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坏的以唇轻含住她的耳垂。
「为什么不理我?」他的俊颜抵在她的肩膀旁不断的磨蹭着,「是不是我哪
儿让你不满意?」
自从和她行过夫妻的义务之后,这男人每一次开口闭口就是浓浓的暧昧咸湿
之语……
她应该要狠狠的臭骂他一顿,要他放尊重一点。
可是、可是……原本高涨的起眼又因为想到两人是拜过天地的夫妻,话又硬
生生的吞进嘴里。
人生最悲哀的一件事,莫过于要昧着良心说话。
「没有。」就像她,住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背后没有靠山,根本就能像以前
一样,吆喝一句就有供她使唤的奴仆,以及为她出气的地痞流氓。
为了她的大业,她必须忍!
而他和她是同类,只是这认知……太慢了。
她傻傻的着了他的道,想要逃婚又被绑了回来,似乎她所有的手段在他的面
前,就像猴儿在耍把戏,总是能被他轻易的拆穿,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啊啊啊啊——
她又忍不住的在心里哀号着,想要反抗他。
但是他每次一接近她,总是用好听的声音迷惑她,再不然就是对她动手动脚,
她根本是耗子碰上猫,无路可逃。
「这么冷淡?」他双手环住她的柳腰,抱起来软软的,就像刚出炉的可口糕
点。
「你……」她明明想要抗拒他的亲密,可是她的身体却又自然的接受他的给
予,「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我们都是夫妻了,要我离你远一点,似乎说不过去。」他就是一皮无难事,
耍赖已是他的本性。
她一听,几乎是又气又羞的,「你这个无赖!」
无赖吗?他的薄唇扬起一抹笑,「可我只会对你这么耍赖。」
或许是他太夸张了,但是这几天与她相处,她的身影就是烙印在他的心上。
「是吗?」她咬着唇,想起他与金坍坍之间的对话,娶她只是囚住她,以及
想要在霍家庄捞点油水,便气得牙痒痒的。
好啊!如果他真的打算与她玩,她就跟他玩吧!
当下,她又变了一个性子,扬起一抹笑花,转过身以双手攀住他的颈间。
「我最近突然发现嫁给你也不错。」她甜甜一笑,就像一颗沾满蜂蜜的果子。
他对她没有任何防备,于是展开笑颜,「你的体认还不算太晚。」
她望着他的黒眸,照照亮着,丝毫瞧不出有任何的心虚。她深吸一口气。如
果这是他的绝招,他确实是赢了。
如果她没有听见他与金坍坍之间的对话,她今日或许会被蒙骗在鼓里,以为
他是真的对她动了心……
但一切都是假的,骗不了她的!
如果大家都在演戏的花,她也不遑多让,会陪他演这一出戏。
直至戏终时,她会狠狠给他一击的!
霍小春如是想,于是为了卸下他的心防,她决定这一次就用——
美人计!
她狠狠的吻住他的薄唇,还以贝齿啃啖着,仿佛想要消去自己的怒气。
因为他与金坍坍私下有协议,把她拐骗进他的圈套里头。就这一点,她对他
就是有一抹怨念。
但她不承认,她是因为他利用她成亲这件事而发怒,毕竟她原本是不想嫁给
他的!
就算嫁给他,也不是因为喜欢他!
所以她绝对绝对不会在意他对她有没有好感……
像是说服自己似的,她把怨气都发泄在啃噬他的薄唇上,疯狂的吻着。
他虽然感受到她的怒气,但对于她主动求欢的动作,仍感到受宠若惊。
既然是自个儿送上门的甜点,他就不客气的往他的嘴里送!
长臂收紧她的腰际,他恣意的享用她甜美的味道。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任她如此的予取予求,用力的啃着他的薄唇,虽然
他吃痛,却不见他将她推开。
反倒是她一时心软,看到他的薄唇都渗出血丝,她才放松了贝齿。
他舔舔唇瓣,薄唇残留着她迷人的芳香,「小春,没想到你对我的爱是如此
的激动。」
呸!她在心中唾弃他,可脸上的表情却是甜美不已。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她的小手抚过他唇上的血丝,「我怕我的爱太过
激烈,恐怕未来你会受不了。」
敢情她在取笑他?他不是笨蛋,当然听得懂她话中的夹枪带棍。
「如果是你,山崩地裂我都受得住。」他的绝招技能——一皮无难事,耍嘴
皮子也是他的专门。
她冷笑一声,眯眸望着他,「我不得不承认,我霍小春以为自个儿聪明狡猾,
却莫名的栽在你这只狐狸手上。」
他低噶一笑,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怨念,「可事情不是如你的愿吗?顺手坑了
老板一笔。」
坑那几千两的银子,她又不会变得比较富有!
而且,这是她拿一辈子的幸福去赌,结果她赌输了,成亲那天她并未逃婚成
功。
总而言之,她还是被他整了。
虽然满肚子怨言,但她还是隐忍怒气,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看起来就像无害
的小姑娘。
「尽管与我的计划有些出入……」她压下怒意,甜美的一笑,「可我这人一
向是认命的。」
嫁人就嫁人,也不能重新再来过,接下来她会将错就错,一定会找机会好好
整治他的!
「这么说,我们以后可以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了?」他挑起她削尖的
下颚,轻声问着。
「当然。」她会好好与他过着好日子的!「未来……我一定都会待在你身边
的。」
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她在心里如此发誓。
季南奇当然不会明白她话下之意,只当她小妮子突然在一夜之间变了性子。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永远都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所以他只当她说出的每
一句都是真心话。
他们是夫妻嘛!都已经裸程相见了,以后两人也是一体,因为夫妻本是同林
鸟。
这是他天真的想法,只将霍小春当成自己的小妻子对待,而非一个小骗子!
第七章
心中有怨念,就非要找一个出口发泄。
尤其她天天见到金坍坍那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就是冲着她示威,仿佛她真的
从此收山,再也没有人可以成为她手下的受害者……
如果金坍坍这么想就错了!她可是为了卸下金坍坍与季南奇的心防,才故意
一反常态,她的骨子里还是以前的霍小春,骗人,依然是她的长项。
成亲十几天,她与季南奇终于有空回到霍家庄,参加霍不非为爱女举行的归
宁宴。
席开五十桌,各路的弟兄、富商贵族一一前来给霍不非一个面子。
季南奇忙着开拓人际关系,与前院的宾客交谈时,霍小春与霍不非父女俩则
在房里私谈。
「女儿啊!你嫁过去金宝庄可好否?」霍不非毕竟还是为人父,总担心以往
被他捧在手心的娇滴滴女儿,嫁出去被人欺负了。
霍小春喝了一口温茶,双眼露出了阴雾之色,「很、好。」
她的语气咬牙切齿的,让霍不非倒抽了一口气。
「别骗爹啊!如果季南奇那小子欺负了你,就告诉爹,爹会找一堆兄弟抄了
他们的贼窝。」霍不非热血沸腾,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
她冷笑一声,脑中依然记着季南奇与金坍坍的对话。他们的对话,竟然能轻
易扯动她的心,有点酸、有点麻。
「爹,你不用担心我。」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刚的阴雾像是拨云见日,又出
现了晴朗的蓝天。
她不需要任何人担心,是她自己不小心落入季南奇的圈套,她就要有本事从
季南奇的圈套里跳出来。
只是这几天,她实在抓不到季南奇的把柄,更找不到借口与他吵架。
因为他的生活比她想象中还要检点许多——
他不上花街柳巷,更不懂欣赏女色为何物,一收完帐,便乖乖的回到金宝庄,
然后处理完公事,就回到厢房与她玩亲亲、玩抱抱……
莫名的,霍小春的小脸红了起来。
这样的画面对她而言太过刺激,也太过沉沦。
她怕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自己会愈陷愈深,迷失在他的甜言蜜语之中。
明明知道他是有计谋的,但再这样陷下去,受伤与损失的,一定会是她!
