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的爱
揳子
其实,我一直都醒着。
从他一醒来离开床边,我就醒了。
没有了他的拥抱,我根本不能好好的睡。
但,我不想再看他洒脱离去的背影,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装作不在乎,所以,我选择闭上眼睛。
我讨厌发现,在这场游戏中,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付出真心。
虽然,这是我早知道的结果。
看不见,应该是最好吧!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我裸露的胸前,捏弄我的敏感点,我不能自己的呻吟了一下,却仍倔强的不肯张开眼。
他似乎没有打算放过我,伴随手指而来的,是他那湿热的舌,他在我的乳头上不停的舔弄着,不时还像野兽一样,用力的啃啮着,“你到底想怎样?”气不过,我痛呼出声。
他没有作声,更加大力地在我的皮肤上留下印记,每到之处,那痛至极点衍生而来的快感,叫我快要疯狂。
“啊……呀……”我狂乱地嘶叫着。
他似乎受了刺激,两根手指毫无预警地探进我后方那未经任何润滑的甬道,粗暴地撑开内部,在我还未来得及接受他的入侵时,便开始抽动,为他接下来的进入作着准备。
他永远都是这么地不温柔……
我突然感到一阵怒意,怒意胜过了欲望,我推开了他的手,推开了他的头。
他微愣,然后他眯起眼紧紧的盯住我,似要怪责我的拒绝。
在他的视线下,我感到极度不安,胸口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被一种不知名的恐惧攫住心头,就像偷东西被人抓住一样的心虚。
“我等一下还有工作。”我抬眼偷觑了他一眼,呐呐的说。
我承认我窝囊极了!
明明不是自己不对,却语带歉意。
他不语,只直直地凝视着我,彷佛要看穿我的心,注视着这双深邃的眼睛,我确定他看穿我了,但我却不可能看得穿他。
我的双眼早已被爱盲目了。
或者,我只是害怕看穿这双美丽的眼睛背后的无情……
可不可以让我多了解一点点?让我有些美丽的憧憬?我觉得我始终有那么一点被爱?
我苦笑,可惜他看不到。
我心虚的垂下头,为自己突如奇来的情绪化而感到难为情。
我到底在干什么?不是我自己承诺要无怨无悔地爱着他吗?不是我说过我可以不要求他爱我?
现在,我又凭什么去生气?
我苦笑,因为我沮丧。
未等半秒,我已经主动跪在他的面前,像个膜拜者一样,含住他已然勃发的分身。
那巨大的东西几乎顶进了我的喉咙,我吃力地吞吐着,吸吮着,以舌尖来回舔着顶端,我知道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低吼了一下,双手紧揪住我的发,缩臀把他的分身更没入我的口中,以获得更大的快感。
相处了这么久,我岂会不知道如何能让他的身体感到快乐,我疯狂地吸吮着这属于他的热情。
只是,他又知不知道,如何让我快乐?
他不知道,也许,他根本不想知道。
反正,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的任性,造就了我们如此歪曲的关系,他的角色只是一个接受者。
没有我,他可以找别的人,男人女人也可以。
但是我,却不可能没有他了。
真悲哀。
猛地,他推开我,然后又很快地把我抱了起来。
翻过我瘦弱的身体,找到那急需滋润的地方,但他却像要惩罚我一样,把他的分身一下子推进我的身体内,然后几乎完全抽出,又毫不怜惜地插入,像要把我撕裂击碎一样。
很痛……
不知道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我无瑕去分析,我宁愿把他当成身体之痛,这大约会使我的心好过一点。
但不可否认,自剧痛中产生的快感,让我的欲望更高涨,我吃力地睁开眼,隔着薄雾凝视着那张让我着迷的脸。
“呜……”我不觉轻咬下唇,发出呜咽声,配合着他的侵入,我的声音有点断续。
模糊间,我的眼角溢出了泪水,混和着汗水,滑过我的面额,流进了我微启的唇,舌尖无可避免的品尝到。
本该布满感应甜味的味蕾的舌尖,居然尝到一种带着苦涩的咸味,让我的心酸了酸。
可惜他看不见,也尝不到。
应该说,就算让他看见了,尝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我的眼泪在他的眼里,跟一般的汗水没有分别吧,只不过流出来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剧痛中的磨擦产生了一种叫我迫向死亡的快感,我叫得声嘶力竭,已经无力再承受更多,却又想要更多。
他的大手忽地握住我的分身,跟随着腰间的节奏抚弄着,另一只手伸到我的胸前,像要把我的乳头撕离我的身体。
“啊………”虽然这种痛带着快感,但我还是痛得叫了出来。
爱情和做爱没有分别,也许就是痛极而生的极乐,才会让人欲罢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深陷下去。
我只是凡人,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平凡人,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他不爱我又怎样?我爱他就够了。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找到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机会何其渺茫,只要他仍在我身边,那根本没差别的。
被爱对我来说只是个童话。
美丽的,却永远不会实现。
这个世界上,王子和公主太少,平凡人却太多。
我眯起眸,咬咬牙转过头,却正巧跟他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淡淡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我。
本想发出抱怨声的我,也跟着笑了,是该被嘲笑的,居然可以爱一个人爱到这样,笨得无可救药。
错了,也许我是最自私的一个,他或者在我的身体享受到肉欲的快感,但我却得到了更深一层的满足。
我把我的心放在他的脚下任由践踩,是一种毁灭的极乐,因为我的碎片会永远在他的四周,如影随影地伴着他。
我想,我真的是没救了。
只要他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什么也愿意……
在一阵猛烈的抽插后,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那是高潮来了,不到一会,我就解放在他的手上。
我已经没力再发出任何声音,但他仍握住我已经软趴趴的分身,用力的搓揉着,似乎要我重振雄风。
果然,不到一回儿,我那儿又恢复精神。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双温暖的大手是属于他,我就有难以言喻的刺激。
但,我的意识却飘远了……
迷蒙的双眼,好像看到些什么。
时间,好像回到了我们相识的第一天……
我的嘴角,无意识的扬起……
感谢……感谢……感谢让我遇见他……
第1章
几乎是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那一年,我十七岁。
身为孤儿的我,自从十五岁离开孤儿院后,就得靠自己养活自己,所以我没有再念书。
一来因为我不是念书的材料,二来是我没有钱。
每天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还念什么书?我的成绩一向都是低空飞过,可不像那些优等生有奖学金可领。
起初,我都是在餐厅、酒吧中工作,无可否认,那是工作时间长又薪水低的工作。
没有办法,谁叫自己不是大学毕业生?只能够认命了。
真的认命了吗?
每个月交完房租、杂费后,我口袋的钱都只够吃饭,偶尔也可以有些小娱乐,可是那已经是忙碌生活中的奢侈品。
过了一年多这样的生活,我不禁问自己,这样的生活,真的适合我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不是不甘平凡。
只是,这样的生活,让我几乎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更让我失去活着的质感,我每天都如行尸走肉一样,过着公式的生活,连交女朋友的兴致都没有。
在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我辞了现有的工作,拿起了报纸,打算找寻下一份不一样的工作。
幸好,我的身手还挺灵活的,又不怕死。
终于,我当上了特技人,这份工作胜在时间不长,薪酬不错,完全足够我的支出,还可以有一点点钱存下来。
而因为我的身形比较瘦小,所以,我最常做的,就是当女演员的替身。
在那之前,我有几个星期露宿在街上,因为我没有存款,工作没了,就没钱交租,我也不好意思拖欠别人。
我这样可以说是潇洒,也可以说是任性,更可以说是笨。
但是我宁愿露宿捱饿,也不愿听到半句冷言冷语,所以那个月的租期一到,我就搬出来了。
“凉平,你等一下穿上这条红色裙子,从天台跳下来就可以了,记得脸不要看镜头。”
说话的是明哥,他是场务,专负责管理我们这些特技人和临时演员。他颇喜欢我的,因为无论多危险的动作我都肯做,自然让他高兴。
其实我也不是特地去讨好他,只因为这些危险动作的酬金比较多,我才二话不说的接下。
我点了一下头,依言的换上了那件红色的背心裙,然后走到天台准备。
从七楼的天台向下看,我心中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也许是没有什么可以在乎吧,我就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很少会感到害怕。
要是真的说要有感觉,就是我有些冷吧,因为在十度的低温下,我只穿了一件红色背心裙,和顶上了一头长长的假发。
看到楼下的人比了一个预备手势,我站到最边界的地方,等待着下面的人再给我指示。
不到十秒,我看到了他们比了一“OK”的手势,没有犹豫地,我前脚一跨,整个人就向下跌了。
记得第一次跳楼时,我还觉得跳楼满刺激的,那种向下坠的感觉,像是是冲进地狱一样刺激。
不过现在跳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在高速向下坠时,我还可以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脸部要对着墙壁,为了不要重拍一次,因为那可不能收多一次钱。
快要到软垫的时候,我的心没由来地怯了一下,然后是一阵剧痛自肩头传来,那撕裂的痛楚叫我几乎眼前一黑。
“受伤了,他受伤了!”
“快叫医生来……”
我吃力地睁眼,想看看是谁在我耳边大叫。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一张轮廓极深,深邃的眼睛透露着智慧,深刻的五宫形成了一种刚毅的感觉,真是英俊得有点过份。
可惜有点冷,薄唇是紧紧抿起的,要是他笑的话,应该会更帅吧。
他是明星吗?
我的心脏像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眯着双眸打量着他,同时也想着自己心脏那股椎心刺痛从何而来。
我真佩服我自己还有心情想这种事。很明显,我的手臂伤得不轻,我的额边都渗着冷汗,牙关还在发抖。
他抱起了我。
好温暖好舒服……为什么会这样?我下意识的更贴向他的怀中,他的心跳声很好听耶。
不久,他把我放在片场早己预备的担架床上。
突然离开了这样的温暖,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很奇怪。
“快把他抬出去,别碍着了。”他冷冷地说,英俊的脸上尽是冷漠,看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那是应该的,因为我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再躺在这里,真是会阻碍着他们的拍摄。
可是,对于刚刚还觉得他的拥抱好温暖的我就是感到有些难受。
闷闷的难受转成一阵怒气涌上我的心头,我不觉紧蹙了眉。
他冷,我更冷!
我咬牙忍住剧痛站了起来,反正当上特技人后,三天两头都会抱着伤,不过这次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
“明哥,我今天的薪水呢?”我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或是因为什么。
“凉平,你……”明哥似乎有点担心我。
“连同医药费给我,我自已去看医生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
“但是……”
“我可以的,你把钱给我就行了。”
见我坚持,明哥也只好把钱给我。
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钱,然后离开,离开前,不知怎的,我忍不住偷偷再看那个人一眼。
那个人依然冷漠地看着拍摄现场,没有看着我。
我的心又再一动,隐隐地,我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但不太确定。
“呃,你就是这样,不过也别太逞强了,有事就拨个电话告诉我,我去看你。”
我听到明哥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但我没有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有他的地方。
……
带着伤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可惜,左肩传来的痛楚,让我不能忽视这个伤势。
本来我还想不看医生,打算把那些医药费留起来,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我没意识地吼了一声,才走下床,穿上鞋子出门去。
我走到附近一家非法的跌打医馆,对于骨折这一类事情,我还是比较相信医馆,另一方面,这也比较便宜。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精打细算。
没办法,我得为我要环游世界的目标作打算。
我怕极了我没有方向的生活,所以,我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小小的目标,环游世界,让我为着某件事情努力。
或者,有一天会突然改掉也说不定,我只是讨厌那种茫然活着的感觉。
走到医馆,只有寥寥几人,没有等很久就轮到我了。
真是衰到极点了。
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缓缓地说我的手臂起码一个星期不能动,还要敷着药。
我暗暗叫苦,当特技人没有买什么保险,所以就算是受伤了,也没有赔偿,有的只有刚才明哥给的那一点点钱。
这几个星期不能工作,看来银行的存款非动不可了。
走出医馆的时候,我连连叹了几声,心痛那些好不容易才存回来的钱。
下次还是小心一点,不要伤那么重好了。
走着走着,我闻到一阵烤肉的香气传来,不觉吞了一下口水。但随即又想起那白花花的钞票,我又咽下了嘴馋,装作视而不见。
能省就要省了,反正呆在家中不用太多活动,不用吃那么多。
我低着头走路,避免再看到任何刺激我视觉和味觉的东西。
突然,我不小心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中,冲入鼻腔的是淡淡的烟草香味。
好温暖……我有几秒的失神。
“对不起。”回过神来,我没有抬起头,只道过歉,便又打算向前走,想赶在超市关门前,买几个泡面,让我在往后几天不用再出门。
可是,那个人仍挡在我的面前,我带点忿忿的抬起头,看看他到底有何居心?
居然故意挡住我的路。
我抬头的时候,怔愣了一会。
是他!
今天在片厂中的那个人!
我的心狂跳着!一阵狂喜攫住我的心头。
这一刻,我就完全知道,我的心失陷了……
一见钟情是什么?就是有种很蚀本的感觉,因为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利益,就把一颗心傻傻的送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十七年来第一次对别人动心,对象居然是个男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用经过太多的挣扎和矛盾,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也许因为我没有家人和朋友,所以很多会让人烦恼的道德枷锁,统统都不存在我身上。
不知道爱情在于别人来说算是什么,但在于我来说,它是一种感觉,一种最直接的感觉,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不用挣扎和矛盾也知道那是痛一样直接。
我无端的想笑,因为开心。
为什么会开心?我不知道。
“你明明拿了我们的医药费,为什么没有到医院?”他的语气依然冰冷。
“我有去。”我先是一愣,然后态度有点不自然的说。
天知道我从来没有撒过谎,所以做不到不眨眼的地步。
“我刚看到你从那边医馆中出来。”他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说。
我一时语塞,有点恼羞成怒,遂推开了他,转身就想跑,口中喃喃地说:“干你什么事?总之我没有麻烦别人就行了!”
