措辞之际,有一个微微发凉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嘴唇。
林玄言俯身吻了上去。裴语涵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是林玄言竟然咬住了她
的嘴唇,她想要推开他,但是一身化境的通天修为竟然半点用不上力气。
林玄言亲吻着那花瓣般柔软的娇唇,寸寸而进,舌尖挑弄唇缝,竭力想要撬
开她的嘴唇。林玄言按住她的肩膀,向后压去,裴语涵反手支着床,不让自己躺
倒在榻上,他们就这样深深地吻着,林玄言对着那娇唇不停地吸允,轻咬,交吻,
搅动,裴语涵嘤咛一声,嘴唇不自觉微张,双唇被撬开,那游鱼般的舌头趁虚而
出,深入檀口,纠缠上裴语涵的香舌。裴语涵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嗯嗯的闷哼,
不知情绪。灯火摇晃,雕花木床发出咯咯吱吱的声响。
两人眸子相对,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玄言墨色的瞳孔中泛着莹莹的光,又似
遮着一片迷离雾气。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忽然,她的背下意识挺直,一只手托
上了她的背脊。林玄言欺身压下,裴语涵支撑着身子的手臂渐渐弯曲,终于脱力。
林玄言托着她背脊的手支撑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她下意识地将手前伸,按住了
林玄言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索取。深吻之后,林玄言收回脑袋,他的目光移到
了她的胸膛前。
她的雪白裙袍早就被阴道人撕得支离破碎。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那颤颤巍
巍的乳峰毫无遮挡,配合着她矜贵圣洁的容颜,更是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看着林玄言直勾勾的目光,裴语涵猛然想起此刻自己春光乍泄。连忙扯过被
子的一角扯住自己的胸前。堂堂轩辕王朝女剑仙竟然露出如此小女子情态。
看着昔日的小女孩此刻已然长成如此凹凸有致的少女,林玄言忍不住伸手向
前,袭向那对双峰,对于女人的胸脯,他更多的是好奇,因为过去的岁月里,他
修行的太过忘我,所摸的只有剑。
此刻千百年修为付如流水,他才开始重新审视红尘风情。
裴语涵的余光瞥了一眼地上渐渐凉透的尸体,终于冷静了下来,她一把推开
了林玄言,深呼吸道:「先把这个尸体处理了。」
林玄言看了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其实他内心根本不在意。从前飞剑杀人,
剑去剑收一气呵成,从未想过,也没有必要去想怎么处理尸体。
但是看着裴语涵凝重的眼神,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裴语涵心想处理尸体确实不算太难,以她如今的修为可以做到遮蔽天机,只
要阴阳阁阁主不往自己这么查,应该不可能查到,只是她无法确定,阴道主今晚
来剑宗的事情真的无人知晓么?林玄言俯下身子在衣服里翻找起来,他从他的胸
口翻出了一块写着「阴」字的牌子。
裴语涵问道:「这是什么?」
林玄言答道:「阴阳令,全阴阳阁只有五枚。这个令牌最强大的地方便是可
以召集亡灵,所以即使持有者身死,它也召集主人的魂魄,令死而复生。」
裴语涵讶然道:「这么隐秘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玄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看着裴语涵认真地说道:「多读书。」
刚好披上一件崭新白袍的裴语涵秀美一挑,赏了林玄言一个板栗。林玄言揉
了揉红肿的额头,有些怨念地看着她。裴语涵瞪眼道:「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
师父?」
林玄言看着裴语涵,神色复杂。
裴语涵见他盯着自己,有些微恼,斥道:「不服?」说罢,她扬起手,作势
欲打。林玄言连忙补救道:「师父我错了。」
裴语涵哼了一声。走到尸体身边,一想到先前肆意侮辱自己的人此刻已经死
得不能再死了,不由心生感慨。她取出黄色符纸,以剑为笔,空中做符。
那些符绕着尸体不停打转,最终落到他的眼耳鼻喉,四肢,檀中。
嘶嘶的响声不停响起,一道道青烟冒出。曾经叱咤风云的阴道主化作一道青
色的邪火,火光一亮,照彻碧落宫。那具尸体转瞬烟消云散。连一点灰烬都没有
留下。
林玄言忽然问道:「你和季易天交换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裴语涵抿着嘴唇,不回答,忽然,她瞳孔微缩,她看见不知何时,那张季易
天寄给她的信出现了在了林玄言的手上。「你什么时候拿的?」
林玄言没有说话,看着裴语涵,缓缓开口:「我觉得不值得。」
裴语涵回答道:「为了家师。」
林玄言气恼道:「你师父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这样。」
裴语涵淡然道:「你不会懂的。」
啊呸!我不懂谁懂?你个死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林玄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徒弟也……也挺好的 .」
裴语涵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回想起发才那个吻,她脱口而出道:「你喜欢我?」
「……」
裴语涵自言自语道:「你不用觉得太过尴尬,对貌美女子的爱慕是常事,况
且你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林玄言打断道:「师父求你别说了,我自有分寸。」
这徒弟这么蠢,自己当年是怎么看上的?心中有些郁郁,他看着手中那封东
西便越看越气。
忽然,裴语涵发出一声疾呼,她刚要出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林玄言一下
子把手中那封东西撕成了两半。
裴语涵震惊无语:「你……」林玄言还是不解气,继续撕扯,随手一扬,手
中的信变成了纷纷扬扬的柳絮,他微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裴语涵。
裴语涵嘶喊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林玄言平静道:「我们剑宗不需要这个东西。」
裴语涵痴痴道:「你……你说什么?」
林玄言说道:「只要是能靠剑讨回来的东西,便不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裴语涵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林玄言安慰道:「师父你放心,这次我们能赢的。」裴语涵问道:「你有进
前八的信心?」
林玄言摇头道:「我只想过夺魁。」
裴语涵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那个笑容是那么苦涩:「可是你现在甚至还没有
迈过那道门槛。」林玄言微笑道:「不是还有四个月。」
四个月,在茫茫修行路上,短短的四个月能改变什么?她认为他这种举动不
过是少年的一腔热血罢了,一时冲动的他根本没想过后果。不过裴语涵没有再说
什么,也不想太打击他,只是说道:「事已至此,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林玄言颔首。
不知为何,裴语涵此刻竟然有一瞬间心驰神摇的感觉。她看着眼前这个才入
门两年的少年,看着他尚且清秀年少的眉目,竟然有一种熟稔感。
似乎很久很久的某一年,某一场风雪,曾经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也这样长长
地对视,目光像是揉在了一起,再也难以分开。
她微微摇头,摒弃杂念。心想一定是试道大会临近,自己的心神有些摇曳了。
也或许这样的场景真的曾经发生过。
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林玄言推开门,雪已经停了。他来时的脚印也被新雪淹没了。云破月开,照
着雪地,泛着盈盈的光。裴语涵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白雪无声,万籁俱寂。
世间仿佛只剩下这一对师父徒弟,少女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