所以她一定要把持住自己的心,不可以再愈陷愈深,要趁自己下定决心时,
逃脱他温柔的陷阱。
再喝一口茶,她将踌躇咽回腹内,不可以在儿女私情上纠缠不清。
「小春妹子。」当霍家父女有一句、没一句答话时,一名长相斯文却扬着不
怀好意的笑容的俊公子,从外头慢步进来。
一听到那身嚅心的叫唤,霍小春全身上下似乎要抖落满满的疙瘩。
从小,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宣天岚。
宣天岚与她的而关系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同样在金沙城讨生活,因有姻亲
关系,所以两家较轻素来良好。
可是霍小春却不爱见到宣天岚,原因是他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一张比女人
还要美的脸庞,心眼却比芝麻还小。
她横竖怎么看,就是对宣天岚没有好印象。
然而宣天岚却老爱与她称兄道妹的上二不五时就爱往霍家庄走动,随她嘘寒
问暖。
外人见了,以为宣天岚对她有着不能诉说的情意,但在她的眼里,宣天岚只
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她早嗅出他身上有与她同样的气味,是属于同种人。
何况宣天岚的本事比她想象中还要更为恐怖——他可以布一个局,布一年以
上,再一次回收之前的投资。
她亲眼见过,也印证他的口头禅——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再加上他向来行事低调,耍手段都要来阴的,布一个长达几年的局,对他而
言并不是难事。
套一句他曾经对她亲口说的:反正他每天吃饱都很闲,多余的时间就是拿来
逗人。
逗?宣天岚太客气了。
他根本是让对手生不如死!
也因为这样的认知,她对他敬而远之,能不和他打交道,就尽量成为没有交
集的并行线。
「唉唉唉!没想到我只是南下批个货,就听闻小春妹子成亲了。」宣天岚一
踏进房里,就故作捧心状,一副心很痛的模样。
她皱眉,看着宣天岚那恶心又做作的动作。
明明她与他并没有任何暧昧的过去,但他就是有办法将白纸染成墨黑,让人
跳下黄河也洗不清。
「表哥,你是专程来祝贺我的吗?」她表现得不以为意,嘴巴说的也只是客
气问问。
「唉!从小我最倾慕的表妹要嫁人了,我心里真的是一阵舍不得。」宣天岚
上前握住她的小手,笑得温和无害。
那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庞呈现在她的眼前,只是让她的手更痒,更想要打掉
他那虚伪的表情。
「表哥是吃饱了?」所以没事做是吗?那她考虑要不要请他吃一顿粗饱。
反正她现在也很欠缺一个出气筒,不介意他当她的沙包。
「望着你,就好比盯着山珍海味,恨不得能将你吃下肚。」宣天岚笑眯一双
细长的黒眸。
「她成亲了。」忽地,宣天岚的背后出现一道低沉的声音。
下一刻,宣天岚猛地往一旁一闪,松开了她的小手。
回头一瞧,有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映入眼里,宣天岚很快的恢复神情。
「不打紧。」宣天岚呵呵笑着,就像在老虎嘴上持须,「人妻有人妻的成熟
美味,所以小春妹子现下就像一颗成熟的果实,正散发着甜美的诱人香气。」
霍小春翻了双眼。宣天岚根本就是故意将事情搅得一团乱。
季南奇眯眸,双手握成了石拳,以迅雷的速度袭向他。
宣天岚只觉得耳边划过一阵旋风,那颗拳头在他的耳旁停下警告的意味非常
的浓厚。
「这是我给表哥的见面礼。」季南奇也扬起迷人的薄唇,表面上不动怒,可
眼底却有两团火焰在燃烧,「倘若再让我见到表哥的手不规矩,恐怕下一次拳头
就不会失了准头。」
是警告!霍小春的心忽然震了一下。
这表示什么?她可以解释他的动作是因为吃宣天岚的醋吗?
宣天岚好风度,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挑衅的男人。人模人样的,确实配得上
小春妹子。最让他诧异的是,这表妹婿竟然敢这样无礼的对待他……
太有趣了!难怪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这表妹婿眼睛没睁开,居然敢正大光
明与他为敌。
难道他那「爱记恨」的优点还没有传进这傻傻的表妹婿的耳里吗?喔喔!那
他未来可要好好让这表妹婿记住他的「优点」啊!
「幸会。」季南奇表面上不动声色,收回拳头。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宣天岚笑道:「我原以为表妹会嫁给我,却没想到
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给抢走了。」
很好!霍小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宣天岚让三人的关系愈搅愈乱,也让季南奇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认定
更加复杂……
咦?不对,她应该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铺个可以打击季南奇的梗才是,怎
么会是担心他误会她呢?
她咬着下唇,将季南奇会误会的想法从脑袋中剔除。
季南奇就算风度再好,突然冒出一个表哥来挑衅,他胸中的怒火像是火袅上
加油似的,轰轰轰的烧起来。
「不管如何,今生今世你就是没有任何的机会。」季南奇不介意与宣天岚为
敌。
「是吗?」宣天岚不怕死的,有上前拥住霍小春的肩膀,企图激怒季南奇。
季南奇可以忍受任何的挑衅,但对于眼前的画面,却不能够忍气吞声。男人
的霸道,让他脚步一跨,出手便是要挥掉宣天岚的大掌。
霍小春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站在两人的面前,挡住了季南奇出手的机会。
「夫君。」霍小春虽然很不想介入他们之间,但毕竟来者客,总不能要当着
客人的面前,上演一出全武行的戏码。
季南奇隐忍着发作的怒意,伸出大掌霸气的将她搂入怀中,让她与宣天岚扯
开好大的距离。
季南奇依然一派斯文有礼,可双眸却有两簇火焰在跳动。
「表哥一向爱说笑,你就别与他一般认真。」她得当和事老,还不忘给季南
奇一抹笑容。
「我一向都是很认真的。」宣天岚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般,耸耸肩,十足的痞
子样。
吃别人家娘子的豆腐,味道虽然新鲜有趣,但还是得冒着被打死的精神,才
能咽下这块鲜嫩豆腐。
火花,在场买了出阿里,季南奇这次抿着唇,连笑容都消失在嘴角了。
或不菲看情况有些不对劲,也往和事老的位置一站,朝着两个年轻人打着一
哈哈。
「瞧,这天色也晚了。」霍不非尴尬的一笑,「小春啊!你就先带女婿下去
换个衣裳,等等好见客人,今天可是你们的归宁,是个大日子。」
霍小春打蛇随棍上,虽然她想要利用宣天岚当挡箭牌,要骗人……也得又一
个周详的计划才行。
于是她勾着季南奇的手臂,甜美得像一颗果实,想要诱惑他离开这场战役。
宣天岚轻笑一声,倒也安分的闭上嘴巴,没有再开口激怒眼前这只已发怒的
老虎,目送着他们小两口离开。
霍小春勾着季南奇的手臂,回到以前所住的阁房里头。
一路上,她没有忽略季南奇的而表情,那怒不可遏的模样,就像宣天岚是他