惨了,要是让明哥知道,下次一定不会给我那么多钱。
“你这是在欺骗我们的医药费,把你剩下来的钱给回我。”他捉住我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不许我离开。
“你作梦!”我想挥开他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现在要从我口袋中拿出钱来,简直比取我的命更残忍。
“拿出来。”他的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点钱你们不会放在眼内吧!反正我一个星期也不能工作了,算是给我的一些补偿吧。”我的语气软下来,看着他,我连呼吸都不顺了,又能拿什么气力去跟他据理力争。
更何况,我是理亏的一方。
“这是原则的问题。”他很严肃的说,认真的表情让原本英俊的脸更有一种吸引的魅惑。
可惜我没空欣赏,现在,我真想在那张冷冷的脸上送上一拳,可惜我一只手被他捉住,一只手受了伤。
忽然,我看到我正要去的那间超市正在关门,我的心沉了一下。
唉,看来我今晚要捱饿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知道要是我不把钱给他,他一定不会放我走。
他那么高大又那么魁梧,怕是一根指头都可以把我压碎,很明显,我没有胆子跟他来个硬碰。
我在心中哀叫了一声,不甘不愿地把刚才剩下的钱从口袋中掏出来,放到他的手上。
我碰到了他的手,那双很大但皮肤很滑的手,一摸就知道他家境不错,怪不得会把钱扯到原则问题上。
在相触的一刹那,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我感到脸上一热。
“拿去,别再烦我。”为了掩饰我脸上的潮红,我故意大声而粗鲁地说。
他接过钱,似乎很满意我的行为。
见他放开我的手,我当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开,试图在那家超市未完全关上之前赶过去,求求店员小姐让我进去买个泡面。
“小姐、小姐,可不可以让我进去买个泡面?”我气喘如牛的说。
“对不起,这位先生,但是我们已经关门了耶!或者你可以到那边的便利店买。”她似乎很不愿意,当然啦,谁愿意下班的时间被延迟。
我也知道那里可以买,但问题是它的价钱贵了很多。刚刚才损失了一大笔钱,说什么我也舍不得再花这点钱。
我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捱饿就捱饿,反正又不是没试过。”我嘟着嘴呐呐的安慰着自己。
走着走着,突然有人从后捉住我,我的心悸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你要打劫吗?算你倒楣了,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要就拿去吧。”
“你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
一听声音,我才知道又是他,我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我已经把钱给回你了,你还想怎样?”我把要捱饿的怒气出在他身上。
“你身上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他一脸的不相信。
“要不是给你搜身?”我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他没有回答,只是拿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灼灼地凝视着我,接触到这种眼神,我的心又在乱跳一通。
“你究竟想怎样?这样跟着我,你是对我有兴趣吗?”我直觉他的目光有异,所以大着胆子,语气略带轻佻的问。
时间彷佛停止了。
我的心狂跳着,要是他现在说是,我会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但是,他没有。
听到这句话,他似乎很不高兴,恢复面无表情地睇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看到他那似鄙视的反应,我呆住了。
凝视着他那高大而俊挺的背影,我的心没由来一酸。
十七年来没流过泪的眼睛,就在这条街道上,没有道理的缺堤了。
第2章
受伤后的第三天,我再度回到片场。
因为我实在受不了眼睁睁看着我的银行存款白白的耗掉,那可是我千辛万苦储回来的。
早上,我己打过电话给明哥,他说今天有通告,所以我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他在电话向我问候了几句。
虽然是很寒暄性的,可是,我的心头还是一热。
到了片场的时候,我早已自行拆掉绷带,故作没事的走到明哥面前。
“明哥。”
“凉平,你真的没事了吧?听导演说你没有去医院,只到了跌打医馆,还把钱给回我们,现在这么老实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他赞赏地拍着我的肩。
谁老实了?我可是被迫的!我闷闷的想。
“小伤而已。”我僵着笑脸。
“你才刚复完,我给你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吧。”
“不用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对我来说,轻松不轻松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钱,反正花一样的时间,我宁愿要多一些钱。
呃,或者,除了钱外,还有一个人吧。
我想再见他。
好想好想。
“可是这是导演吩咐的。”明哥脸上有着为难。
“导演?”我蹙眉,什么时候导演也来管我们的事了?
明哥手一挥,指了指导演的方向。
“要是他离开你呢?我可以等……”他不死心的问。
“如果一天他真的要离开我,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我的存在。”看到他仍然不死心的模样,我干脆的告诉他:“我爱的人也是个男人。”
“男人……”他看起来受的刺激不少。
“你应该了解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了吧?”
“凉平……”他轻叹。“你果然是特别的。”
“每个人也是特别的。”我回他一笑,我看到窗外的景物,边走下车边跟他说:“我到站了。”
他跟着我,突然跟到我前面来低下头来跟我四目相对,专注的凝视着我。
“你又来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让我一次看个够吧,以后怕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开玩笑。
我忍不住笑了,然后真的静下来让他看,看进他的眸中,我看到的不是像我对橘庆太一样的痴狂,而是微薄的好感。
“看够,就要说再见了。”他眨了眨眼。
“再见了。”我站起来,走下车,没有再回头,却丢下一句话。“你其实没你想像中喜欢我,快找个恋人吧。”
才转过头走了几步,我看到迎面而来的橘庆太,心当下一凛,我快步地往他跑去。
他依然没有作声。
“你……看到了。”我垂首嗫嚅的问。
“看到。”
“你不要误会,我们……”我急着解释。
“我知道。”
“哦。”我失望的垂下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我真笨!他又怎会为我而嫉妒?
他一定是巴不得那是我的情人,然后我跟他远走高飞,把安静的生活还给他了。
哼!我当然不会如了他的愿。
回到我们的窝中,我迫不及待的搂住他的腰,他板开了我的手,走进了厨房,我也跟了进去。
他在一边静静的准备着晚餐,我则在一旁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
自从跟他在一起,除了叫外卖外,一直都是由他来负责的煮饭的。
因为我除了泡面外,什么都不会煮,虽然后来我去上过几课烹饪,但煮出来的都很难吃,最后只好放弃。
还有,吃着他亲手煮的东西,我就感到无可言喻的快凉,不过,他煮的东西,味道真的满不错的。
“下个月我到美国拍外景。”他突然说。
“我也要去。”
他没有作声,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跟他去的。
除了在农历新年必须要忍受跟他分开个多星期,其他时间,我是一刻也不要离开他。
每一次离开,都会让我有种要分手的恐惧。
我不想折磨自己,思念加上不安,会让我神经质起来,所以每他一到外地拍摄,我必定请假或辞了工作跟随。
让我,随他到天涯海角吧……
第7章
因为老板不让我请假,所以我辞了工作。
一个月后,我随着橘庆太一起到美国拉斯维加斯。
没有参加何旅行团,又不懂英文的我,每天都只能在街上闲逛,就连他给了我那一叠美钞,也几乎完整不动的放在我口袋中。
不过没所谓,反正我并不是真心的来观光,况且,看来看去的风景还不都是一样,买的东西又比台湾贵,我才不要花这些冤枉钱。
中午,我在这条不知道是什么街名的街上走着,偶尔会到商店中逛逛,或随意到餐厅中吃吃东西,或者到书店中看看书,虽然我不会英文字的书,但看看里面图片,也是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突然,一个金发的少女的高跟鞋不知道是不是扭断了,使得她向前倒去,站在她前几步的我,自然反应的就走了上前扶住她。
她整个人趴在我的怀中,看来她的腿是扭伤了,但我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所以只是把她扶在一边。
抱着她的时候,只感到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很舒服,大概女人抱起来都是这样子吧,这是我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
我真的太贫乏了……
我把她扶到路边时的椅子时,可能她知道我听不懂英文,向我笑了笑,我想他是向我道谢,我回了她一笑,就离开了。
我又继续向前走,心上却忘不了刚才那温香软玉的感觉,不是我对那个少女存有什么歪念,事实上是一点也没有。
只是我忍不住拿自己跟她来比较一下。
低头看了我平坦的胸膛,和瘦巴巴的身体,抱起来一定是硬邦邦了,我的心沉着、沉着、沉着……
也许我该考虑增肥,这样抱起来一定会比较舒服……
想着想着,我居然一头撞进别人的胸前!
“Sorry.”我揉着发疼的额头,向来人道着歉。
但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你走路没带眼睛?”是橘庆太。
“你怎会在这儿?”我双眸发亮的盯着他。
他没有回答。
“你等一下还要到片场吗?”我期待的问。
“不用。”
“那、那、那你可不可以陪我逛逛?我又不懂英文,地方又不熟。”看到他的面无表情,我又说:“我不会靠太近的,我只会跟在你后面,不会被人看到的啦。”
“我饿了。”他丢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一家餐厅中。
相处了那么久,我当然知道这代表他是答应啦,所以就兴高乎烈地跟他进去。
逛了一整天,到晚上,我们才回到酒店,当然,我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他一回到酒店,便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我又跟了进去。
赤裸相对时,我不时着迷地欣赏着他那修长而结实的身裁,可以视线一回到我平坦的胸前和瘦削的身子,我忍不住就连连叹了几口气。
“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瘦了?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我边替他擦背边问,他则在一边泡澡一边看书,这是他的习惯,奇怪的习惯,都不怕书被弄湿。
他淡淡的从上而下看着我,又转回书本中。
我泄气的趴在他的背上。
“你顶住我了。”他突然说。
“哦?”我一时会意不过来,下一秒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急忙挪动身体到了另一边。“对不起。”
见他仍然专心地看书,没半点理会我的意思,我只好自己解决欲望。
我的背贴着他的背,他皮肤的温热即渗进我全身,使我的浑身嗓热起来,我的手不由得抓住自己的分身,闭起眼睛上下套弄着,微弱的呻吟不可避免地从我口中逸出。
在我抚慰着自己的同时,他突然放下了书,转过身来抱住我。
我的背贴着他的胸膛,彷佛感到他心脏传来的鼓动,我的情绪更高涨了一点,抚弄的速度也快起来。
他的手从后抱住我,挤弄着我乳头,还含住我的耳垂舔吮着,一路把吻滑至脖子上,我感到他那蓄势待发的硬挺抵在我的臀上。
他一定是被我引诱到了,我在心中暗喜着。即使只是身体,但我还是狂喜我对他,毕竟还是有吸引力的。
一个男人究竟怎样才能吸引一个男人?我不知道,只知道,眼前的人,一举手一投足都给引着我,我不知道别的男人会不会吸引我,因我对他的感觉太强烈了,或者看到每个男人都会当成他吧。
可是,这种单纯肉体的吸引力,会到何时才消失?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眯眼凝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会永远的,我告诉自己,即使我不是他的最后,他也会是我最后,因此,我永远不会看到让我伤心的情景。
跟他在一起,我永远都是快乐的、快乐的……
……
看着他深锁的眉头,我的心揪了揪。
近几天,他一直如此。
“庆,你有心事吗?”
“没有。”他缓缓的吐出一丝烟圈,拂过我的面额,让我更感到他心头的沉重,却什么都不能做。
“或者你觉得我很没用,但……”我握住他的手。
“我说我没事。”他不耐烦的说。
我沉默,抬眼静静地凝视着他不停的吞云吐雾。
也许他需要安静,也许他现在不想见到我。
良久,我站了起来,缓缓的往门外走去。
我不敢猜想他究竟为什么事情烦心,反正他不会告诉我,再想也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我走到大厦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中,翻进草丛内随便找个地方躺下,打算等晚一点再回去。
天色漆黑一片,没有星星的天空,有一种凄然的味道,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可是心情还是很愁郁,胸口像被什么压住,怪不舒服的。
不知不觉,我居然在草地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才自然的醒来,看到天边泛起微白,才伸了伸懒腰,拍了拍满身泥泞回家。
走到所住的大厦前,我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明哥?明哥?真的是你?”我不确定的叫着。
刚毅的脸上已被刻上痕迹,连头发也白了不少,才四年不见而已,他的外貌居然会变了这么多。
“你是……”他眯起眼打量着我。
我有点失望他不认得我,我还以为,我至少有一点点特别。
“我是凉平啦,前几年跟过你当特技人。”
“哦……我想起来了,小子,帅气了不少嘛,害我都认不出你了。”他笑,咧出了一行皱纹,岁月真的不饶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好奇的问,现在该不到六点吧!
“我嘛?找了导演一整晚都找不到他,因为事情很紧要,所以就干脆来他家找他啦,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晨跑嘛。”我胡乱找个藉口。
“年轻人即是年轻人,这么有精神。”他摇头叹息,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像以前一样。“小子,最近在哪里工作?”
“我最近正失业,到处找工作。”自从美国回来后,我都没能找到工作。
“是吗?那你有没有兴趣回来?我好久没碰上比你更认真的小伙子了,而且我最近刚接了莫导演的戏,也不太够人用。”
莫导演?橘庆太?我歪头想了一下。
“不想就别勉强了,我没所谓的啦。”他爽朗的笑了笑。
“我不是不想啦,而是怕我的身手不比以前,毕竟我离开了这么久。”
“我信得过你啦!要回来吗?”他笑开了眉。
“好啊!反正我也没工作。”我爽快地答应,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答应,也许是想藉此知道橘庆太的愁绪何来,也许我对这分满刺激的工作,还满留恋的,也许……我也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了。
“噢,我都差点了忘了找导演的事。那你先把手机号码给我,我迟一下打电话给你,我现在要先去找导演。”话落,他转身急步而去,我则留在原地,打算等他走了,我才回家。
良久,我看到明哥一个人走出来,表情仍是慌慌张张的。
我没上前问个清楚,只等再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回去,揉了揉有点酸痛的大腿,我才快步的走回家。
进了屋中,看不到橘庆太,心在猜测我也许跟他在电梯中失之交臂,唯有失望的回到床上,再好好的睡一觉,等他今晚回来。
我脱了脏掉的衣服扔在一旁,很快就睡去了。
到我醒来的时候,我走出了客厅,又进了书房,终于看到了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深锁着眉喝着酒。
我走到他身边,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敢钻进他的怀中,只觉他浑身都是浓浓的酒味。
我叹了一口气,恨自己并非善解人意的人,此时对于他的低落,完全束手无策。
“我明天会到片场工作。”我试图打破闷局。
可惜,他仍没有回答我,拿起杯又灌下一杯酒。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喝酒。
……
再度回到片场,感觉很陌生,二年没接触过了,很多事、物都在变,幸好我的的适应力蛮强的,而且身手也还算灵活,所以工作都应付得来。
“凉平,怎样?能习惯吧?”明哥跑过来。
“还可以啦。”今天都只是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不是翻筋斗就是挨打,对我来说是游刃有馀,只是擦伤了小许。
“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啦,不干这行真是浪费了。”我想他真的很满意我的表现,整个早上都在笑呵呵的。
“下午有一个从仓库窗户跳出来的镜头,是有爆破的,你觉得你可以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想到能再一次站在镜头前,享受着他那专注的眼神,我就感到无可言喻的满足。
“真是太好了,那边那些年轻人,看到有爆破就推三推四,一脸不愿意,难道要我这副老骨头去干吗?真是气死我了。”他不满的咕哝着。
我没有回答他的抱怨,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个坐在导演椅上,认真地指挥着各人拍摄工作的人。
深邃的眸中,不复我今早所见的忧郁和烦燥,满脸只剩对工作的认真和狂热,虽然语气是很凶,却是充满朝气的,是我在家中看不到的另一个橘庆太。
明显地,他的愁绪,不是来自工作。
有可能是来自朋友、亲人、女人、或者……我?
“凉平,要进去了。”明哥在叫我。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心中有着千愁万絮,我深吸一口气咽下苦涩,强迫自己专心工作。
我走进仓库爬上阁楼准备着。
他抬头看了看我,明显地一愣,浓眉皱了起来,状似不悦,然后不知道跟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便走了出去。
我坐着等,等了许久,却看到明哥在下面抬头跟我说:“凉平,这个镜头今天不拍了,导演说天气不适合,快下来,我们要拍另一场。”
我纳闷着为什么。
然后,我又被调回去当一些简单轻松的动作,一天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几乎累死我了。
我大字形的躺在床上,身体虽然很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一点也没有睡意。
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他应该跟我差不多时间离开了,但却迟迟没有回来。
我翻了身,把脸闷在柔软的枕头内。
也许是跟朋友去喝酒吧!
我干嘛这么敏感……
躺了许久,我终于忍不住走到厨房拿了瓶酒来喝,因为我很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还要工作啦。
我随便拿了一枝伏特加便倒进喉咙,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头,有一股奇妙的灼热。
不到一会,我的眼皮已经开始垂下来。
我的酒量很差,不过幸好醉了就只会睡觉,不会乱吵,要不橘庆太一定一脚把我踹出去,他最怕人家吵闹。
我爬回床上,果然,不到一会儿,就睡到天昏地暗了。
……
当眼睛再睁开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脱得光光,往下一看,就看到橘庆太的头颅伏在我的胸前,啃咬着我胸前的突起。
“我……等一下还有工作……”我按住他的头颅哀求,现在的工作不比以前,要是现在做完,等一下很有可能很多动作都做不到。
他没有理会我的哀求,仍然在我的皮肤上烙下痕迹,手指更沾了些润滑油探进我臀间,硬是要我接受他的入侵。
“庆……我……”我话未说完,他即含住我的唇,不许我说话,我已知我不能拒绝他。
恐怕等一下要告诉明哥今天要请假了。我心想。
他的手指时重时轻地来回搔刮,也开始勾动我的欲望,等到肌肉渐渐放松的时候,他才放开我的唇,单手抬高我的腰,把我的腿大大的张开压下,扶正自己的欲望一举侵入。
那如铁的欲望深在我的内部,几乎完全抽出,又用力的插入,他的手托住我的腰。
我几乎只有背脊贴着床,因此每一下撞击的力量都要我完全的承受,撕裂的痛感和颤栗的快感同时在结合的地方炸开。
“啊……不要……腰快断了……”可是虽然那快感虽极大,我的腰却似乎不太能接受,每一下进入都几乎要撞断我瘦削的腰。
他见我哭得凄厉,抱起了我,让我跨在他的大腿上,宿醉的沉重使我四肢乏力,我只能伏在他的胸前,被动地接受每一次的侵入。
这个姿势让我的分身无可避免地抵在他的小腹上,随着我们结合之处的律动,不时磨擦着他的小腹,让我更加难奈,我捉住他在我的乳头上抚弄的大手,领他到来我的分身上要他满足我。
岂料他却没有,只是把我紧抱在胸前,让我的胸膛紧贴着他的,更加快速地往我体内撞击。
“呜……呜……”我的呻吟夹杂着几声欲求不满的呜咽,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前方的空虚和后方的充实,没地方发泄的我不可自制地在他的背上乱抓,留下了几道痕迹。
一阵律动后,他把我放平躺在床上,结合之处仍未分开,他的大手包围住我的分身,下身继续向我侵来。
突如其来的快感叫我尖喊出声,他低下头来咬住我的耳垂,我因高潮快要到来而浑身抽搐着,他似乎也感到我快要迸发的欲望,把唇再次贴在我胸前的突起,以齿间不停磨咬着。
“呀……啊……”我狂乱的叫着,太激烈了,我快不能承受,不消片刻,我已经在他手中释放。
我大口地喘着气,他仍在我体内侵袭,愈来愈快、愈来愈猛……直到他在我体内迸出了欲望,才倏地停止下来。
我以为结束了,所以闭目歇息着。
怎料,他却抽出了他的分身,又再次没入我的口中,我陡地睁眼,不解的看着他,舌头不知所措的乱窜。
他的分身在我口中慢慢又恢复了生气,他抽出分身低头吻住了我,双手又架起我的双腿要进入。
不容我说半句话,他再次进入了我,慢慢的抽动起来,手又重新掌握住我的已了无生气的分身搓弄着。
“不要了……我还有……”他突然猛力的进入,让我说不下去,我随即会意他的意思。
他不想让我去片场……他不想在片场看到我……
我想起了他昨天在片场看到我时的表情,高涨的欲望一下子被浇熄,我忍不住流下了泪。
我张着泪眸凄然的看着他,可惜他没有看到,他仍埋首在我的胸口上吸吮着我胸前的突起。
在一阵快速的律动后,他又再次在我的体内释出欲望,也同时让我在他手上解放。
他如常的歇息一会便走进浴室,我则累得一根指头也不想动,只默然地躺在床上,无神的盯着天花板。
耳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我知道他离开了。
心,倏地抽紧……
好痛好痛……
他,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只要他肯说一句,我会立即消失,消失得无影无纵,让他永远也不用看到碍眼的我……
把我赶走哦……把我杀掉哦……
但不要让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让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虽然这样会让我心碎,但,我倒宁愿心碎。
反正,我早习惯了心碎的滋味。
第8章
平静下来,我不再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不敢想吧。
每一个可能都让我心碎。
探根究底,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
我的心,还能再碎几次?
我们的关系,只建立在单方面的爱上,他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而愈来愈不安的我,好像又开始越轨了。
他讨厌我,也可以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我离不开他,我只可以选择忘记。
只要他仍然让我留在他怀中,我什么都可以忘记。
如果可以继续爱他,我不介意多划几道疤痕,流多几滴血……
因为我快乐。
从他离去直到他再回来,我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窗外,看着蓝色的天空渐渐被黑暗淹没,抚着那只小戒指,我就可以忘记一切。
闭起双眸,我努力回想起他偶尔的温柔,才能让我不再胡思乱想,才能让我重拾爱他的快凉。
这是不是叫做很没用,但,我不在乎,没志气也好,窝囊也好,我只想留在他身边,继续爱着他。
我本来就不希罕当个有用的男人。
我抬起手,怔怔的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自觉地咧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左胸泛起暖暖的幸福。
他爱不爱我,不重要。
与其要我虚无飘渺地说爱一个人,倒不如切实地给我一个拥抱。
这一生,我清楚,没有比待在他身边更快凉的事,也没有比离开他更痛苦的事了。
对于别人来说,爱情也许不是全部,但在我而言,他就是我的全部。
听到开门的声音,本来想闭目装睡,不过随之又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我只想忠于我自己的心,忠于我自己的感觉。
别扭造作,只会让我更痛苦。
这一刻,我只想回到他的怀抱中,感受他的温暖。
所以我随手拿了条内裤穿上,冲了出去,如常的扑进他的怀抱,笑容满脸的说:“你回来了。”
今早的事好像不曾发生过,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磨蹭,抹去因看到他而忍不住溢出的泪水。
他蹙眉看了看我,说:“穿回衣服。”
我乖乖的回房穿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原来坐在沙发上的他向门方去走去,我本想跟随,此时却有些胆怯,不敢上前。
“去吃饭。”他说。
我兴高采烈地跟去。
吃饭的时候,气氛就像往常一样静,我不时抬眼偷偷的觑着他,俊脸上除了浓眉微蹙外,没有两样。
是他的心情烦躁,才拿我来发泄吗?
那么发泄过后,是否已经好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至少证明他不是讨厌我,我想我会好过一点。
我没有问,因为不敢,只有默默为他担心。
吃完饭,我们回到家,他换了衣服走进书房,我只在他身后的地上屈膝坐下,抬眼静静的凝视他工作时的认真专注,像极一只小猫。
没有触碰到他,没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突失去实在感和安全感,很不安,很空虚。
我蜷曲在墙角,不可自制的颤抖着。
片刻,我按捺不住,还是钻进了他的怀。
他没有理会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也没有推开我。
我紧抓住他的背,直到颤抖没那么厉害的时候,才幽幽的问:“你讨厌这样被我腻着吗?”
他没有作声,只吮了一口红酒。
“如果你讨厌,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再做。”我顿了顿,又说:“我很笨,不懂猜你的心思,即使你不爱我,我也可以让我自己消失。”
他注视我片刻,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
“对不起。”他面仍然没有透露任何情绪,但却教我的心被喜悦塞满,快乐像要冲破身体爆炸出来。
我把脸闷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浑身也颤抖着,这次因兴奋而颤抖,不敢相信那从他说出口的话。
他低头继续工作。
良久,我抬起脸看着他。
专注的,深情地。
然后,他淡淡的回看我。
这一刻,我开心得好想哭,如果每次伤害我后,都给我这样的温柔,就随便伤害我吧。
……
“明哥吗?我是凉平”
“凉平?我们等着你呢?你在哪儿?”话筒另一端传来明哥焦急的声音。
我的心一阵不好意思。
“对不起,明哥,我想我不会再来工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这个嘛,那你今天真的不能来吗?我今天这里有几个人都没来上班,急得我都快疯了,算是我拜托你吧!”
“但……”
“凉平,就今天吧,明天你不来随便你,但我今天真的很需要你。”
我想了一下,始终过意不去,终于答应了。
再一天,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我心想。
回到片场,我立即找了明哥,向他道了歉后才开始工作。
我不时偷觑导演椅上的他,忍不住由心甜笑,我的心情实在太好了,连动作时,身体也像轻盈起来。
“凉平,你真的很不错嘛。”明哥笑笑的说。“这次又为什么不干了?才做了一天耶?”
“没有啦,只是想找份比较定时的工作。”
“这样也好,反正特技人不能太长久。”明哥感叹。“像我,到了三十多岁就不行了,还好我念了一点书,认识了一些人,才有今天。”
我笑了笑。
“先说回工作,等一下你可要小心一点,因为你要替的人是导演的女朋友,出了名的娇蛮,要是你到武打场面时动作不够柔软好看,她一会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想想她自己那笨笨的身手……”明哥滔滔不绝的抱怨着。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进去。
“导演的……女朋友……”我喃喃的重覆,脑子空白一片,完全不能思考。
我低着头,默然地接过衣服换上。
胸口好麻,麻得失去感觉。
“凉平,你怎样了?不是不舒服吧?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我勉力的保持平静。“是导演的女朋友吧,我想我要努力一点了。”
“是啊,听说还打得火热呢,我真不明白莫导演喜欢她什么,除了脸蛋可以看外,脾气真的是顶端恶劣。”明哥鼓着气的走开。
我走在角落,无助地抬眼四处搜寻橘庆太的背影。
我好想去问他是不是真的。
可是,我不敢,因为我没有资格。
这就是他烦恼的原因吗?
是不知道该如何甩掉我去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吗?
对不起……
这也是他昨晚对我说对不起的原因吗?因为他快要离开我了,所以,突然觉得有愧于我?这算是他最后的良心吧。
这就是不想我回片场的原因吧。
怕我因嫉妒而忍不住揭穿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让他颜面扫地?
我还为这而开心呢……我真笨……
其实他可以放心吧,我宁愿毁了自己,也不会伤害他的名誉一分一毫。
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我已经感不到心痛。
这一刻,我只是想笑,好想笑。
在地上摔倒或许会痛,但从天堂摔进地狱,已经万劫不复了……还有感觉吗?
还有吗?
“庆太!”
这时候,女主角,郁静琳在一群褓姆的包围下来到现场。
我远远地看着她,她宛若女王一样仰头挺胸往前走,戴着墨镜的她,不可否认,她真的好美。
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吧。
也是我所爱的人的女神吧!
她没有先回化妆间,笔直的往橘庆太走去,走到橘庆太面前。
她摘下墨镜,脸上绽出绝美的笑容。
背着我的橘庆太,也该回她一个笑容吧。
回他一个从不属于我的笑容……
忽然之间,我发现,我们的距离,很远、很远……
我绝对不能走上前抢回他,也不能说爱他,也不能再说我是他的了。
在阳光下,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
除了身体上的结合,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维系我们的,除了我单方面的爱外,什么都没有。
我有想过我们会这样一辈子的,因为我觉得他有一点喜欢我。
那也许只是我的幻想吧,我从来都不被爱。
我说过,我愿意付出双倍的爱去维持填补他不愿付出的部份,没有回应也没所谓……只求在他身边……
这些全是屁话!
我根本不能让他快乐、不能让他开心……
或者,从头到尾,快乐的只有我一人。
我只是自私地想留在他身边,自私地在他身上寻找属于自己的快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单方面把我的爱强加在他的身上……
即使他把我推开了,我还是送上门去了……
女人……我永远比不上女人。
我终于醒了。
闹钟响了,作了二年的梦,是时候该醒来了。
毫无原因地,我很想笑。
因为我哭不出来,我的眼泪都不知到哪里去了……
也许,该是离别的时候了。
我默默地从远处凝看着他的背影。
依稀间,我好像看到这条单程路的尽头……
第9章
我浑浑噩噩的过了今天,直到回到家中,无力的躺在床上。
这是我们的家。
可是,不久之后,这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我曾布置过的,花过心思去营造的一切,将会被另一个女人拥有。
她也许会赞许这一切,也许会摧毁这一切。
我会很不甘心,然而,我没资格阻止。
现在的我,该在这里乖乖地等待离别的时刻吧,只要他说,我会离去的,只要他幸福。
算是他给了我这二年快凉日子的回礼吧。
不知躺了多久,他回来了。
我连忙冲过去,吻住了他,伸手扯着他的手仔裤。
离别之前,多给我一点点吧……
再多一点点吧……
“你在干什么?”他蹙眉推了推我。
我彷若未闻的脱掉二人的衣服,跪在地上含住他那尚未准备好的分身,伸出舌头在顶端打转,以最快的时间让他兴奋起来。
我抱在他的腰把他推到沙发,伏在他的下身,伸手握住他的分身,继续亲吻它。
直到它已经蓄势待发,我以双腿夹住他的腰,垮坐了上去,伸手握住它探进我双丘之间,把它推进我的体内。
只有唾液的滋润并不足够,进入时有点困难,有点疼痛,我咬牙硬把它推了进去,口中发出挑引的呻吟。
“唔……啊……”我摆动腰肢前后的移动,手放在两旁支撑着身体,头微往后仰。
他的手也开始抚上我的身体,从背到颈项,再来到胸前的突起拉扯着,让我的乳头挺立在空气中。
不久,他似乎不满意我那迟缓的律动,支起身子靠在沙发上,扶住我的腰,背靠在沙发上,下身不停的往上撞,还低头咬住我胸口的蓓蕾。
过份的快感使我呷吟得更疯狂,只有此刻,我才真正的感到我们在一起的…
…
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毁灭我……”我不能自制的狂叫,迎合着他的撞击摆动身体,让他更深的捣碎我。
他的手探向我那早已颤抖不已的分身挤弄着,前后刺激让我脑子短路了,除了快感外,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知道我跟他结合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忘情沉醉在快感之中,直到脑子闪过一道白光,我在已经在他手中释放了,伏在他的胸前喘着气,后方继续承那着那猛烈的侵入,口中只能吐出似叹息的呻吟。
我喜欢他在我体内的感觉,那爆发的力量才能够告诉我,我活着的事实,我还能被抱着的事实。
我抬起脸看着他那因快感而微扭曲的脸,他的手指不时在我胸前的乳头拉扯着,我仰头吻住了他的唇,让我的声音隐没在他的口中。
过了片刻,他的撞击蓦转激烈而快速,我的身子随他的动作不由已的摆动,直到他把全部欲望灌注在我的体内,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喘息着抱住我。
我伏在他的肩膀,小声地说着让我崩溃的承诺说:“如果一天,你真的想我走的话,我会走的,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死缠着你,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丢了这只戒指呢。”
我察觉他想说什么,我捂住他的口,不让他说。
“让我说完。”我不敢看他的表情。
“你可以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或者,把他放到床板下,但千万不要丢掉它,别让它离开这所房子,好吗?”我哀求。
我好想把我的快乐,永远留在这里,算是给他的一种祝福。
没有等他的回答,我吻住了他,我看到他的眉又蹙了起来。
我闭上眼睛不看。
不看,应该是最好的吧!