的仇人般,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为什么他要如此生气?她不懂他的怒气为何而来。
她只能解释男人都像野狼,一旦有人侵略了地盘,就会竖起全身的防备,非
得和敌人战个你死我活。
那是为了捍卫他们的自尊和尊严,并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她对他而言只是一
项附属品。她擅自做了注解,心里却像是冒出咕噜噜的酸涩泡泡,不断的翻覆、
煮沸。
「以后不准你再与你的表哥见面了。」门一关起来,季南奇就像打翻醋坛子
般的低吼出声。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抬起错愕的小脸。
那略显无辜的表情映入他的黒眸里,稍稍让他的心揪了一下,让他反省自己
似乎音量大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说……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你表哥,而且还对你……」
他有些慌张的解释,顺势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扣在他的双臂之中。
她每一次没入他的怀抱里,都有着热气温暖的包围着她,而其还在不知不觉
之中愈来愈眷恋……
不应该这么投入的,她如是告诉自己,要趁早逃离他的怀抱,而不是像如今
的情况,愈陷愈深。
总有一天,她会舍不得离开这拥抱而落泪的。
不可以动心……
但是心就是蠢蠢欲动,被宠坏的只为他的体温、为他的声音、为他拥抱悸动
着。她深吸一口气,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企图阻止他的温度再钻入她的心房之内。
不能再为他有所迷惑了。她再次告诫自己,这一切全是他与金坍坍的计谋,
想要拐骗她的心,再让她付出代价。
「天岚表哥他……」她故意咬咬下唇,一副很无辜的表情,「在我成婚前,
他就习惯这样逗我了。不过……在之前,我爹确实也是由于将我与天岚表哥凑在
一块……」
季南奇听着她认真又单纯的语调,可最后一句却让他像只崩溃的公狮。
他将她逼到桌旁,双手撑在桌面上,把娇小的她困在这圈圈里头,低头望着
她一张粉俏的小脸。
「不管你是用什么心情嫁给我,你从进门那刻起,就永永远远都是我的妻子。」
他说完后,便失控的吻上她的唇。
她来不及开口,粉嫩的唇瓣即被他的薄唇给封缄住。
「唔!」她只能稍稍发出抗议的闷声,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明明要抗拒他的
难色,但他的吻却像带着迷香,将她整个神智又勾走了。
也因为她的一席话,令他像是打翻的醋桶,使得理智就像断了根弦。
他的大手先是掀起她的丝裙,再以长腿分开她的细腿,用膝盖轻顶着她私密
的地方。
末了,他的大手用力扯开她胸前的衣襟,让晰白的锁骨与大片的胸前春光暴
露在空气之中。
「唔……你……」她离开他的唇,娇小的身子被他压制在桌面上,动弹不得。
此刻在她的眼里,他就像一头失控的野狼,只想要享用他的猎物。
「唤我的名字!」他力气就像熊一般,箝紧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大
掌则是解开自己的裤头。
「你……你想要做什么?」她又羞又气,双脚不规矩的踢着。
「我想要疼你。」他低头咬嚼着她雪白的颈子,褪去自己的长裤后,他转而
扯去她的腰带。
「不……」她摇头,想要拒绝他的交欢。
她已对自己说好,不可以沉溺在他男色之下。愈是沉沦,她愈是无可自拔。
「不准你说不要。」他难得像个恶霸似的想要占有她,「我要你现在满心满
眼都只有我。」
对,他就是吃醋了!
这种又酸又麻的感觉是他第一次尝到,怒意会在心底翻腾。
原来才成亲短短几天,他就爱上了这个小骗子了。
于是她所有一切全要属于他!
「你……」她无法推开他高大的身子,只能眼睁睁今天袭向她的身子。
接下来,她只感觉他的动作略显粗鲁的将她的亵裤褪下。
腿心间一阵薄凉,她羞得想要阖紧双腿,却被他硬生生的分开。
大掌乘机探入腿心之间,拂过柔软的细毛,食指很老练的找到在花贝里的珍
珠。
「呃……」她倒抽了一口气,那种窜入她体内的电流溢满了全身。
他的指尖拨弄着娇嫩的蕊珠,左右震动十几下,很快的,花蜜便染湿了他的
指尖。
花液如同丰沛的谁源源不断汩汩泌出时,他架开她的双腿,让昂然的热铁顶
在她的花口。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将铁杵送进看滑腻的花甬。
她弓起身子,粗大的热铁没入她的花甬时,她的双腿习惯性夹紧,本能的接
受他的粗长。
「小春,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像我这样拥有你。」他低嘎的喘着
气,摆动着窄臀。
「唔……」她咬着下唇,他给他的感觉不是屈辱,而是另一种霸道的疼惜。
他不断在她的耳旁呢喃着,「除了我,你脑海里其他男人的长相全都要忘记。」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要占有她全部的身心。
她的一切,全是他的!
他吻住她的唇,将自己的气味沾染上她的全身,她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他的。
热烫的粗长贯穿了她的体内,而他的热情又再一次融化了她的决心……
她不想爱上他啊!
可是身体一旦沉沦,她的心……也跟着沉沦了。
这时候已经不关爱不爱,身体与心已交融在一块,两颗心也相互依偎着,早
已分不清身上到底是谁的味道。
他们一起摆动身体,热铁在她的花甬之内取得了紧窒的包裹,享受着袭来的
高潮……
她的身体被他调教得无比诚实,需要他更多的给予。
于是她开始低喊,要他给她更多的热情。
直到两人绷紧的身体在刹那一同攀上高峰,相拥的两人一起颤抖着,得到高
潮。
崩溃后的快感将他们淹溺,顾不得情感中带着猜忌还是嫉妒,他们此刻需要
的,只是彼此的拥抱。
第八章
不动心,真的很难。
霍小春的心似乎开始叛离了身体,迷失在季南奇的世界里。
两人相遇至此,才短短十几天,她竟然无法对他说不!
不行、不行!
就算她的身体有多么的需要他,她的心也要把持住,不应该也盲目的沉沦下
去啊!
收拾一夜紊乱的心情,霍小春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不管他吃醋的表现是真是
假,她不应该再让他牵扯她的情绪,她必须要贯彻自己的计划。
所以她决定要恢复以往的霍小春——
为了目的,她得使出看家本领。
也为了霍家庄不因为她而被卖掉,因此她要早日离开季南奇的身边,省得夜
长梦多。
然而一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挣扎。
她是怎么了?
回到霍家庄的她,依然心神不宁,一颗心似乎被勾走了,只剩下一具空洞的
躯壳。
「小春妹子。」宣天岚自她归宁之后,便常常往霍家庄跑。名义上是为了要
与她联络感情,可言语之间又带着无限的轻佻。
对她而言,宣天岚包藏着祸心,因此她没将他的话当真过。
与宣天岚接近,一切都是为了挑衅季南奇,让季南奇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
女人,最后会因为吃醋将她休离。
她的计划看似简单,但事实上他若开口休离她,她会狠狠敲他一笔「分手费」,
以弥补她的创伤!