他没再说什么。
我想他是答应我了吧。
希望,他不用再为我烦恼……
我整天躲在家中,完全不想踏出门槛。
我怕,我没有机会再回来。
他离开,我就睡。
他回来,我就赖在他的怀中,不舍得离开半步。
看到他,我像只野兽一样,疯狂地需索着他,迫不及待的撕着他的衣服,如膜拜者般献上身体。
在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完全属于另一个人之前,让我多拥有一点。
我被压在他的身下,一次又一次的高潮,直到声嘶哑力歇,直到不能思考,只能感觉他在我体内的充实,一下比一下震撼的侵入。
他稍离开,我便极空虚。
心灵加上肉体,像黑洞一样,怎也填不满。
空虚和充实的交替,几近把我迫疯。
耳朵充斥着私处磨擦的淫靡声,我们的呻吟声,床板的撞击声,身体只有为性爱而生的快感,脑中唯有他的俊颜。
爱他、爱他、爱他……好爱好爱……
“再深一点……再大力一点……撕裂我……捣碎我……杀了我……”我在他身下,哀求着,喘息着,哭叫着,呻吟着。
像第一次,我求他让我在他怀中溶化……
不够、不够、不够……永远不够……
我双手无力地攀住他的背,像在大海中拼命抱住浮木一样,把自己更加贴近他,弓起下身迎向他每一次的侵入。
混合痛感和快感,加上前方的拨弄,形成几近死亡的狂喜,加上绝望的悲鸣,是一种任何事物都不能媲美的极凉。
唯有被他狂猛的侵掠,因快感而抽搐才可以抵过由心的颤抖,他温暖的大手在我身上游移,滑过的地方留下火苗,把我灼烫。
我多想再脆弱一点,被他一捏就碎,让我在他怀内化成灰烬。
“啊……呜……”他突然快速而用力的撞击,我不能承受地发出细碎的低泣,指甲几乎箝进他的背上的肌肉内,留下一道道血痕。
如果她看到,她会不会介意?
我没有空间思考太多,随着他愈来愈激烈的律动,手中愈来愈快的动作,我只能感觉,只能迎合,只能呻吟。
他低吼了一声,把欲望留在我体内深处,我有片刻休克,几乎同一时间在他手上释放了。
激情过后,他沉重的身躯压着我,汗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和我的汗水融合在一起,这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欲翻身离去,我双腿夹住他的腰,手搂住他的脖子,软软的说:“再留多一会儿……”
他怔了怔,却仍然抽身离开,躺在我身边。
我缩进他的怀中,以裸身贴着他,感受他的温暖。
仰头看着他闭眼睡去的俊颜,我舍不得睡去。
我宁愿面对睡着的他。
至少,我不用害怕他在下一秒说出离别的话,不用怕他转身就不会再回头。
那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不时来袭。
我好像有点神经质,有点崩溃了,昨天我照了镜子,吓地发现自己的憔悴,像已近深秋的落叶,等待脱离树枝的命运。
可是,我控制不了,也阻止不了。
让我继续枯萎吧。
在他离开以前……
他蓦地睁眼。
“你冷吗?”他问。
“是。”冷到心坎去了,我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去穿回衣服。”
“你抱住我就够了。”我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好暖、好暖……
他没有再说话,闭起眼睡去了。
我抬眼凝视着他的睡颜,直到天明……
……
他在家的时间,愈来愈少。
我忍不住满心猜疑,焚心的不安教我几近发狂,面对着他,却一句也问不出口,我始终不想离开……
待多一天就一天吧。
工作忙吗?
还是我真的太缠身了吗?
他讨厌我了?
还是他要陪伴女朋友呢?
他好像憔悴了。
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应该两个人而心力交瘁吗?
说啊!
为什么不说?
说一句要我走啊!我才能安心的离开。
只要他不说,我还是不舍得离开。
可是,他没有。
今天的他,看起来更糟,一早起来,猛抽烟,狂灌酒。
“你……最近工作忙吗?”看着他不停的灌着酒,我的心好疼。
他没有回答。
“你……讨厌我了吗?”
他蹙眉看了看我,也没有回答。
我叹了口气,继续伏在他的胸前,没有再问什么。
然后,直到那瓶搁在床边的酒见了底,他才翻身下床,穿衣离去。
突然,心坎涌上一阵不安,我忍不住下床走到他面前抱住他,踮高脚尖吻了他一下。
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依然沉默。
我真怀疑,他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还为这么精神,一点醉意都没有,彷佛他喝的只是白开水。
醉了倒好,让他一整天留在家,由我来照顾。
我目送他的背影,直到门再度关上,他仍然如常没有回头。
然后,我走到窗前往下看,直到看到他的车子也消失影纵,我才躺回床上。
我的心倏尔狂跳,像是要预告什么似的。
我忽略它,再多渴了点酒,沉沉睡去。
……
我怔怔的看着挂在床上的钟。
这个钟是不是坏掉了?
我已经看着它的短针走了六圈,他还没有回过来。
我没敢闭上眼,怕错过了他回来。
秒针又走过十二了。
分针又走过十二了。
短针指向一。
下午一时了。
他离开了三天零四个小时。
我的时间好像静止了。
我的心麻痹了。
我差点连怎样呼吸都忘记。
秒针又走过十二了。
分针又走过十二了。
短针指向二。
下午二时了。
他离开了三天零五个小时。
他是避着我吗?
我不是说过我会让他离开吗?只要他肯说?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残酷?
我的心碎了,还可以再碎。
此刻碎片化成了粉末,飘散于空气之中。
不能再碎了、真的不能再碎了。
我突然好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大声的笑,笑得声嘶,笑得力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四年多的深情付出,连一句再见都换不到。
该死心了吧?我还想怎样?
该离去了吧?我还想怎样?
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没接得通,接了到留言系统。
真狠。
果然避我避得彻底。
“庆吗?我是凉平。”我忍住满腹苦涩,强装平静的说下去。
“你可以不用再躲着我了,这几天,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已经死心了,我今天就会离去,把屋子还给你,所以……你不用再躲着我了,最后,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爱了这么久,真的谢谢你……“
我没说再见,因为深知我们不会再见。
我拿起我来时的小背包,把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放进去。
原来我可以带走的东西,小得可怜。
不知道回忆能不能放进去?
不知道快乐能不能放进去?
我很快地收拾完东西,带着沉重的爱恋,深深地再回头看了一下,离开了这所装了我一生快乐回忆的房子。
……
~ 我随手把背包丢在一个垃圾房。
拿着仅馀的钱,走到我们曾一起到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把当时的快凉重温一次,收于心底,好好珍藏。
可惜,我们到过的地方不多。
天尚未黑,我已经回到了我向他告白的那个沿海公园,走过停车场,那天他泊车的位置,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在旁边的大树坐下,默默地回忆。
我自动把不好的记忆洗掉,遗留下来的,只有快乐。
我笑了,坐在原地,无端地笑了。
因为,我彷佛看到当天的他就在眼前。
我跟他,就在眼前这个地方,第一次发生关系,也在这里,开始了我们这段不正常的恋情。
容许我将我们的关系说成恋情。
这样我才可以以他的恋人自居。
一切、一切……好像只是昨天的事。
却又像发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一样不真实。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吹起了我额前的头发。
好冷。
我缩起双肩,抵着这突如其来的冷风。
似乎吹进心坎去了。
曾相拥过的体温,都已经找不到痕迹。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只癞皮的小狗向我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它在我身边坐下了,还把小小的头颅枕在我的大腿上。
看它瘦巴巴,皮肤上又有点伤痕,小小的身子还因寒冷而发抖。
我忍不住把它抱起,轻拥入怀。
它骨碌碌的大眼揪着我,很可爱。
“你的同伴呢?你的父母呢?”我凑近他的鼻子。
它摇了摇尾。
“没有人理你吗?”
它吐了吐舌。
“我来爱你好不好?”我吻了它的鼻尖一下。“我跟你一样哦,我是个没人爱的人,你是没人爱的狗。”
它又摇了摇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不能爱你太久,因为我快要离开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点了一下它的鼻头。
它垂下了尾。
“别这样啦,有人爱过也不错啦。”我把拥入怀,抚着它身上的短毛,刺刺的感觉,让我想起他未刮干净的胡渣。
“告诉你,我也爱过一个人哦。”我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不过,原来就算用尽生命去爱一个人也是没有用的,无论我怎样深爱他,他都不会爱我,最后,他还是会离开。”
它舔着我的衣服,像是在可怜我。
“你也不用觉得我可怜哦,因为我好幸福,真的,在他身边,我真的好快乐,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曾经很温柔地抱过我,吻过我,还为我戴上了代表永远的戒指,他给了我一辈子都回味不完的幸福,虽然他抛弃我,但我也觉得他没有错哦,因为每个人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
它又揪着可怜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很羡慕我吧!”我笑了笑。
“不怕哦,你这么可爱,也许会找到一只很爱你的小狗狗,也许也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主人。”
它低低地叫了两声,我又亲了它一下,突然,我看到一只母狗在不远处怒瞪着我。
“它是你的妈妈吗?”
它跳下了我的怀,走回母狗身边,不时还回头看看我。
“原来你还有母亲,看来你并不寂寞嘛,要当只乖乖的小狗哦。”我苦笑,但也为他的不孤独而开心。
“连你也不希罕我的爱,我的爱还真是廉价得可以。”我上前摸了摸它的头,伸了伸懒腰,然后离去,走到沿海的栏杆。
看着漆黑平静的海面,我的心比它更平静。
如果要我跟他活在同一个空间,却不淮我去抱他、爱他,那无疑是一种酷刑,比凌迟更残酷的酷刑。
懦弱如我,一定受不了,也不想承受。
然后,我会像只恼人的苍蝇般一再走去搔扰他,让他烦恼,然后,我会变得丑陋,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他的身边。
直到一天,全世界都知道他生命中这段丑陋,直到一天,他因愤怒而亲手杀了我。
我已经可以看到,我会变成他人生的污点。
在我还有勇气的时候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吧。
但愿,他能忘记我,永远想不起我,过他绚烂的人生。
就像我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宁愿带着他给我的回忆,到另一个世界慢慢回味,如果真的有另一个世界的话。
反正,没有人会为我流下眼泪。
就算我死了,也未必会有人知道。
没有牵绊的离去,算是一种潇洒吧?
我敏捷地爬上栏杆,没有停留,一跃而下。
身体是往下坠,心却在飞扬,直奔向上……
快要解脱了……
庆,你要幸福哦……一定要……
直到投进了冰冷的海水,我没有挣扎,任由身体往下沉,水不继从我的鼻孔、口腔、耳朵涌进去。
不能呼吸了……
被冷冷的水充满的我有一种奇异的充实感,就像当天被他抱着一样,让我安心。
渐渐地、四周的一切离我好远、好远……
是幻觉吗……
失去意识前,我居然听到他的声音。
老天爷,总算待我不错了……
第10章
橘庆太篇。
这一刻,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
我强烈地感到,我的心活过来了。
或者,我的心一早已经活过来了,从遇上他以后就活过来了,只是懦弱的我,一直不敢面对现实。
看着那瘦弱的身体站在栏杆上,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我的心脏有片刻罢工了,脑海一片空白,只知要往前抱住那具正往海坠去的身体。
他掉下去了!
我没想半秒,即随他跃进海中。
不太会游泳的我有点笨拙,但求生本能被挑起,我拼命的拨动手脚,花了一点时间才救回他,把他拉了上岸,可惜他已经进入了昏迷状况。
“桦,你快去开车过来,快!”我叫着在我一旁呆掉的弟弟。
“凉平!你不能死!你醒醒!你醒醒!”我紧抱住他的身子,一边唤着他,一面摇晃着他,试图让他清醒。
上到车后,我的唇贴上他冰冷得发紫的唇,不停的把空气灌进去,手也在他胸口上挤压,以我仅有的急救知识救着他。
不一会儿,他的嘴角开始溢出海水,但仍然昏迷,神智不清。
我脱了他湿透的衣服,也脱了自己湿透的衣服,把瘦弱得离谱的他揽在胸前,不继磨擦着,以温暖他遂渐冰冷的身子。
我不敢看他的脸。
俊秀的脸上,没有丝毫挣扎的痛苦,只好像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噙着笑。
一抹妖异的笑,似绝望,又似满足,看得我心惊。
他真的哪么不想活吗?
我的心在痛……好陌生的痛……
“醒醒……求你醒醒……”我把他冰冷的身子拥进怀,眼眶不自觉的泛红,不时催促桦开快一点。
“桦,开快一点,快一点!”
“哥,我已经开得最快了。”他无奈的答。
从倒后镜我看到他脸上的惊奇,但我无瑕跟他解释,只一心地以我的身体温暖他,在他耳边不停说话,只愿他醒过来。
不久,终于到了。
我抱起他,直冲进医院去,看到白袍的人即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说:“医生,你是医生吧?救他!求你救他……”
“是,请你冷静一点。”那名头发已半白的医生安抚已失控的我,然后跟几个人把我怀中的凉平送上担架床。
我目送他们把他送进急症室,我的手还在颤抖,急症室的门甫关上,我双腿即软掉,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从未害怕过的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
我没有想过,失去他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
我把我的脸埋在双掌之中。
我多想亲手杀了自己。
“哥……”桦扶起我。“他会没事的。”
我无语。
我怎能平静下来。
是我把他迫到绝地的。
是我……
悔恨几乎把我吞噬,心像被什么钻开一样剧痛……
我忍不住握拳打在墙上,一拳又一拳,直到血液涨满在皮层下,我整个拳头都肿起来。
“哥……别这样……”莫骏桦吃惊的按住我的手。
“是我……害他的!”我梗着声低喃。
“那是爸爸……”他安慰我。
“不,是我,如果我一早肯坦白我自己的感情,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我愧疚的说。
我只下意识不想他知道我为他做过什么,不想让他知道我也许有一点点喜欢他,一点点爱他。
我总怕当他知道我爱他后,就会离我而去……
下意识的逃避,以为他会一直爱我,却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
“都怪我懦弱……”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只见听着电话的他脸色转沉。
“哥,凝凝刚才打过电话来,说爸爸现正赶来医院,好像是医院有人通知他了。”他激动的说:“一定是院长,等会要是让我看到他,我一定揍他满地找牙。”
我这才回过神来。
“桦,替我打电话把全部报馆的记者找来,跟他们说有内幕,我跟我的同性恋人在这里。”
我回复冷静,事到如今,我准备豁出去了!