「表哥。」为了计划,她不得不逢迎谄媚,与以往的态度不同,多了虚伪的
亲近。
宣天岚自然也不是笨蛋,她总是表现特意,他不用猜,用嗅的就知道她和季
南奇之间肯定出了问题。
「小春妹子好闲情,难得下午时间设这场午茶宴。」他坐在她的面前,慢条
斯理的打开手上的铜骨扇。
优雅、斯文、俊美,全都是用来形容宣天岚,他也确实是城里数一数二的贵
公子。但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直会说话的贼狐狸罢了。
「以前没嫁人时,总不珍惜和家人呢相处的时间,现在要与你们喝一杯茶,
都觉得困难了。」他虚伪,她更是还以颜色。
「啧啧啧!」他喝了一口茶,「没想到小春妹子嫁了人,一夕之间长大了,
知道表哥的好了。」
她笑弯双眸,然而笑意却没有笑进眼底。
「其实……」她为他再斟满杯里的茗茶,「我是想请表哥帮我一个忙。」
宣天岚手上的杯子微微一震,差点将杯中的茶液给撒了出来。
「哦?」他个做镇定,难得他对她而言有作用,「小春妹子何需客气,若我
帮得上的地方,直说无妨。」
「很简单。」她说得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这对表哥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
了。」
「如果是这样,对我而言就太大材小用了。」他啜了第二口春茶,果然是上
等的冠军茶。
老狐狸!她当然听得出他间接的拒绝。
「表哥最近不是看上东城玉馆的香魂玉吗?」她笑眯眯的,嘴角还刻意上扬
几度,「听说那女掌柜将香魂玉看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一直不肯割爱,是吗?」
他挑挑眉,这话题直接命中他的心。
是,他有兴趣一谈了。
「小春妹子也知道香魂玉?」香魂玉色泽带着玫瑰般的粉嫩,是他从来都不
曾见过的颜色。
「现在金沙城最流行的,不就是那块玉?」她眨眨眼,表现得非常自然。
「香魂玉的女主人迟迟不肯割爱。」他叹息,十足十的失望。
「如果表哥答应帮我,我会用尽各种方法,将香魂玉易主给表哥你。」她开
出诱人的代价。
果不其然,宣天岚那一双剑眉挑了挑,眸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帮你?」他顿时转成有兴趣,嘴角勾勒出深深的笑容,「当然,要表哥我
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
听到他一改之前防备的模样,她知道他上钩了。
「表哥不需要这么牺牲自我。」她也没有兴趣看他表演上刀山和下油锅,她
只是要他配合她演一出戏而已。
「不知小春妹子需要我什么帮助?」他放下茶杯,问到了重点。
虽然霍小春是出了名的骗子,但是他有把握霍小春这次是认真的。
纵再说,骗人的手段……他也不输她。
何况,他也是出了名的爱记恨。
王对后,没有人敢占对方一丝便宜。
「配合我演一出戏。」她眼神坚定的望着他。
「演戏?」他皱眉,不懂其中之意。
「我要季南奇休离我。」她从嘴里淡淡的吐出话,「所以我要你当我的姘夫!」
宣天岚无言以对,只是拿着一双细长的黒眸凝视着她,仿佛在问着是认真的
吗?
「是的,我是认真的。」她不假思索,回答了他眸中的疑问。
他以左手的指尖蹭着下颚,沉思不语。
她也不逼他马上做决定,因为她知道他迟早会点头答应的。
须臾,他又露出一张邪美的笑颜,黒眸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高深莫测,瞧着眼
前的她。
「这角色,我决定演了。」
他果然如她所料,不能拒绝香魂玉的吸引,似乎前方是一片荆棘,会努力攀
附过去。
很好,这生意谈成了。
季南奇不是笨蛋。他当然懂最近的生活起来一丝变化。
自从与霍小春归宁之后,宣天岚仿佛就像个不散的冤魂,总是跟在他妻子的
背后。
第一次,他忍。
第二次,他认为是人之常情,亲戚之间联络感情是正常的。
第三次,他努力说服自己,见到宣天岚好歹也要唤一声表哥,表示尊重。
但是当他每天都见到宣天岚时,他原本优雅的气质似乎荡然无存。
他已不懂什么是待客之道!因为他一见到宣天岚,就是一肚子火。
天天与他的妻子缠在一块,是圣人都会生气的。
今天当他一收完帐,回到金宝庄时,便听见宣天岚又不请自来,与霍小春见
面。
再忍下去,他肯定都要忍出一堆病来了。
季南奇大步来到后院,正好瞧见他们一男一女待在院子的八角亭里。霍小春
背对着他,因此见不到他怒不可遏的无声走近。
倒是宣天岚已经见到他走近,他扬起一抹笑容,故意动作亲昵的将大掌移到
她的脸颊旁。
霍小春还不明白宣天岚的动作是何意,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从后头一拉。
她的身子来不及稳住,几乎是整个人往后仰,正好见到季南奇一张盛怒的俊
颜。
呃!她愣了一下,发现他眉宇之间有一朵乌云笼罩着,脸色非常的阴霾。
「相、相公。」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但还是佯装镇定,一派天真无邪样。
「真没想到表哥天天没事做,就爱专门与你闲磕牙?」季南奇隐忍怒意,可
说出来的话却是酸不溜丢的。
「唉!都怪我以前不珍惜与小春相处的时间,现在才明白失去她,原来是意
见和寂寞的事。」宣天岚叹道,语气十分的认真。
季南奇一听,不由自主的皱起眉,黑眸审视着她上下,发现她仍一脸无辜。
可看看宣天岚那煞有其事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他,很后悔让她嫁人。
一次、两次的挑衅,他可以视而不见的吞忍下腹,可宣天岚就像好战的战士,
总是一而再的挑战他的耐性。「你应该离他远一点。」季南奇不再保持风度,板
起一张俊颜。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沉下脸的表情,眉宇之间有着难看的郁结,千纠万缠
的解不开。
「他是我表哥。」霍小春眨眨灵活的大眸,掩住了偷笑的表情。
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发怒,那颗为他深藏的芳心,竟然又尝到丝丝的甜味。
她应该让感情止步,不该再将情感投资在他的身上,因为她怕到时候真的爱
上他,他又听于金坍坍的命令,企图在她身上得到利益。
所以她必须让感情与理智分开。
这场戏是她自导自演,那么她就必须将戏继续演下去,不可以中途因为心软
而弃演。
季南奇冷笑一声,最后将她位子上拉起,「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对你
有所企图。」
「啧啧啧!」宣天岚从薄唇发出声音,「我说表妹婿,咱们有必要将事情挑
明讲吗?」
季南奇挑眉,宣天岚又在挑衅他了。
于是他将霍小春护在身后,往前一站。「她已是我的妻,若以后没有我在场,
我希望宣公子请不要在私底下与我家娘子见面。」他与宣天岚平视,先来个温和
劝退。
「小春又不是囚犯。」宣天岚轻笑一声,那字句就像针扎般的让人不舒服,
「有必要将她囚禁在你的身边吗?何况……」宣天岚的黒眸绕着她的身上,嘴角
挑起一个弧度,「你们会成亲,不也只是一项协议?」
霍小春站在季南奇的背后,很明显的见到他的背脊一挺,还听到深沉的抽气
声。
是!这句话是她与宣天岚套招过,要直接与季南奇直接挑明。
明知道这句话很伤人,但也伤到她自己了……
原来自己说不爱的时候,竟然能也会舍不得。
那舍不得的心情,就像被千针万刺一般……很痛,却无法止住痛楚的扩散。
「协议?」季南奇沉默很久才开口,可一反常态,他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得
让宣天岚有些糊涂,「这些话是小春跟你说的?」
宣天岚耸耸肩,也不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于是他回头,见到霍小春抿着娇嫩的唇瓣,眸里似乎藏着他不懂的心思。
如果这些话是由她亲口说出……他的心竟然也莫名的狠狠揪了一下。
虽然他与她成亲的时间算一算不到一个月,但这期间内,她的笑、她的怒去
啊都一一被他收进心里。
原本对她的好感,已转为爱了。
他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霸道的只想占有他。
他抓住她的手腕,俊颜没有任何一丝怒意,反倒是扬起一抹迷人的笑。
「小春,我想我们有很大的误会没有解释清楚。」他露出贯有的无赖笑容,
扣住她的手腕之后,便丢下宣天岚离开原地。
他怒了。
只是这怒气不同与以往般,反而是内敛的藏在心中。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霍小春就这样被他扣住手腕,回到他们的新
房。
回到新房后,他同样把木门用力关上。
房内只剩他们两人,还有混重的喘息声。
莫名的,她的心突然悻然的跳着。
她以为挑明的说出这些话之后,他会老羞成怒,接着他们之间所有一切,都