为他,也为自己。
“哥,你是要……”他惊诧得瞠目结舌。
“对,既然我给面子他不要,就别怪我狠,让他颜面扫地,我已经不能再忍受他了。”我冷笑。
“可是,你不怕他……”
“他为了我,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了,你认为他还会介意什么吗?”我的表情蓦转痛苦。“桦,我不能负他再多了……真的不能了……”
“哥……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你……”他似乎被我的狠劲和失控吓倒。
“桦,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我摸摸他的头,要他放心。
他回看我,以一贯敬爱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会讨厌有个同性恋的大哥,因为你永远是我和凝凝敬爱的大哥,好好的保护和爱你所爱的人吧。”
“你还不了解,如果你知道事实,一定会很失望。”我苦笑,要是他知道我是如此地懦弱自私,为了自己的不安和犹豫,曾如此地伤害过眼前这个爱我至深的人,他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哥……”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静一静。”我揉了揉眉心,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了其他东西,一心只在等待手术灯的熄灭。
桦拿起手机,照我的话,开始打电话给每一间杂志社。
未久,医生和护理人员推着凉平从急症室出来,我赶忙迎了上去。
“病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幸好肺部积水只是微量,没什么大碍,但他的身体很虚弱,大概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医生公式的说。“你们现在先去办理入院手办。”
“我们要到头等病房。”我跟医生说,然后迫不及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凉平,伸手握住他的手。
暖的……暖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冰冷是如此可怕,我却一直把冰冷交给他。
我跟随医护人员把凉平到了头等病房,护士们纷纷向我投以好奇的目光,我知道他们认出我了。
但我只想看着凉平,感受着他的体温,让我知道,他仍然在我身边,明天,他仍然会为我微笑。
现在才说,希望不会太迟……
他会原谅我吧?这个小傻瓜……
或者,他根本没有生气?
我的心,好酸好酸……
最后,头等病房只剩我们两人。
凝视在床上那苍白瘦削的脸颊,除了自责和悔恨外,我完全感觉不到其他。
虽然,他没有一张很漂亮的脸,只是一个颇好看的高中生的脸,但看起来也满舒服的。
可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坚强和愁郁,都会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人,却是他不自觉的,他倒是以为自己很平凡。
没有我的他,是孤傲的,我看过他面对别人时的神态。
跟我在一起时,却判若二人,在我面前,他却只是温驯的小猫,常撒娇的小猫。
第一次见面,他站在大厦的天台,睨视着一切,彷佛什么都不再乎,我觉得我的心动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为他的伤势担心,跟着他,更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向我告白时,有点霸道、有点任性,更多的是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被我拒绝却不死心,我在失控之下揍了他,他还能上前抱住我。
真是个勇敢的孩子。
自跟我在一起后,他的忧郁、他的微笑、他的满足、他的一切一切……
全部都是因为我。
我笑,他笑。
我忧郁,他伤感。
我烦,他恼。
我曾自满于我对他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我相信如果我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要取去他的生命,他也会笑着接受。
他是如此地深爱着我。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谁看过他看着我的眼神,都会知道他是那样地深爱着我。
可是,我爱他吗?
在今天之前,我不清楚。
对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满迷糊的,可能因他太爱我吧,习惯于接受,一切都变成理所当然。
记得有一次,我看到他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问我会不会误会。
我当然不会误会,也没有嫉妒。
因为我最清楚,他只爱我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让他动摇,他的眼神是如此坚定地告诉我。
我更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被他拒绝的一人。
这算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失控吧,居然动手打人。
记得那天他在我怀中颤抖,我在翌日就把那个老板揪出来,狠狠的扁了他一顿。
但,那时,我还是不愿承认我爱他。
我只认为我有责任保护这个小鬼,我容不了有人欺负他,呃…除了我以外。
因为,我不敢相信,我的心还能为某人跳动。
冰封了十多年的心,我还能爱人吗?
还能吗?
我不敢付出,怕换来的只有连场的背叛,却贪婪地接受他的爱。
是丑陋的人性吧。
在他挖心掏肺的付出时,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让我更清楚更确定,他是如此地深爱着我,即使我大脚一踹把他踹出门口,他还是会像小猫一样爬回来吧。
我好卑鄙。
但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深爱我?
甚至因为我而放弃生命。
我根本一点都不值得他爱。
为什么?
傻瓜……
低头,我忍不住低头吻住他干燥的唇片,辗转吸吮。
片刻,我开始在他耳边低语,声音有点哽着,放下了冷漠,原来我还是可以说出这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还未准许你离开,你不是说要缠着我吗?小鬼,快醒来,快快醒来……我就在这里……凉平……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听到就要醒来啦……不然我就拿下你给我的戒指……”
听到这里,突然,被我握住的手颤动了一下。
我赶忙直起身子,凑近他的脸,只见他本来微睁的双眸,倏地瞪大。
“你……”他还有点虚弱。
我忍不住紧捏他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是不是死了?”
他微笑,抬起手抚上我的脸,神情有点虚幻。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怔怔的凝视着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他双眸露出茫然。
片刻。
“小鬼,你真的舍得以后看不到我吗?我可不会去地狱陪你。”我笑,真的在笑。
我知道,他一定会随我的笑而笑。
果然。
他真的在笑,真是个笨蛋。
但笑不了半秒,他又蹙眉问:“我没有死?谁救了我?为什么你又会在这里?”
倏地,他受惊的退了一下,微抖着说:“对不起,是我麻烦了你吗?我没想到……”
我吻住他,把他的话吞进肚子。
我究竟伤他有多深?
我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但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去补偿他。
我轻执起他的手,抚着白晢的手指上,那只跟我一样的戒指,然后把手伸到他面前。
“这只戒指,我永远不会拿下来,只要……”我感到脸上正在发热,我硬着头皮的说下去。“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他呆住了。
片刻,他开始哽咽:“其实你不用这么说……我想结束生命不是因为想你留住我,我只想你幸福……你可以不用骗我……我说过我不会再缠住你……你要和别的女人一起……我也不会介意……”
话是这么说,双手却紧抱住我不放。
“傻瓜,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脸一沉。
他被吓倒了。
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这刻,我真的有那么一点沮丧。
“我……”他扁扁嘴。
“你很想听那句话吧?”我挑眉,把他拥入怀。
“我不要你说分手……我才会离开的……求求你不要说了……”他伏在我的怀中默默垂泪。
“你为什么会这么爱我?我不明白,我对你不好,脾气又不好,嘴巴又坏,面色也没好过……”
“我怎么知道啦,可能因为你太帅了,又可能因为你对我时好时坏……我不知道啦……我就是好爱好爱你啦,要是知道为什么爱你,就不是真的爱你啦,爱你有什么不对吗?我又没说你一定要爱我……”
他委屈的说,还伸手抱住我的腰,整个人缩进我的怀中,把脸贴在我的胸口上磨蹭,我忙把吊在他手上的点滴固定住。
“真的不要我爱你吗?”我抚着他的背。
他默然,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突然,开门声传来。
是桦。
“这是我弟弟。”我跟凉平介绍。
然后问桦:“我要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吧?”
“已经办好了,记者很快就会到。”他答。
我应了他一句,然后低头,跟怀中的人说:“如果我说,我要向媒体公开我们的关系,你不会反对吧?”
他愣了愣。
“为什么……”他似乎不能置信,茫茫的开口问。
门外传来一阵闹哄,和杂乱的开门声。
“你不回答,我当你应承。”我紧抱着凉平,跟桦说:“桦,开门。”
在开门的一刻,我低头吻住了凉平,让记者得到了最好的镜头,拍下了我们的亲密照片。
凉平死瞪眼的看着我,像是反应不过来。
镁光灯闪过不停,我继续缠绵的吻住凉平,紧抱住他,温柔地吸吮着那片干涩的唇片。
“橘导演,请问这位是你的什么人?”
“橘导演,你怀中的是你的同性恋人吗?”
“你们交往了多久?”
“……”
问题此起彼落。
我放开凉平,用我的身体遮住他的脸,因为镁光灯太耀眼了。
“我是同性恋,这个我的恋人。”我从容的答。
又是一阵喧哗。
“那你和郁静琳的恋情只是烟幕吗?”
“我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要怎样写随便你,但现在请你们出去,我的恋人需要绝对的安静。”我冷下脸。
我没有再答,随他们回去报社乱写吧,有点卑鄙,但我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利益。
他们仍不断发问。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老人,是我父亲。
满布皱纹的脸扭曲着,他命令他的贴身保镳把所有记者赶出去,还想拆掉他们的菲林。
记者们见状,都快速的离去,不到几分钟,人潮已经散去。
“你这是存心要我难看吗?”他气急败坏的说,苍老的脸的有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有何不可?”我感到怀中的身子在颤抖,我拍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说:“别怕。”
“你信不信……”他怒叫。
“信不信你会让我在电影界甚至在日本没有立足之地?我信,但我告诉你,我完全不在乎,就算我没有工作,我银行户头的钱已经够我们平凡的过一生,我也可以到外国去,你不是以为这个地球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吧?”我冷笑。“况且,你老了,到你死后,你还能够对我怎么样吗?”
“你……”他的脸涨红着,反驳不了。
“除了这样外,你不会说别的吧?”我满脸的嘲讽。
这个人,还是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功利。我对这有点无奈,更让我觉得我的决定没有错。
“以前我不做绝,是因为念在你是我父亲,是给予我生命的人,我才会尊重你,但既然我给你面子你不希罕,就别怪我狠。”
他一掌挥在我脸上,我没有闪开,任他的拳头落下。
可是,他居然还想推开我,似要把凉平拖出来。
“贱种!”他向凉平啐了一句。
我立即挡在他面前,他明显的愣了一下。
“你打我,我不会还手,因为今天以前,你还是我的父亲,但你没有资格伤害他,你敢伤害他,可别怪我不留情,这是我一早说过的。”我捉住他的手,狠狠的道。
他退后了一步,受着不少的打击。
旧仇加上新恨,我怒火被点燃了起来。
“明天,我会登报跟你脱离父子关系。”我冷冷的说出我最后的决定。
“哥……”桦吃惊的嚷道。
“这是我一早该做的事。”我嘲弄的笑了一下。“我是同性恋的事,你不是一早知道了吗?干嘛会惊讶?橘老先生?”
他的脸扭曲了一下。
“该离开了吧?老先生?”我冷着声。
他的脸仍然扭曲,转身便走,临走前丢下一句:“我会让你好看的!”
谁怕谁?
待他离去后,我才转回凉平。
看他一脸茫然,我知道我欠他很多解释。
“在想什么?”看来他还不能消化刚才的事。
“想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他茫茫的说。
“在说什么傻话?”我忍不进颤了一下。
“今天的你好奇怪,都不像以前的你,以前你即使对我好,也不会好成这样。”
他闷声说。
我顿住了,我真有那么衰吗?
“哥……”桦在一旁也呆住了。
“凉平,你想知道我的事吗?”
他先点点头,然后略迟疑的说:“如果你想说的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
“说出来也许会比较好,敝在心中十多年了,你愿意为我分担吗?”
他重重地点头。
“桦,你也坐下来听听吧,你会发现你的大哥并不如你所想的美好。”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母亲是被我父亲迫疯的,然后自杀死的。因为我母亲在八岁的时候,为了要向父亲报复,所以把我丢进海里,只想要橘家绝后,后来,我被人救了,而我父亲也怕了其他女人会如此,所以才让其他女人再为他生孩子,以免绝后。”
他们两人同时浑身一颤。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两个自少就不太管我。不过,要是完全不管还好,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发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倾向,更向一位学弟表白了,他也接受了我。
我们本来还交往得满顺利的,因为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而且,我也尚未跟他有进一步的身体性交,也许我们年纪还少,顶多接吻或是互相抚摸以作安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知道了我们的关系,竟然给了学弟一些钱,要他远离我。
那住学弟的家很穷,原来他接受我,也只因为我家中有钱,可以给他资助,所以我父亲给他钱,他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我伤心欲绝,因为那是我的初恋,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我父亲竟然来奚落我,那一刻开始,我控制不了地封闭了所有感情。
其后那些女明星自动黏上来,我也不拒绝,但却从来没有深入的交往,只维持在普通的交往,因为我对女人压根没半点情欲,我更想看看她们看上的是我的什么,原来不外乎是我的钱能让她们挥霍,我的才华能让她们大放异釆,她们最后都会离去,被我的冷漠吓怕,或已经达到目的而另结新欢。“
我顿了顿,只见他们两个已经热泪盈眶。
“嘘,别哭,我说这些不是要你们哭的,只是想你们认识真正的我,我并不是你们想的如此美好……”我轻拭去凉平满脸的泪,浅浅的笑着。
他只是为我在心疼,为何不想想自己孤儿的身世,和被我拒绝的惨况?
比起“无论如何,我都会爱你的。”凉平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同性恋不是更好吗?我才不怕你被女人抢走。”
“哥……我不知道……”桦受的打击不少。
“桦,这不算什么。”我挑眉。
我握住凉平的手,跟他对望。
“我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爱你,因为我怕,坦白伴随而来的会是背叛,我怕不能接受你的背叛,所以宁愿不告诉你,伤害才不会太大。我太自私了,完全没有想过你,前阵子的烦恼,正因为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我才会烦的,不是你脑中想的那回事。”
“那……你是说……”他的唇颤抖着。
“你最想我说的那句话,不是吗?”我凑近他耳边,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爱你。”
他微张着口,反应不过来。
“要是你真的离开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怎样,幸好我吩咐了桦在你附近保护你,不让我父亲的人接近你,要不……”我低头吻住了他,良久才放开。
“我不敢想。”
“你是说你爱我?”他在傻笑,模样好呆。
我脸一僵。“我不会再说了。”
“我没有在作梦?”他紧抱着我的手有点抖。
我难得幽默,伸手在他的臀部捏了一把,问:“痛不痛?”
“呼!痛死了!”他绽出灿烂的微笑。“我真的不是在作梦……但我还是喜欢酷一点的你,今天的你看来有点恶心……”
“你……”我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桦在偷笑。
“大哥……我是不是该离去,把这里让给你们。”
我双眸一眯,瞪着他,我就知道我太宠他了,害他对我总是没大没小的。
“凉平,问你一个问题,我哥他……猛不猛?看他冰山似的,很难想像他在床上有多热情耶!”
我暗叹了一口气,我的形象已经消失无纵。
不过,这也许是件好事吧!
“猛!乱猛的!”他还真的不害躁的点头,还抱住我的脖子说:“可是他是我的,以后只可以对我一个人猛,呵呵呵。”
“小鬼!”我瞪了瞪他。
“你刚才说爱我的,那我一定不会再放手,我一定会腻在你身边,就算你受不了我我也不会离开。”他特有的霸道又显露出来,就像当初不顾一切的告白一样。
我笑了,由心的笑了。
有他,我的生命才开始,才会丰富。
我知道我可以全心的相信他。
也可以安心去爱他。
他的付出,不再是单向的。
我会努力给回他双倍的爱,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
或者,我会选择给他一点实质的承诺,但现我在我还想不到最好的方法。
突然,我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
我想我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我己经等不及让他惊喜了……
单向的爱外篇番外1
“我要一起去。”凉平扁着嘴,哭丧着脸,死命抱住橘庆太。
橘庆太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看着电视。
“你想丢下我对不对!我不要!我一定要跟着一起去!”凉平把脸埋在橘庆太的颈项。
“你别闹了。”橘庆太眉一蹙,凉平霎时噤若寒蝉。
气份僵凝了片刻。
凉平抿唇,闷声的说:“我不管,我一定会跟着去的。”
橘庆太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拍着凉平的背:“我只是比你早二天去而已,你干嘛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就是不要。”凉平倔强的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跟?”
“我哪有说不让你跟?我只是说迟……”
“一秒也不能迟!”
“小鬼,我们已经每天在一起了,根本不差两天……”橘庆太耐着性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我腻了吗?对了,你这几天都没有碰我……”凉平愈想愈伤心,吸了吸鼻子。“你一定是有了别的情人,现在开始嫌我烦了……”
“小鬼……”
“你一定想甩掉我了……说什么爱我……才两个月你就变心了……”凉平在他怀中哽咽道。
“小鬼,那是你自己说又工作又上学,累敝了,回来倒头便睡,可不是我不碰你。”橘庆太蹙起眉说。
近几天,看到他累得回来倒头便睡,他再多的欲念都不舍得再累着他啦,现在居然被这小鬼说成这样?
“你哪有那么好心…你骗我……”凉平揪起橘庆太的衣服拉扯着。“我不会离开的,你休想把我赶走……”
“小鬼,你的想像力别那么丰富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说了?”橘庆太轻敲了一下凉平的头。
“你有、你就是有……”凉平扁起嘴。
“我要生气了。”橘庆太板起脸。
这个小鬼,愈来愈任性了。橘庆太暗叹。
凉平听到这句话,只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低下头,一口咬住橘庆太的肩膀,以作发泄。
“凉……”橘庆太无奈的轻叹。
他轻轻托起凉平的下巴,低头就吻下去,缓缓吸吮着那片紧抿的唇,凉平坚持地不张开嘴巴让橘庆太,直到橘庆太的手伸到他的衣服内,双手捏住粉红色的突起,他才闷声呻吟,张开嘴巴,让橘庆太的舌长驱直入。
橘庆太不停地挑弄着那正躲避他的舌,直到凉平终于软化,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多日来积压的欲望,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橘庆太很快地除去彼此的衣服,边吻边把凉平抱到床上,连绵不绝的碎吻自颈项滑下,来到胸前淡红色的突起时,戏谑似的啃咬几下,尽量以极轻的力道,让凉平没有疼痛感,只有酥麻的快感。
“唔……”凉平舒服地呻吟着,手抱住橘庆太的头。
一路而下,吻滑向平坦的小腹,橘庆太的大手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游移,温柔地爱抚每一吋肌肤,直到来到胯下的火热,更将之含进口腔。
湿热和柔软的接触让凉平浑身因快感而抽搐得更厉害,橘庆太不断以舌头刺激着顶端,让血液更加凝聚在那肿胀的部份,凉平不时发出撒娇似的低吟。
手指这时也沾了些滑润液,探进后方的秘穴,缓缓地抽动起来,橘庆太单手托起他的腰,让他的分身更没入自己的口中。
“呀……不行了……”双重的刺激已叫凉平意识散涣起来,他双手紧抓住被单,弓起身子以获得更多的快感。
直到内壁的肌肉渐渐放松,橘庆太把抽动的手指增为两只,在内部轻轻撑开,为要容纳自己那已经勃发的部位作准备。
不一会儿,凉平已经在橘庆太口中释放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橘庆太抽出手指,架起凉平的腿在肩上,托起他的臀,挺身一把进入他的体内,因太急切,虽已放松的甬道仍然不够容纳那巨大的物体。
“痛……”凉平拢起眉,以微弱的声音说。
橘庆太伸手到二人结合之处搓揉着,那紧窄的地方夹得他好难受,几乎想立即不顾一切地佔有。
“还痛不痛?”伴随着柔声低问,是慢慢的抽动。
“舒服……”凉平半闭着眼眸,咬住下唇闷声呻吟。
听到这句话,橘庆太几乎是马上加速在那温热的甬道中进出着,还压下身体,吻住了凉平的呻吟,手也没闲着地玩弄着胸前的小突起,时而拉扯,时而轻捏,为凉平带来更惊悸的快感。
橘庆太伸手到那渐渐又回复精神的分身上,以姆指挤压着顶端,快速而有力地套弄起来。
片刻,橘庆太离开凉平的唇,把吻移向颈项,凉平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声喊:“啊……快一点……”
橘庆太一手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怀中,下身不停地往上顶去,单手抱住他的腰稳住他,一手不忘安抚着他的分身。
过多的快感几乎把凉平掩没,他失控地一口咬住橘庆太结实的胸肌,双手无力地攀附着他。
直到侵入的力量转为更狂烈,凉平的身子只能随着律动而上下摆动,前后所受的刺激让他只能哑着声呻吟。
“够了……够了……”凉平低声的哀求,未久便在橘庆太手上再次释放,但后方的入侵仍叫他沉在快感之中,不能自拔。
橘庆太也开始发出粗哑的低吼,把全部欲望释放在凉平体内。
凉平静静依他在怀中喘息着。
良久,橘庆太突然说:“小鬼,别去上班了。”
“为什么?”凉平抬起迷曚的眸子看着他。
“你太瘦了。”橘庆太双手握住那没有几近肉的腰肢,心疼的说。
凉平想了一下。
“好啊,念完书再去上班也好,现在我也太没时间了,常常想见你也见不到。”
凉平伏在他的怀。
“你乖乖的在台湾,我会叫桦过来陪你,然后他会顺道过来美国。”
“真的不可以跟去吗?”凉平垂下眼眉。
“我有事要办,不能带着你。”
“那……好吧……”凉平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橘庆太吻了他一下唇,抽了张面纸替他擦拭后,便拥着他躺下,替二人盖好被子。
凉平很快便合上眼睛,缩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橘庆太则在他睡着后,?牓脚的走出房,不知打了给谁。
究竟,是什么事呢?
单向的爱外篇番外2
橘庆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伏在他下身的人。他坐起来,展臂一抱,把正要张口含住自己的分身的人紧箝进怀中,不让他动弹。
凉平抬眼看着他,一脸的不妥协,双手不停的挣扎,扭动身体以脱离橘庆太的箝制。
“够了。”橘庆太板起脸孔,语带不悦,更多的是无奈。
“我要做!”凉平鲜见的不理会橘庆太的冷脸,索性吮吻橘庆太的胸膛,伸出舌头不停的舔弄着。
“我累了。”橘庆太单手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他的动作。
“你还很有精神。”凉平的膝遥暑揭V上一顶,即碰到那抵在他大腿火热的物体。
橘庆太挑起眉,不发一言,把手指移到凉平的双丘之间,按在那又红又肿的甬道之上,轻轻的揉弄。
从回来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有停歇的结合,他当然看得出凉平的疲态,更感觉到他私处已经负荷太多。
因过多的磨擦而弄伤的私处传来热辣辣的刺痛,凉平却咬住下唇忍住痛,把脸埋在橘庆太的肩胛。
“痛吧。”橘庆太低说。
“好舒服,快……点。”凉平忍住痛,倔强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害怕,一想到会有两天看不到他,他就开始不安起来,好想被他不停的填满,才能有一点踏实感。
二天耶……
虽说不是很久,可是……
橘庆太见他嘴硬,心知他的霸道任性又要冒出来了,把心一横,遂把中指一把侵入他的体内,凉平即时尖叫了一声。
橘庆太见状立即抽出手指,低头吻住他的唇,轻轻的把他的呜咽吞进口中,凉平立即皱眉,吸着鼻子。
“你究竟在怕什么?”看他一脸的惶恐,橘庆太终于忍不住问。
“怕你会移情别恋。”凉平很直接的说。
橘庆太顿了顿,看进那双佈满不安的眸子,终于明白他的恐惧何来。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呐呐地说。
“四年六个月零五日。”算得还真准。
“除了你,我还有跟别人在一起吗?”
凉平沉默,真的在认真的想。
好像……真的没有……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找别人!”但他还是酸酸的说。
“那我告诉你,我没有,一次也没有。”橘庆太抬起凉平低着的头,很认真的说:“以后也不会有,所以,你根本不用怕,难道我的保证你也敢不信吗?”
凉平的双肩抖动了一下,明显地在感动。
没办法,他就是爱听他的承诺、他的保证。
说他笨也好,傻也好,他现在的心真的安定下来了,橘庆太一句话,比十万公吨的石头还能起到安定作用。
他凝望着橘庆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当然信。”
橘庆太也笑了。
这个单纯的小笨蛋。
“睡吧。”他拍拍凉平的头。
“可是……”凉平伸手握了一下那仍然肿胀的分身,突然对自己的不可理喻感到不好意思。
其实仔细一想,橘庆太一直也在包容他的任性霸道,尤其在他对自己告白后,更像要弥补以前的日子似的,把他几乎宠上了天。
不过,他依然是酷酷的,不太爱说话,但已经不会再对他不理不睬。
但没有所谓,只要让他看着他,二人之间的宁静温馨,就已经足够让他的幸福得几乎想落泪。
橘庆太没说什么,只是以自己的手包覆着他的手,引导着他替自己舒缓欲火,时急时慢,时重时轻地套弄着。
那柔嫩的小手所带来的快感,教橘庆太不时发出粗喘的呻吟,凉平一边拨弄之时,倾身吻住了橘庆太。
橘庆太这时也放开了引导他的手,把手移到来凉平胸前淡粉红的突起,以手指头抚挲揉搓。
敏感点被玩弄,凉平即时闷声呻吟,从喉间逸出来的细碎喘息,全数没入橘庆太的口中。
凉平把另一双手也来到橘庆太允血的分身上握住,双手有节奏地加快手中的动作,手指不时轻捏弄顶端,使橘庆太的喘息更加剧烈。
橘庆太的快感就操控在自己手里,这个认知让凉平的感到异常的满足。
这个人爱他……
好幸福……幸福除着血液流窜到全身,快要从每个毛细孔溢出来了。
他傻傻的笑着,欣赏着橘庆太快要到达高潮的样子。
嗯……还是很帅。
“啊……”橘庆太突然握住他那渐渐充血的硬挺,凉平即放开他的唇,受不了的尖叫。
“你别……这样……我不能替你……”凉平喘息着。
橘庆太轻咬住了凉平的上唇,微痛的感觉渗着甜蜜,更用力地套弄那已经发泄了很多次的分身。
不一会儿,凉平又一次释放了,握弄着橘庆太的手也显得无力。
“我没气力了……”凉平轻吟,瘫软地放开手中的仍然坚硬的分身,俯身过去张口把那巨大的物体在口中,缓缓地吞吐着,不时蜷动舌头舔弄。
终于,橘庆太把全数欲望的种子射进凉平口中。
发泄过后,不用等橘庆太主动抱他入怀,他已经自动讚进那个他专属的怀抱中。
二人正要閤眼之时,他突然摇醒橘庆太。
“庆,我好爱你。”
橘庆太带着浓浓的睡意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就算你有需要,也不可以找别人跟你做,连碰一碰也不可以。”凉平语带警告。
橘庆太还是模糊的点头。
“只能想着我自己做!”凉平捏住橘庆太的脸,要他听完。
橘庆太半瞇眼又点点头。
“记得想着我哦。”说完,凉平满足的闭上眼睛睡去了。
“拜託,你才不见他两天耶,又不是两年。”桦在一旁,受不了的看着凉平一脸悲惨。
“桦,替我好好照顾他。”橘庆太微笑了一下,对着桦说。
凉平则苦着脸在一旁,拉住橘庆太的衣角。
“难不成我会虐待他?”桦翻翻白眼。
“真的不让我跟去?”凉平不死心的再问。
橘庆太仍是笑笑,揉揉他的头发,算是答案。
凉平无力的垂下肩头,接受现实。
橘庆太提起行李,往禁区走去,手扬了扬,算是道别。
凉平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片刻,不耐烦的桦敲了敲他的后脑,把他唤回来。
“真受不了你!干嘛这样痴缠。”
凉平这才收起视线,可怜兮兮的揪着桦。
“你别这样看着我啦,我又不是我哥,走吧,回家去。”桦失笑。
凉平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二人静静的走回停车场,因为彼此都不太熟悉,所以,话题也不太多。
上到车后,凉平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在不久后,正在开车的桦突然对叫起他来。
“凉。”
凉平看向他。
“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你。”桦面看着前方,没有面对面,让他可以不怕不好意思而告诉他这一直藏在心的话。
“为什么?”凉平愕然。
“我很少没看过我哥那么开心了,几乎没有,虽然他很疼我和妹妹,但却永远都是冷冷漠漠的,我还以为他天性如此,想不到他也有热情的一面。”
“嗯……”凉平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幸福。
“哈,你也会有不好意思吗?”桦捉狭的问。
“我哪有!”
“老实说,我也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让我哥那么宠你。”桦朗声笑着,打开了话闸子,他也满喜欢这个有直率纯真的凉平。
“当然因为我可爱。”凉平打趣的说。
“少臭美了。”桦忽然露出贼贼的笑容。“今晚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一件关于我哥的事,好不好?”
“我才刚失业耶……”凉平不甘不愿的说。
“你自己想想啦,那件事你听完,一定会很开心的。”
凉平内心挣扎着。
好想知道……
可是,要请他吃饭耶……
“不想知……”桦一脸无所谓。
“我要知!”凉平抢着说。
“一顿饭,成交。”桦奸笑,他已经渴望很久到悠之馆吃饭了,总于找到冤大头。
“快说。”凉平急不及待的问。
“就是在你在医院那一天。”
“哦?”凉平的想了一下,自己身体一向很好,怎会上医院。
呃,不对。
上次跳海就被郅到医院去了。
“记起来了吧?”
凉平点点头。
“那次,我父亲知道了你们的事,故意把我哥困在家,听我妺说,他一看到你的留言,他就急得揍了爸爸一拳,然后踏破大门出来找我了。”
凉平瞠目结舌。
他很难想像橘庆太失控的样子。
“还想听吗?”桦故意吊他胃口。
“要……”凉平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要到悠之馆吃。”
“哦,那间……很贵的悠之馆?”凉平错愕的问。
记得上次他跟橘庆太去过,结账的时候他几乎要昏倒了,然后就发誓再也不要去了。
“你也知道吧?呵,你知道我还是学生,哥为了不准我们太奢侈,所以零用钱有限……”
“门儿都没有!”凉平立即说。
“你别那么小家气子啦。”
“不要。”
“那我就不说了。”
“我自己不会去问吗?”