会公开。
可是目前的他们,却是沉默的大眼瞪小眼。
「你……」她咬着唇瓣,不敢与他太过接近,怕又会像之前那样,被他抓来
「修理」一顿。
「没想到过这么久,你还认为我们之间的成亲,是一项提议?」季南奇扬着
笑容。
可这笑,却是皮笑肉不笑般,笑起来带着太多的含意。
「这……」她一路往后退,绕过了身旁的桌子,「难道不是吗?」她咬着唇,
终于鼓起勇气的问着。
「原来你是这么想?」他则是一路前进,不断的朝她逼近。
「不是吗?」她应该保持原有的傲骨,而不是一副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一
直忍受他的对待,「你和我会成亲,全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协议,而你也是为了你
的计划娶我!」
她的指控,让他的心确实漏跳一拍,但随后却又皱起了眉。
他以为成亲之后两人的互动,足以令她将之前的提议给忘了。
但女人的心眼果然如同芝麻般的小,永远记着她们只在意的事,他其它的付
出,竟然都视而不见。
「我不能否认我我因私心娶了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决定说出自己的真
心话,「但也是因为你,才让我动了想娶你的念头。」
她一听,心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添了几分怒气。「所以你承认你和金坍坍达
成协议,想要在我的身上捞得好处了?」原来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竟然会让她的
心更痛。
「协议?」他被弄糊涂了,不懂她话中之意。
「你想娶我,只是觊觎霍家庄的财产,等等我对你完全俯首称臣,你就要霸
占霍家庄的一切!」她一口咬定他与金坍坍之间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说去哪儿了?」他按下被误会的怒气,与她柔声柔气的解释,「想要娶
你,是因为你吸引我……」
「因为我是霍小春,姓霍!」她曲解他的意思,语气之中有着浓浓的误会,
「你为了金坍坍,所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终生大事,想要达成主子的命令。」
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呀!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小春!」听着她愈说愈离谱,他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你愈说愈离题了。」
「我没有离题!」她咬着下唇,声音也大了起来,「好啊!我今天就把你和
金坍坍的底牌给掀了!」
他和金坍坍的底牌?季南奇一双黒眸盯着她五官几乎都拧紧的小脸。
「你还想装傻?在前不久,金坍坍要你在我身上捞到好处,我全都听见了!」
她像是指控一名负心汉般的指控着他,「你们布这个局,肯定布很久了吧?而我
竟然还傻傻的……」
傻傻的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对她好,他还给她无限的温柔与宠溺,让她相信,
他是真心接纳她至金宝庄,一并消除以前的恩恩怨怨。
可他这样做,只是牵制她的行动,让她无法再对金坍坍出售,让她就此收山,
也是为了接收霍家庄所有的产业。
他努力忆起前不久的画面……
须臾,他不能否认金坍坍确实是得意霍小春被她收得服服帖帖,再也不会出
现在她的商行上闹事。
但他对于金坍坍所提议的事情,一概都是沉默以对,根本不曾附和过啊!
「你爱金坍坍,又何必对我虚情假意?」莫名的,她的眼眶出现了泪光。
眼泪来得又凶又急,连她也感到诧异,几乎也要手忙脚乱。
他爱金坍坍?这个罪,又扣得他莫名其妙。
「我——」
她咬着唇截断他的话,「我不想见到你!我要离开你!」
一听到她要离开他的话,他的理智顿时断成两截,眸光蒙上了阴雾。
然而她却不畏惧他的目光,依然很勇敢的对上他的黒眸,「我和你会成亲,
全都是因为提议,今日你与金坍坍的计谋都已经被我识破,你就应该放我走,不
应该再让我们彼此都扯破脸。」
「这就是你的理由?」他逼近她,让两人的举例就在咫尺,第一次他那张笑
颜仿佛沉到谷底,「不是因为你心里其实放着的男人是别人?」
「对!我其实不爱你!我爱的是别人。」她被惹火了,出口说出的是伤人的
话语。
他狠狠的倒抽一口气,这句话确实刺伤他了。
「所以我要休了你!我要回娘家,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咬着唇,怒不可
遏的继续吼着。
「你休想。」他横眉竖眼的粗声雷吼,「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不会有第二
个男人拥有你!」
他低吼完之后,便烦躁的转身离开。
若再待下去,他可能会因为她的决心而失控,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明知道强留她留不住她的心,可他不会放弃任何囚住她的机会。
见他离开,她的眼眶就上咕噜噜冒出的气泡,豆大的泪珠就这样掉落脸颊,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心的痛楚。
他不爱她,理当就要放她走,为何还要如此折磨她呢?
这比针刺般还要难受,还更让她痛彻心扉。
这就是她自食恶果的报应吗?想要骗人,可到头来,她却连自己都骗不了…
…
她爱上他,是一项事实。
她无法磨灭。
所以她哭、她难过,她宁愿放弃他,祝福他有更好的归宿。
只是爱情来得太快,要收回,竟然要用尽她全部的力气,还抽不了身。
第九章
金宝庄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霍小春与季南奇的争吵,在庄里像是炸药般的炸开了,全部的人都可以感受
到她的怨念。
她吵、她闹,可季南奇却怎么也不为所动,甚至霸道的阻止她与宣天岚的来
往,更不准宣天岚踏进金宝庄一步。
两人的关系迅速降到冰点,季南奇为了让她冷静思考几天,索性连新房也不
回了。
这样的举动更教霍小春失控得像只抓狂的小猫。
杀千刀的!他就不要让她有踏出金宝庄的一天,否则她肯定要整得他哭爹叫
娘的。
他真的将她惹毛了!
难道他不清楚计划已经被她识破,他不爱她,就应该放她走啊!
好聚好散,他听不懂是不是?
霍小春身后跟着一名婢女,两人在偏院闲晃来、闲晃去。
最近她的背后跟着一直小跟屁虫,美其名是季南奇拨给她的贴身丫鬟,可事
实上司马昭之心……她早就看穿了他的计谋!
这名小丫鬟摆明就是抓来监视她,盯着她别爬墙离开金宝庄。
「别再跟着我了!」霍小春愈想愈心烦,于是停住脚步,回头对着小婢吼着。
她被跟烦了,也被监视烦了。
季南奇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软禁她,不让她飞出这座牢笼,也不愿意与她
「好聚好散」。
现在的她只想逃离金宝庄这座牢笼。
毕竟在庄里,她无法随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尤其她总是会不经意的见到他与金坍坍相处的情形,那画面更是教她难以忍
受。
他不愿意与她见面,却也不愿意放她离开。
他让她处于最痛的地带,无法飞离,也无法视而不见他与其他女人的关系。
「夫……夫人……」小婢委屈的咬着唇瓣,「季掌柜要奴婢在夫人身边伺候
着,一刻也不能怠忽。」
霍小春虽然不想为难下人,但如今她就像是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小猫,逮到机
会就想要逃开。
「哼!」她冷哼一声,拿着一双美眸等着小婢,「你不如承认是奉命看守我
的吧!」
小婢可怜的抿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拿不相关的人初期,确实也于事无补。霍小春鼓着一张有气没处发的腮帮子,
最后步伐一走,只能又绕回自己的厢房。
回到厢房之后,小婢非常尽忠职守的随侍在旁。
小婢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霍小春总算不对她针锋相对了。
但霍小春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她想做的,就非得达到目标不可,不会在
中途放弃。
于是她闷不吭声的坐在椅子上头,思索着该怎么将这缠人的小婢给支开。
但是这几天,她软硬的手段都用过了,小婢非常的忠心不二,完全没有被她
收买。
「夫人,请喝茶。」小婢机伶的为她倒了一杯茶,想要去去她心中的不满。
她接过小婢手中的茶杯,一双美眸贼溜溜的绕了绕。
如果她再这样忍气吞声的待在金宝庄,那么大伙儿会以为她就此妥协,她霍
小春岂不是让人给看扁?