“我哥会告诉你吗?”桦啐道,他们都知道,其实橘庆太是颇害羞的,很多丢脸的话都不会说。
“我宁愿不听。”凉平扁扁嘴,他不会自己问吗?
虽然,橘庆太未必会回答。
但刚才的事已经够他乐半天了。
“小气鬼。”桦扮个鬼脸。
“是你太坑人了。”
“哼。”桦用鼻子哼气。“这次饶过你。”
“那用你饶,明明枫叫你照顾我的,你还反过来坑我。”凉平不满的嘀咕。
单向的爱外篇番外3
一个人在暱大的酒店套房中,真的满寂寞的。
这是他以前不会有的感觉,未遇上凉平之前,他还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四处跑,一个人待在暱大的房间。
果然是被缠惯了,没有凉平腻着,感觉就像缺了点什么,没有他靠着的臂膀,感觉有点空虚。
虽然他平日,嘴里总对凉平的过份黏人有所微言,心上却不是这样一回事,他倒满享受被他黏的感觉,一种强烈地被需要的感觉。
他更知道他极缺乏安全感,谁叫自己曾经那样地伤害过他。
橘庆太叹了一口气,躺回床上。耳畔彷彿像还留着刚才电话中,那把熟悉的声音的抱怨。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他已经有点急不及待看看那小鬼惊喜的反应,这样,他不安的心,是否可以安定下来了?
闭上眼,他带着笑睡去……
……
很难熬的两天。
凉平左盼右望,终于等到要上飞机的日子,才展开灿烂的笑容,催促着桦走快一点。
“走这么快干嘛,飞机又不会早一点开。”桦没好气的说。“又不想想我拿着这么多行李。”
“哥,你就有风度一点。”莫凝谄媚的笑着。
“你还说,才去几天而已,你好像把所有家当搬去似的。”桦咕哝。
“要不是我替你拿一点。”凉平好心的问,他只带了一个小背包,因为其他行李都由橘庆太替他先带去了。
“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好几百年了。”
凉平从他手上接过一箱行李,然后奇怪的问:“为什么你们也跟着我过去呢?”
“哥说要请我去旅游。”莫凝说。
“我有事要办。”桦说。
二人很没默契地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哦,原来如此。”凉平则很自然地相信了。
二人顿时纾了一口气,互相交换了一个抱怨的眼色,幸好凉平没发现他们的奇怪,要不他们一定会被哥剁开八块。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哥原来也挺浪漫的啊……
……
“庆!我好想你。”
还没来得及认清楚来人的面孔,怀中已经多了一个人,腰间多了一双手。
橘庆太伸手接住凉平的身体,看向在他背后的两人。
莫凝比了一个OK的手势,橘庆太则点点头。
“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凉平抬起脸,撒着娇。
“人家都在笑你了。”橘庆太爱怜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搭起他的肩,把他领进房间内。
桦和莫凝则笑吟吟地跟在他们后面,进入房内。
凉平则怪责地看着他们两只大灯泡。
“已经很晚了,你们不累吗?”
“不累啊,我们还想跟哥聊聊天。”莫凝窃笑着。
“对,我也不累。”桦附和。
“可是我累了。”凉平不满地下逐客令,两天没见,他只想跟橘庆太好好独处一下。
“凝凝,我们还是回房好了,免得有人欲求不满。”桦取笑道。
“你管我!”凉平仰起下巴,霸道的说。
“小鬼……”橘庆太无奈的喊道。
“好了好了,二哥,我们还是回去好了,有人要喷火了。”莫凝也笑着调侃然后把桦拉出房外。
“你还真是不害臊。”橘庆太轻骂。
“我好想你……想得快疯了……”凉平一脸委屈,双手环住他的腰,嘟嘴凑上去吻了吻橘庆太的唇。
“累不累?”橘庆太抚了抚他的头。“坐了这么久飞机,要不要先洗个澡舒爽一下?”
“一起洗。”凉平拉起橘庆太的手走进浴室。
“我刚洗过了。”橘庆太的头发还沾着水珠,身上也散发淡淡的肥皂香。
“那我也不要洗了。”凉平抓起橘庆太的手按向自己灼热的胯下,傻傻的笑了笑。“你看,我一抱你就已经这样了。”
“那一起洗吧,你的身体臭死了。”橘庆太戏谑的紧捏了一下,惹得凉平一阵惊叫,然后则被凉平拖进浴室。
凉平才进浴室,已经把自身的衣服脱掉,再扯着橘庆太身上的衣物。
“小鬼,我自己来就……好。”橘庆太抓住那双急切得像要撕开他衣服的手,却想不到凉平却突然跪下,一口含住那已绷出裤子外的分身。
橘庆太有点无奈他的急切,只好自行先伸手去在浴缸放水,再轻抱起跪在地上的凉平,贴上他的唇,跟他热吻起来。
直到浴缸的水快要满泻,他才把凉平扔进去,自己也在浴缸坐下。
凉平很快又缠上来,下身贴上橘庆太的下身不停地廝磨着。
“庆……”半瞇的眸带着情欲,软软的腔调更具诱惑,橘庆太也开始把持不住了,低头含住那极需抚慰的果实,以舌尖描绘着突起的部份,缓缓打转。
凉平的双手抚向橘庆太抵着自己的分身,时重时轻地抚弄,更有点顽皮的在顶端燎拨。
快感一时强烈来袭,让橘庆太不由己的轻咬住那已绽放出鲜红的果实,手也抚向凉平的分身套弄着,找寻那熟悉的敏感地,用力的捏下去。
“唔……”凉平发出一声舒服得如猫咪叫声的呻吟,整个人往后仰,靠在浴缸的边缘,双手已放开那贲张的分身,专心地享受着由橘庆太带给他的快感。
橘庆太已有点迫不及待以另一双手探向凉平的后庭,把中指探了进去,由于有温水的润滑,所以很顺利地慢慢地进出着,很快就从一根手指增至三根。
凉平把腿张得更开,以配合橘庆太的进入,也让他把进出的过程看得更清楚,同身为男人的他,当然也知道视觉上的刺激,更能增加快感。
果然,这使橘庆太更心猿意马,他抽出手指,把火热的男性抵在深谷的入口,试探了几下后,才一举侵入。
“啊……”是痛,也是快意,凉平皱着眉尖叫了一声,橘庆太把他拥在胸前,双手抱住他的腰,开始向他体入侵袭,水面的波浪随着他的动作激烈起来。
凉平闭上眼睛,伏在他胸前承受着每一下揉合微痛的快感,他口中不停逸出细碎的呻吟,在每一下撞击中,他都能感到那强烈的活力和炙热所引爆的快感,未久,他又睁开了眸,想欣赏橘庆太因他而快乐的表情。
映入眼内的,是橘庆太古铜色的胸膛,和平滑的肌肤上,两点暗红色的小果实,正因身体的快感而充血,份外娇艳。
他不禁想起自己那儿被含住的酥麻快感,顽念一生,他一把含住那颗引诱着他的果实。
受到刺激,橘庆太冲入他体内的力度突然加猛,他难耐地咬咬牙,却忘了口中含住的突起,一口就咬了下去,使挺立的果实更肿胀。
“呀……”橘庆太也叫了一声,是因为痛,因为凉平咬得太大力了,几乎要把它咬出来似的,但下身已经停不下来,仍然在凉平体内进出,以获得更多的快感。
低头见凉平又想咬下去另一边,他连忙翻身把凉平的背贴着浴缸底部,让自己压住凉平,下身再加猛力道进入他。
凉平却像意犹未尽的找寻那尚未得逞的另一边,橘庆太只好低下头来,吻住凉平的唇,手探到水底下搓弄着凉平颤抖的硬挺,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专心享受自己带给他的快感。
“啊……”果然,前方一被拨弄,凉平的意识立即被打散,口中只能吐出似叹息的呻吟。
不一回儿,凉平已经先一步解放,白浊的液体和水结合,使整个浴缸更染上情色的气味,他脑袋一片空白,喘着气承受着橘庆太的侵袭,哑着声的呻吟。
直到橘庆太律动的节奏加速,开始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吼叫,凉平知道他快要高潮了,不断在他耳边以虚弱但深情的声音说:“我爱你……我爱你……庆……”
终于,橘庆太把全部灌注在凉平的体内,伏在他的肩上喘息着,凉平很享受这个感觉,感觉很亲密。
片刻,橘庆太抽离凉平的体内,把手探进凉平的后方,替他清洗着。
“等、等一会……”凉平却以为他又要来一次,不禁皱着眉说。
橘庆太没有说话,只是把他从浴缸抱起,把浴缸的水放掉,再拿起肥皂擦着他的身上。
凉平这才知道误会了,遂笑笑的享受着橘庆太为他服务。
突然,他有点期待的问:“刚才我含住你的乳头时,你有没有感觉?”
“谁叫你咬我?”橘庆太的手正好扫过凉平的乳头,故他紧捏了一下。
“你也常咬我。”凉平得意的说。
橘庆太哑口无言,把莲蓬头沖向凉平的身体,替他洗去肥皂泡。
凉平瞇眼一看,却发现那附近有淡淡的齿痕,和不正常的肿胀,呵,跟另一边不成正比。
“嗯,都肿起来了,我是太用力了。”凉平看着那肿起的果实,心疼了一下,然后倾身伸出舌头舔了舔,可是,却怪叫了一声。“好苦!”
原来橘庆太身上也沾了肥皂。
“活该!”橘庆太笑了。
……
凉平一脸愣然,看着橘庆太手上的衣服,完全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
“穿上。”橘庆太把衣服丢在他身上,自己则穿回裤子,转身走进浴室。
凉平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昨晚才出浴室,他就已累得睡着了,感觉才睡了一回儿,脑子仍是一片混沌。
他打量起手中的衣服来,是一套浅灰色的西装。
他这辈子都没有穿过西装耶。
很奇怪,为什么要穿?
一想起自己穿起他,他就觉得怪彆扭的。
他边搔着头,边跳下床走进浴室找橘庆太。
走了进去,看到橘庆太正在刮鬍子,他从后抱了上去,把脸埋在橘庆太的背上,磨蹭了几下。
“你不冷吗?”橘庆太只斜睨了他一下,继续专心的刮鬍子。
“你好暖……”他赤裸的胸膛贴着橘庆太温热的身体,再抱紧了一些,下身渐渐起了反应,抵在橘庆太的大腿上。
昨晚他太累了,没好好的补回两天没见的份儿,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缠住他……凉平快乐的想,手也不安份地探进橘庆太的短裤内,握着那原来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分身。
“今天很多事要做。”橘庆太皱了一眉,放下刮刀。
凉平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手还握住他的分身,煽情地拨弄着。
昨晚压抑了一整夜,却舍不得把他弄醒,因他清楚自己这个大抱枕不在,凉平铁定会睡不好,所以现在橘庆太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忍耐力。
他看着电子钟,想了想,应该还有时间。于是,没有再犹豫地,转身抱起凉平往床上走去。
他低头轻啃住凉平胸前的敏感点,惹得凉平浑身倏然一阵轻颤,分身也更更灼热地顶在他的腹间,他的大手立即包覆着它,熟稔地给予安慰。
“唔……”凉平发出慵懒的呻吟,不住弓起身子迎向那刺激的快感。
橘庆太舌尖不停来回交替逗弄着胸前两颗小果实,直到它们因兴奋而充血挺立,他才转而进攻凉平微启的唇,轻轻含住不断吸吮,时而舔弄鼻尖,时而在因激情而染上绯红的脸庞游走。
大手从凉平的分身移到后方的秘穴外,压在柔软的肌肉上搓揉,没有任何帮助的手指,要进入窄小的甬道,显然比较不顺,也会让凉平更痛,于是橘庆太先放开了凉平,往行李中拿了一瓶润滑油出来。
“庆……”凉平发出了一声欲求不满的抗议。
橘庆太再次压在他身上,吻住那张抱怨的小嘴,中指沾了润滑油探进后庭,缓缓的进出。
凉平这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主动张开腿迎合橘庆太的动作,他伸出手抚弄橘庆太已经炙热得如赤铁一声的分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握弄。
直到橘庆太觉得凉平的秘地能接受他的侵入的时候,他才放开凉平的唇,跪坐起来,双手托起他的臀,一举侵入。
“啊……”一声尖叫自凉平口中逸出,凉平皱起了眉头,剧痛自股间传来,叫他的眼角沾了泪。
看来还是太急切了,橘庆太咬牙忍住想驰骋的冲动,只慢慢地律动,直到凉平的痛感转成快感,他才放纵自己快速地进入,以纾解凝结在下腹快要爆炸的欲望。
凉平的腿勾住橘庆太的腰,拱起身子承受着每一下带他到天堂的快感。
他的天堂……就在眼前……他傻傻的笑着,着迷地欣赏橘庆太的俊脸因快感而微扭曲,合紧的齿缝间,不时溜出纯兽性的低吼。
嗯……还是一样帅……
他在橘庆太的前后夹攻下,意识已渐渐散涣,只能感觉在自己分身上强而有力的大手和后方灼热的侵袭,快感一下比一下强烈,几近把他迫向疯狂。
修长的手指不住在橘庆太的肩膀和宽背上留下红痕,吟呼声也因橘庆太不停加快的动作而渐渐嘶哑,直到他只能启着唇,大口的吸气,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的时候,他也把积存的欲望宣泄出来,脑袋有半秒空白,手也因累极而放置在两旁。
不一会儿,橘庆太在一阵阵律动下,在凉平体内把欲望解放了。
没有像平日的温存,橘庆太很快地就翻身下床。
“庆……”凉平捉住橘庆太的手,嘴角和眉角同时低垂,有点抱怨他的离去。
“快起来,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没理会凉平的撒娇,橘庆太把凉平抱起到浴室,开起莲蓬头替他清洗身体,凉平则仍然懒懒地躺着。
他也知道他累了,可是,今天真的有事要做。
很重要的。
“再做一次……”凉平张口又要含住橘庆太刚发泄完的分身,却被橘庆太避开。
“别闹了。”橘庆太只好板起脸孔,要不是他知道凉平一定不会罢休。
凉平于是乖乖地沖洗身体。
直到他洗完后,橘庆太无奈地在凉平的撒娇下,替他刮干净了鬍渣,然后再把他拉出浴室。
“穿上。”橘庆太把今早拿给他的灰色西装再丢到他身上。
“我穿?”凉平蹙起了眉。“我不要。”
“穿。”
“为什么要穿?”凉平彆扭的看着那套灰色西装。
“今天我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橘庆太含蓄地说。
一听,凉平即呆住,然后孩子气的讚进被窝。
“我不要去!”
见他的朋友……
还是不好了,他怕会自己会丢了他的脸……他这么笨……
“凉平。”橘庆太只会在命令他时,才会直呼他的名字。
橘庆太又怎会不了解凉平的自卑心在作祟?只好用比较强硬的语气了。
看着他的自卑,他的心就犯疼了。
何时他才会明白?
他,橘庆太,已经把他当成一生的伴侣,所以,他也想让凉平多认识接受他们的朋友。
而且,凉平的生活圈子也太小了,几乎……不,根本就没有朋友,而且又是孤儿,没有半个亲人。
他总觉人生是要平衡的,爱情当然重要,但友情和亲情也很重要,要不,生命太贫乏了。
现在,他想一一把这些交给他。
他的弟妹已经接受凉平是一家人了,再来,就是把接受他们的朋友介绍给凉平认识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要他再自卑,为自己的出身、为自己的学历、或者因为自己是同性恋而自卑。
有点是因为出自弥补心态,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们要共同建立快乐。
“一、二、三……”橘庆太以平板的声线数着,极有威吓的意味。
不到五,凉平已经死死气地伸出头来。
“真的要去吗?”凉平扁起嘴,惨兮兮的。
橘庆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从衣橱中拿了另一套跟凉平手上同色同款但大一号的西装出来。
“情侣装!?”凉平惊喜的呼叫。
“还要不要穿?”橘庆太边穿裤子边说。
“要!要!要!怎会不要!?”凉平立即拿起衣服套上。
穿上后,却苦着脸站在已整装待发的橘庆太的面前。
“我不会打领结。”
橘庆太俯下身,替他打好后,便出门去了。
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走下酒店的大堂,莫凝和桦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们了,身上也一样穿着颇隆重的衣服。
一式一样的西装,让本来出色的二人看起来异常的协调,尤其二人脸上散发出来如出一彻的幸福笑容,更让人一眼看出二人之间的深情蜜意。
“凉,你今天好帅哦!”莫凝忍不住的讚道,因平日看到的凉平总是简单的衣着,想不到打扮起来,穿起正式的衣服,竟有另一番潇洒。
一旁的凉平,还在欣赏着自己和橘庆太的情侣装,对莫凝的说话彷若未闻。
“凝凝在叫你。”橘庆太拍了凉平的脸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哦。”凉平的眼睛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橘庆太,笑着跟莫凝和桦道了早安。
“我看你啊,昨晚还看不够吗?现在还在这里看到发呆。”桦暧昧的看着他俩笑道。
“昨晚我很早就睡了。”凉平很自然而直接的回答。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痴缠……”桦的笑容更诡异,一副了然的点点头。
凉平正想点头承认,却被橘庆太拖走了。
“别再说了,走吧。”再说下去他会找个地洞讚去了。
凉平还是呆呆的笑着让橘庆太。
莫凝和桦则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觉得会害羞的哥哥好可爱。
走到车上,桦负责开车,橘庆太把凉平轻拥在怀前,一沾着那熟悉而又温暖的胸膛,本来已有睡意的凉平很快地又沉沉睡去了。
“他还不知道吗?”莫凝小声的问。
橘庆太摇头。
“他都没有问吗?”桦好奇的说,
这个小笨蛋一看到他,快要连自己姓什名谁都忘记了,哪还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橘庆太又摇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们别再问了。
他们也只好沉默下来,但见橘庆太低头凝视着凉平,不时替他拨开垂下的头发,嘴角不觉微微扬起。
他果然不同了钗h.
直到到站了,他才轻声把凉平叫醒。
“我好累,可不可以不要去。”凉平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想到要去认识橘庆太的朋友,和看着身上那套隆重的衣服,他的心就有点惧意,怕自己会失礼。
橘庆太没有回答他,只伸手搭着他的肩,把他拖下去,没有给他反对的权利。
凉平不敢反抗,只有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正在沮丧中的他没有注意到橘庆太居然就在大街上楼住他的肩,一心只在找逃避的方法。
“庆,我肚子痛。”凉平突然按住肚子说皱着眉。
橘庆太只是睨了他一眼,依然把他拖行着,一眼即识他的谎言,他根本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
凉平看橘庆太如此坚决,也只能暗叹一口气,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心则在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失礼。
莫凝和桦先他们一步不知跑到哪里,凉平和橘庆太则走进了一所颇有气势的玻璃大厦,看着这么宏伟的大厦,凉平又哀叹了一口气,心凉了半截。
他的朋友一定是什么大人物了,要不怎会在这样的大厦?凉平在心中暗想。
进去后,他们到了一间很大很豪华的办公室,凉平看到一个又是穿着西装的金发外国人,跟橘庆太差不多高,橘庆太先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就坐在他的对面。
战战竞竞的凉平僵着脸跟这个外国人笑了一下,外国人也很礼貌地跟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坐在橘庆太的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接着,橘庆太不停的跟这个外国人用英文在交谈,凉平一句也没听懂,只好坐在一旁等着,不时抬头看着橘庆太好看的侧面,有时偷觑着对面那个外国人。
他们好像聊得很认真。凉平闷闷地在一旁垂着头,眼见橘庆太的手就搭在椅柄上,自己伸手即可及。
他偷偷抬眼看了对面的外国人一眼,确定他坐的位置不会看到自己的手后,他就把手搭在橘庆太的大手上,见橘庆太没什么反应,他更把手指都插进他的指缝间,形成二手紧紧相扣着。
他微瞇起眼,愉悦地欣赏着交握的双手,一股极强的满足进驻心头,他不觉扬起笑容,怔怔的发起白日梦来。
虽然他才二十一岁,但他已经急不及待地在脑中想像他跟橘庆太头发都白了后,自己还可以腻在他怀中的影像。
嗯……那该有多幸福……凉平的笑容愈来愈大,也愈来愈甜。
不过,他又抬眼看着对面那个满口英语的人,他的笑容黯了些部A心中骤然有点难受,像刺一样,微微地扎了他的心一下。
他们之间,还是有距离……
但他说过爱他,所以,就算要再辛苦,再努力,他也一定会追上这距离的…
…虽然未必追得上,但他只因他绝不会离开他……
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抚过橘庆太手上,自己为他戴上的戒指,看到它,幸福感就可以驱走他的不安,他的勇气就会飙升到最高点,只为能爱着他而努力。
虽然没有任何承诺,但他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白首偕老的……
凉平再次绽出灿烂的笑容,忍不住俯身在橘庆太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爱你哦。”
橘庆太明显的愣了一愣,不过很快恢复,还了一个微笑给他,再继续跟对面的外国人说话。
凉平傻傻的笑了一下,又低着头发着他的白日梦。
一会儿后,莫凝和桦也来了,他们坐在一旁,可是凉平没有发现,他还沉醉的看着自己和橘庆太交握的手。
过了不久,橘庆太和外国人好像已经说完话了,外国人把二份文件拿了出来,一份交给了橘庆太,一份交了给凉平。
凉平还是没有发现,于是橘庆太小声的以中文提醒着他:“签了它。”
茫茫的凉平像是听到命令,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橘庆太的手,拿起笔毫无犹豫的签了名,视线和手又回到橘庆太的大手上。
橘庆太也把签好的两份文件交到外国人手中,外国人盖章和签了名后,即把二份文件的交回给橘庆太,橘庆太把文件收好后,遂站了起来跟外国人握着手,连带把凉平也牵了起来。
外国人也伸手跟凉平握了握。
然后,他们一行四人就走出了这所办公室。
走出门外,凉平才如梦初醒的问:“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酒店?”
“你真的被人卖了也不知道耶!”桦忍住笑的揶揄道。
“我想也是。”莫凝也忍俊不禁的笑着。
“你们在说什么?”凉平一头雾水的问。
桦正想说什么,却被橘庆太瞪了瞪,只好改口说:“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
凉平奇怪的看了桦一眼,然后眼睛发亮的看着橘庆太:“我们回酒店好不好?”
“还有地方要去。”橘庆太低头看了他一眼,眸底也有了笑意。
“哦。”凉平失望的应了声,任他牵着走。
“你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桦取笑他道。
闻言,凉平抬眼幽怨的睨了一下橘庆太,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声若蚊蚋的说:“我还以为一整天都可以跟你在一起。”
“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桦装傻的说。
都怪这对电灯泡!凉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未等凉平再开腔辩驳,橘庆太已经把他塞进车,桦则跟到司机座椅负责开车。
橘庆太才坐好,凉平已经来到他的宽敞的胸前伏着,闭上眼睛又准备睡了。
“别睡,很快就到了。”橘庆太轻拍他的脸。
“哦。”凉平应了声,睁开了眼,却没有离开橘庆太的胸前,只是闲闲的靠着,手抱住他的腰。
不到五分钟,车子又在一所极华丽的酒店前停下,把车子交给代客泊车后,他们便往大厅走去。
凉平抬眸一看,不禁怯怯的拉着橘庆太的衣角。
“庆……”凉平扁着嘴、垂着眉的低叫。
“这样还怕吗?”橘庆太温柔一笑,捉起他的手,像刚才凉平握他的手一样握着他两手相扣。
凉平愣了愣,这样在公众地方牵着好像有点不妥,想放开又舍不得。
未等凉平的回答,橘庆太已用力把他拉进去。
对待这个小鬼,还是要霸道一点。
莫凝和桦在一旁窃笑,凉平见他们在幸灾乐祸,不忿的向他们扮鬼脸。
“看来你真的被我大哥吃定了。”莫凝笑道。
凉平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来,到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声的咕哝:“谁叫我这么爱他……”
橘庆太斜睨了他一眼,以平板的声音问:“不满?”
“怎会?我最爱你了。”凉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四下无人,还想踮高脚跟亲他,却被橘庆太的手环住他的腰,不让他乱来。
“凉,你就忍耐一下吧。”桦嘲道。
凉平只好放弃,乖乖的站在原地。
这时,电梯的门刚开,一行四人走出电梯。
“这样不太好。”凉平指着自己腰间的手。
橘庆太不置可否,只继续走着。
……
看着眼前这么多人,凉平几乎呆住了。
酒店的包厅内,大约有三张桌子,二十多人吧,有男的,有女的,甚至小孩子。
他们都首先跟橘庆太打完招呼,然后再跟凉平介绍自己,才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其他朋友闲聊。
在认识过全部后,凉平只觉得脸上的肌肉快要硬化了。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橘庆太点点头。
“好多……”凉平喃喃地说。
“你先坐在这儿。”橘庆太把凉平安置在其中一张最大的桌子,便不知跟到哪里了。
他闷闷的坐着,心想橘庆太大概要去招呼朋友吧,带着自己不太好,所以他乖乖的坐着。
有几个橘庆太的朋友都主动过来跟他聊天,不过他有些怕生,所以跟他们都不太热络,但他们似乎毫不介意,还留下了自己的卡片。
凉平这才稍稍释然了点,对于橘庆太的朋友,也不再那么害怕。
可是,他却开始在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
又不是橘庆太生日。
奇怪。
他不停在场中搜索橘庆太的身影,可惜都找不到,他又不太敢四处去,所以留在原坐位上。
不久,橘庆太带着淡淡的笑容回来了。
凉平的眼中只有橘庆太,压根看不到其他人。
其他人在这个时候也找了个位子静静的坐下了,原本聊天的都转为沉静。
“你回来了。”凉平松了一口气说。
橘庆太坐在他身旁的位子,问:“肚子饿不饿不饿?”
“不饿,是不是吃完饭就可以离去了?还有,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朋友来?
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还以为他会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有所不妥。
“不饿就好。”橘庆太把手放进西装袋,另一只空着的手牵着凉平。
忽然,全部灯都熄灭了。
“咦?停电了?”凉平奇怪的说。
闻言,原来静静的房间出现不少窃笑声,就在凉平还在摸着脑袋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射灯突然照向他们。
凉平的反应是伸手一挡。
橘庆太楼住凉平的腰,把他拉站了起来。
凉平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带着笑的俊脸,像反射动作一样的笑了。
然后,婚礼常用的进行曲奏了起来。
再笨的人都应该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吧。
当然,凉平也大概知道了。
“你……”眼眶迅速含着泪,不可置信出现在凉平的眸中。
“你猜对了。”橘庆太温柔一笑。
凉平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橘庆太,轻轻的执起凉平的小手,把一只白金镶着一颗小小心型钻石的戒指放到他的手上。
“愿意替我戴上吗?”橘庆太的声量不大,却足以叫全部人都听到。
“愿意、当然愿意!”凉平用力的点头,拿着戒指的手也有点抖。
凉平一手捉进橘庆太的大手,小心翼翼的为他套上,一旁的人都在为这美丽而纯挚的一刻讚叹。
凉平笑了,含着眼泪带着感动,也带着幸福。
只要他爱他,其实,什么都没有也没所谓……
锦上添花的这些,让他感动喜悦得想哭。
他居然为他预备了这一切……
任何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狂喜。
在凉平为橘庆太戴上后,橘庆太先是把拿起凉平的手,在上面印下一吻,才把指环轻轻的套上去了。
完全套上去后,橘庆太在凉平白晢的脸上又印一吻,一阵掌声响起,凉平的泪随之而下。
“谢谢你……虽然没有实际的承诺……但……”凉平伏在橘庆太的胸前猛掉着泪。
“笨蛋,谁说你没有实际的承诺,难道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吗?”桦忍不住笑说。
凉平听后不明白,只是用带着泪痕凝视着
“今天你下午签的,是你同意当我的养子的法律文件,你现在是美国公民了。”
橘庆太解释。
“这么说……”凉平双唇抖得更厉害了。
橘庆太笑笑的点头。
“哥早你二天来,就是要来跟那些人见面和找律师了。”莫凝再笑着跟凉平解释,像要把他的情绪推到最高点
此时的凉平已经泣不成声了,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投在橘庆太的怀中尽情的掉泪。
得到太多了……不知道为何……总是没有实在感,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只能任眼泪而下,不真实感也随之留下。
“你是不是该回我一吻?”橘庆太笑着问,感染到凉平的喜悦,他的心情也好起来了。
凉平闻言即踮高脚尖吻向橘庆太的唇,手抱住他的脖子,正打算加深这个吻时,橘庆太却离开了。
“很多人在看。”橘庆太在他耳边说。
“哦。”凉平再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片刻不到,他很神气的挺起胸膛,对着所有人得意的说:“他终于是我的了!”
“凉,今晚他是你的了,可以考虑一下来个”位置交换“啊!”桦暧昧的揶揄道。
橘庆太全身一僵。
“不要!那很痛耶!”凉平用力的摇头,然后转而小声的跟橘庆太说:“我只想听你再说一次我爱你。”
橘庆太的唇微启,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凉平捂住口了。
“现在别说!我不要跟他们分享,今晚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说给我听就好了。”
堂下即传来哄笑声。
除了凉平,也没有人看到橘庆太略带古铜色的皮肤有些微红吧。
看到的,大概只有流窜在他们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爱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