再说,待在金宝庄的意义也不存在了。
季南奇爱的人不是她,她又何必犯贱守着这座牢笼,然后眼里映着他仰慕金
坍坍的模样。
一想到如此的画面,她的鼻头总是有种酸酸的感觉。
原来人一日一相处愈深,对对方的感受也愈强烈,尤其还要说服自己放弃他,
那种滋味更是难以言喻。
若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还能承受如此的压力多久。
于是她啜了一口茶,一双美眸在小婢的身上骨碌碌的转着。
「咳咳!」霍小春清了清嗓子,一反刚刚横眉竖眼,反而甜甜的露出一抹笑
容,「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夫人的话,奴婢叫云曦。」小婢有问必答。
「好名字。」霍小春的态度顿时转为温和,最后指指小婢身后的屏风,「云
曦,我觉得有些冷,麻烦你到后头帮我那件披风来,成吗?」
云曦涉世不深,只要离主子几步远,她都会义不容辞的点头。
「是。」云曦忙着点头,见霍小春的心情好转,她紧绷的身子总算能放松下
来。
霍小春见云曦转身,她也从位子上站起。
如果软硬都不成的话,她便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见云曦背对着她,正好是她能偷袭云曦的机会。她举起右手,让右手成了手
刀,一掌劈向云曦的后颈。
只见云曦微微一闷声,便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哇!还真让她蒙到了。霍小春不可思议的看看自己的右手,最后深吸一口气,
耸耸肩的提起裙子。
她跨过云曦的身体,急忙的跨出门坎。可想想似乎不对劲,她又缩回自己的
双脚,看了看地上的云曦。
若她现下就这么匆忙离开,还不是太过招摇吗?她看看自己身上的华服,心
里臆想。最好的方法就是——
低调!
对,就是低调!
她将木门关上,用尽所有力气的将云曦的身体撑起,然后扶到床上。接着她
便开始动手解衣服,想要换上云曦身上的粗衣布裳,好掩人耳目。
她心里打定主意——
只要能让她顺利离开金宝庄,她一定会对季南奇所作的一切,全数奉还给他!
第一次,季南奇的表情如此的难看。
此时的他,就像不小心落在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收账回来,才刚回到金宝庄时,他便被下人请到厢房一瞧——
厢房内只剩下哭哭啼啼的云曦,以及坐在桌前喝茶的金坍坍。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开始搜着。
床上——没有。
屏风后头——没有。
有藏人的空间,他全找遍了,统统都没有。
「不必找了。」金坍坍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着,「刚刚这小丫头说,霍
小春击昏她,跑了。」
跑了?
大家都见到季南奇倒抽了一口气,眼神凌厉的投向云曦。
「呜呜……」云曦吓到浑身发颤,「季、季掌柜,我不是故意的,是夫人她、
她击昏奴婢……」
「啧啧!」金坍坍嘴里发出细声,「我原本以为你们只是夫妻有点口角,床
头吵、床尾和。」
但现在好像不是这样的情况。
金坍坍一副在旁边纳凉,十足看好戏的样子。
「我去将她找回来。」季南奇双手紧握,从齿间迸出这句话。想也知道霍小
春的藏身之处,也只有霍家庄而已。
只是她逃跑,却勾起他心里的不满与怒火。
因为他总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去!她这一逃: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其他
人呢?
若是为了男人,他的怒火就像火上加了油,一发不可收拾。
金坍坍原本不想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但是既然她都知道两人在吵架,今
天又不小心让她撞见这副画面,她朝他招招手。
「等等,她有留一封信给你。」她的眼里掩不住期待,似乎想要看到他见到
这封信的表情。
幸灾乐祸其实是小人的事情,但是她好奇嘛!
一向无赖成性的季南奇,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他发过几次脾气,难得有这机
会,就满足一下下她的好奇。
季南奇折回脚步,伸手便接过金坍坍手上的信封。
一看到信,他像是被点化成石,全身僵硬得像座石雕。
哦哦哦!变脸了。金坍坍挑眉,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也难怪他会像座石像般,动也不动、叫也不应的痴呆模样。
毕竟有哪个男人收到「休夫状」,还会镇静如以往呢?没有嘶吼撕碎这张纸,
算是风度不错了。
下一刻,他将那张「休夫状」撕成碎片。
「她休想!」他咬牙,像是喃喃自语,可每一字却又带着坚固无比的决心。
霍小春想要休了他?
可笑!
他都不愿意放弃她了,她凭什么将他甩掉?
「但她走了。」金坍坍在一旁加油添醋,「听说她最近与宣天岚走得很近,
会不会回去找他了?」
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她侧着头,觉得这出戏其实还满有可看性的,只可惜
配角的戏份不怎么精彩。
季南奇瞪着她,怒气由眼中迸发。
头一次,她慑于他的怒意之中。
果然不常吠的男人,一凶起来竟然是如此有魄力。金坍坍聪明的闭上嘴巴,
明白这男人正处于抓狂的状态。
「罪魁祸首就是你!」终于他像一座火山,轰的发作出来了。
若不是金坍坍那跋扈又贪心的个性,也不会让他与霍小春之间有这么大的误
会。
「关我什么事?」她无辜的眨眨眼,这场她什么都没有做。
「若不是你想要在小春身上捞点油水,今天她就不会逃离我的身边了!」他
恶狠狠的对着她发脾气,凶狠的程度几乎快要掀开屋顶了。
「钦!」嘴巴说说也不行喔!她嘟囔一声。
「事到如今,你还敢在一旁编风点火!」他想一只失控的老虎,朝她用力的
低吼。
她一震!金坍坍缩缩肩膀,暂时吞忍了这口气。
夫妻吵架关她什么事啊?再说,霍小春本来就欠她不少的巨款了,还捞了她
一笔聘金,这些她都没有跟他们清算,他现在是在算什么帐?
「吠什么吠?」金坍坍愈想愈不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吼她,「你怎
么不怪是你自己无能,管不住你的妻子啊?现在你被休了,你不去把你的妻子找
回来,你在这里找我确有什么用?」
真是搞不清状况的男人啊!
他欲言又止,最后气得拂袖而去。
没错,与金坍坍争吵是不会吵出一个结果,不如把这时间和力气省起来。
所以他决定登门抓回逃妻!
霍家庄里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霍不非以为日子可以过得清净,但是自从女儿独自一个人回到霍家庄后,他
的生活开始变得不是那么安宁。
先是他的女婿每天敲门来要人,而他的女儿却命人挡在庄外。
若是季南奇硬闯,她便让人执棍将他驱赶,不准他接近霍家庄半尺,甚至还
大费周章命人在四周巡视。
她要做到他滴水都无法渗进霍家庄里头,也要让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交集的一
天。
她的心里还在意着季南奇对她所作的一切!
她说过,不要让她离开金宝庄,否则她会把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加倍奉还于他。
说好要「好聚好散」,但是他万般的刁难她……想到他的刁难全都是为了金
坍坍,她的心又是一阵难过。
只是这难过她没有说出口,她表现得正常,将难过掩饰成愤怒。
原来她对金坍坍的不满,来自于嫉妒。
「小春啊!」霍不非双手紧握,额上冒出了冷汗,「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自她回霍家庄后,不少的流言又传了出来。
听说她大胆的丢了「休夫状」给季南奇,人便回到霍家庄。换句话说,她恢
复了单身,以后又会作威作福了。
「爹有意见?」她挑眉,睨望了他一眼。
霍不非屏气,最后摇摇头,「没、没有。」
他哪敢有意见啊!自从女儿回到庄里之后,那张该是可爱的小脸便像是冻寒
的冰块,甚至连她的脸上也写着——生人勿近。
一旦有人问答她为何还无预警的回娘家,她便拿那双大眸狠狠的瞪着对方,
无声语言的表情,足以吓得对方夹着尾巴而逃。
因此受过白眼对待的人,再也不敢开口多问她一句。
太太太太恐怖了!
「只是……」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他也是慑于她的气势,十年光阴有些颤巍
巍的,「女婿他……」
她瞪了父亲一眼,让他忍不住噤口作罢,不敢再接下去。
「我跟他已经优美任何关系,他也不是你的女婿了!」她不满的开口,语气
中有着莫名的生气。
「可是……」霍不非又充满无限的疑惑,「他似乎不肯放弃你……」
「哼哼!」她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
他不愿意放弃她,还不是因为计划被她拆穿,才会老羞成怒。这事她对他的
行为的唯一解释。
如果她没有知情他与金坍坍之间的协议,或许她今天还会对他的前来而心软。
可见到他这般积极,她却只有更生气的份儿。
她以为他只是想将她抓回金宝庄,她就不会四处作怪,也不会再和金坍坍作
对。
因为这样的想法,她对他的纠缠不清感到心痛,也感到难过不已。
「而且……」霍不非又小声开口,「好歹咱们和金宝庄曾经也是亲家,小春,
你有必要……」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她又射来一记寒眸。
自离开金宝庄后,她又重操旧业——当起小骗子。只是她这次的对象,一律
都是与金宝庄有往来的商家。
她骗取他们的信任,骗取他们要还给金宝庄的本金,将他们搞得鸡飞狗跳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若不这么报复,她就无法忘记金宝庄的一切,也无法忘却季
南奇曾经对她的温柔……
再说,她与季南奇之间本来就是一场协议。
没遇上他,她今日也依然是名骗子。
直到如今,她连自己都要骗了!
骗自己能够忘了季南奇。
「我只是讨回我的东西罢了。」她虽然不想再与金宝庄有任何纠缠,但这是
唯一能够让她死心的方法,也是唯一让季南奇知道——她是玩真的。
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金坍坍的话,就不应该再与她纠缠,而是让两人之间到
此为止,永远都没有任何交集。
「唉!」年轻人的事,他怎样也搞不懂,他还是待在一旁不要出声比较安全。
唯一可惜的是,他原本以为女儿觅得了好姻缘,却没想到这婚姻的寿命如此
的短暂。
霍小春则逼自己心如坚铁,不可以心软。
再心软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赔上霍家庄的。
于是她决定关上心房,再也不要为任何人事物动心与动情了!
第十章
这是什么情况?金坍坍一张美艳的小脸几乎是铁青着。
庄里的两名掌柜,项聿、皇左戒在一旁不发一语,一一呈上最近的账簿。
「搞什么鬼?」她小脸薄怒,丢笔、丢账簿,还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账上
这些数字是怎么回事?没有收半毛钱,你们还敢回来?」
皇左戒挑挑眉,将目光放在不发一语的季南奇身上。
「不是我要说……」金坍坍像是忍无可忍,又瞪向站在另外一遍的廉天昊、
伏义非,「这个月你们的护镖工程也少了大半,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母老虎在发威,伏义非聿廉天昊也是默默的将眼光移到季南奇的身上,一副
沉默是金的模样。
见众人都不说话,金坍坍更是怒火中烧。
「还有,你不是去追讨商行的借债,怎么一毛钱也没有收回来?你打算让我
们全部喝西北风吗?」她火了,干脆来到季南奇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尖就开骂。
此时,整个书房是鸦雀无声。
她耐性不足,见众人连一个交代都没有,她更火了。
「你们是怎么了?全都哑了吗?」她不悦的低吼,没有得到一个答案不死心。
「是小春。」季南奇最后还是开口了,「是她从中作梗,为了让我知难而退。」
「什么?」现在又演到哪一出了?她皱眉,声音几乎拔尖,「你不是被她休
了吗?」
「不就是阿奇不甘心嘛!」一旁的伏义非替兄弟解释,「他想要挽回他妻子
的心,所以每天都到霍家庄要人,霍小春为了让他放弃,才故意找我们麻烦的。」
「娘的!」金坍坍气得跳脚,「夫妻吵架关我金宝庄什么事呀?」还拿斗她
的生意与银子开玩笑!
「怎不关你的事?」廉天昊怯了一声,「若不是你想设计霍小春,会让他们
夫妻失和吗?」
说老说去,还不是她太贪心,结果什么油水都还没有捞到,反而损失了更大
一笔。
她顿了一下,最后整个人翻脸了,「是真样?难不成我连想也不成、连讲也
不行?」
也不想想在谁的地盘上,干着样以下犯上,大家皮都在痒了?
「不行。」该是沉默的皇左戒出声了,「你让他们夫妻失和,就是你的不对。」
「所以?」她挑眉,将目光射向他。
「这是报应。」项聿淡淡的接口。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轰的一声,金坍坍怒气爆发了。
「报应也不是报在我身上吧?」她呱啦呱啦的骂着,「娶霍小春的男人又不
是我,我何必去负责霍小春的喜怒哀乐?」
开什么玩笑,现在想将烂账安在她的头上啊?门都没有拉!她要的只是将钱
给收回,就这么简单而已!
季南奇只是摇头叹气,简直是有口难言。
他不是没有试过去挽回霍小春,但是她的心里就是有一个结,认定事实就是
如此,任凭他再怎么有诚意解释,还是无法让她再次相信他的真心,而他的不气
馁,也并未得到她回心转意的青睐。
现下,始作俑者还在他的面前不断的叫嚣,显得他一副太过无能的模样。
经过这些天,他还真的发现自己的能力并非如同以往,他无法去撼动霍小春
那颗决心。
「三八!」廉天昊翻了白眼,「现在你就有报应了!你再不解决或出面说明,
恐怕金宝庄会被霍小春整倒。」
金坍坍的胸口像是抽痛一般,很认真思考着他们的一言一句。
「老板。」皇左戒不得不为兄弟们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当初你怂恿两人成亲,今日会闹出这样的风波,你也应该有些责任。」
就这样,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全都是在抨击金坍坍。她媚眼一挑,将目光
放在苦主的身上,只见季南奇也拿着一双无辙的黒眸望着她,仿佛她就是罪恶的
深渊,一切的事端全都是由她引起。
没人跟她站在一块儿,而且手下每个人都认为是她的错。
「好吧!」她咬咬唇,收回原本跋扈的脾气。
既然他们要她想出一个方法,她就只好披起战袍,亲自上阵搞定那难搞的霍
小春了。
「小、小春……」霍不非的声音,从远远的外头就传到书房。
霍小春正在书房与宣天岚结算之前的帐。
上次答应要给宣天岚的香魂玉,如今已落在他手中,此时他正爱怜的把玩着。
当然,他不会问她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他只需要好好欣赏这块如同玫瑰般粉
嫩的玉。
霍小春自离开金宝庄之后,脸上的表情依然冰冻如山,没有任何一丝生动的
神情。
「小春、小春……」霍不非喘着气,终于来到书房前,「外头……外头……
女婿……不……季南奇他……」
没等父亲讲话说完,她便冷冷的开口,「要人把他赶走,如果他再靠近霍家
庄一步,就要人拿棍子将他打跑。」
她的心底有一点佩服季南奇的毅力,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他还是执意与她
纠缠不清。
明明她都说了,只有他不要再来找她,她可以一笑泯恩仇。毕竟她给他的苦
头也吃够了,该骗的也骗完,可他却像是一头固执的牛,想要耍赖的赖上她。
可是她不想再被他骗了。
她英名一世,却一时糊涂的栽在他的手上。
以为离开愈久,她与他之间就再也没有交集,以后就算听到他的名字,也不
会再想起他。
这都是骗人的!
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听到他的一切,她的心还是会为他猛然的跳动,无法止
住悸动的心跳。
「不。」霍不非摇摇头,「季南奇与金宝庄的老板,一行人在咱们庄外……」
她一听到「金宝庄的老板」,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金坍坍想来找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吧!」一旁的宣天岚说着风凉话,「你最近一直砸金
老板的场子,她能忍耐那么久,也不简单了。」
霍小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便放下手上的工作,往书房外头走去,想要看
看金坍坍想要玩什么把戏。
霍不非急忙跟在女儿的后头,战战兢兢的道:「小春,季南奇……很可怜耶!」
「可怜什么?」她逼自己不要对他有任何的波动。
「金坍坍果然名不虚传,她一怒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霍不非小声的
开口。
「她做了什么?」她不怕金坍坍报复,毕竟霍家庄也不弱。
「她一早抓来季南奇,然后当着众人面前鞭打他,还说要替你报仇,以及放
话……」
她眯眸,皱眉问道:「放话?」
「她说季南奇只是她的奴才,若她的奴才有得罪你的地方,她可以杀了奴才
为你出气……」霍不非为自己无缘的女婿感到委屈,「小春……以金坍坍的个性,
她好像是玩真的。」
她冷哼一声,表面上不为说的,可脚步却加了速,直往大门而去。
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季南奇不是金坍坍最得意的手下吗?为什么可以为了利
益就牺牲他呢?
她的心里有许多的疑问,一路来到大门。
大门挤了一堆看戏的人们,季南奇就站在门口,一旁的金坍坍手拿鞭子,狠
狠的往他身上抽着。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抽个破烂,可一点也没有求饶的意思,直到见她到来,他
脸上的表情才微微一变,似乎媚眼都笑弯了,仿佛他身上的伤都是假的。
「住手。」霍小春听到那鞭子咻咻的落下,忍不住出声制止,「金坍坍,你
想闹事何必选在霍家庄?」
「我是来赔罪的。」金坍坍上前,脸上扬起笑,「不知我家奴才得罪你身,
但眼看咱们两庄闹得有些不愉快,只希望霍姑娘手下留情,看在他是你的下堂夫
面子上,高抬贵手,别再砸我的场子,成吗?」
明明是金坍坍在说话,可她的眼光却是落在季南奇的身上,发现他的衣袖与
背部都被鞭子给抽破了,露出惨不忍睹的伤口。
「小春……」季南奇一见到她,身上的伤口早就不疼了,露出好看的笑容,
「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和金坍坍到底玩什么把戏?」霍小春咬着唇,一阵委屈涌上,「你们联
合整我还不够吗?现在又想玩苦肉计?」
苦肉计?金坍坍眨眨眼,难不成她的伎俩被看穿了?
「耶耶耶……」可金坍坍还是得要佯装不在意,「霍姑娘对我可能有些误会,
他在我的眼里只是个奴才罢了。」
「如果他是你最『心爱』的奴才,就把他带回去!」霍小春低声说着,语气
酸不溜丢的。
「不!」金坍坍又往前一站,脸上出现残忍的表情,「我可以为了消去你的
怒气,在你的面前鞭打他我都愿意,只要你日后肯与金宝庄和平相处,甚至要我
处死他,我都很乐意。」
没办法,银子比较重要嘛!
霍小春睁大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金坍坍。「他不是你……」她咬唇,望着
金坍坍脸上的表情,发现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再看看季南奇,他的眼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仿佛也
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霍姑娘,我希望你将所骗来的货款全数退回给商行,还得保证日后不再对
我名下的商行动手。」金坍坍冷声说着,语气铿锵有力,「还有,我希望你能与
我谈一笔生意,日后咱们好在金沙城和平相处。」
「如果我说不要呢?」霍小春挺直背脊,不想让人看扁。
「那我会马上杀了季南奇。」金坍坍发出恐怖的笑声。
「你拿他当筹码?」霍小春挑眉,不悦的问着。「我说过我不会再为他动心
的。」
「无所谓,反正他对我也不重要。」金坍坍的气势盛焰,「你只需点头或摇
头。」
这样的选择让众人都屏气凝神,就连霍不非也站在一旁,偷偷扯了女儿的衣
袖一下。
「女儿……这人命关天,你不要开玩笑,好歹他也是你的前夫……」生她的
虽然不是他,可养她长大的却是他啊!他还不了解女儿那硬脾气吗?
「随你便。」霍小春挥去父亲的大掌,「如你说的,他是你的奴才,你要怎
么管教他,是你的事情。」
嘎?金坍坍没想到霍小春脾气这么硬,难不成得到反效果了?
一个脾气上来,金坍坍一咬唇,鞭子也一出,鞭尾缠住他的颈间。
众人都狠狠的抽气。
霍小春转过身,不像留下来看这一幕。
她只觉得大伙儿都在演戏,又想谁骗她的戏码。
「三八,阿奇快没气了。」
「老板,他的脸都涨红了。」
「真的要搞出人命啊!」
低吼的低吼,劝阻的劝阻,嘈杂的声音落进霍小春的耳里。
不,她不能回头。
一回头她就输了……
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霍小春铁青着一张小脸,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因为在最后一刻,她始终无法踏出脚步,而身体在不听使唤之下
回头制止了金坍坍的毒手——
之后,就是她的不归路了。
结局应该是皆大欢喜,两人可以重修旧好,但是她还是拗着脾气,不知道该
怎么去面对季南奇,像个生气的小孩子。
可季南奇自脱离金坍坍的毒手之后,便恢复以往的模样,死皮赖脸的缠着她,
一路跟着她回到厢房,任她怎么驱赶都不离开。
「小春。」他跟在她的身后,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翻箱倒柜,最后从柜子里翻出瓶瓶罐罐,最后丢往他的手上。
「他接过手,拿着一双深情的黒眸凝视着她,」我知道我不该囚禁你,让你
生如此大的气!「
早知道他就好好与她解释,今日也不会搞到这样的情况,他还讨了皮痛。
「没什么好说的!」她截断他的话,想要制止他的甜言蜜语。
他说的愈多,她的心就动摇得愈厉害啊!
「如果我不再说,你岂不是会怨恨我一辈子?」他努力扬起笑容,硬是来到
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我现在就怨恨你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双臂。然而她却发现到
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贪恋他的温暖……
该死!她中了他的毒,而且已经上瘾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她爱上他了!
「我爱你。」他极力拥住她的身体,不希望她离开他的身边,「这句话,我
一直没有说出口,所以让你深深的误会我了!」
她咬着唇,听到这三个字时,她的心像是山河被撼动了一下。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原来她期待的,也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
他爱的人是她,而不是别人。
「我不爱老板,我只爱你。」他让她整个人抵在自己的胸口,「因为你吸引
我,所以我才决定娶你。娶你,没有任何的计划,没有任何的计谋,因为我只想
诱你上钩,让我一辈子能够了解你。」
她咬着唇,听着他迟来的告白,每一句都甜入她的心。
「可我不是因为爱你才嫁给你!」她狠狠的说着气话,但是声音却微弱得让
人觉得她在说谎。
「你这个小骗子。」他勾起她的下颚,轻咬了她唇瓣一口,「你还想骗我多
久?你早就爱上我了。」
她的小脸很没有志气的红了,可目光还是不愿意与他相对,「你这无赖……
你不应该这样虚情假意,演这场苦肉计给我看……」
「老板的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他很诚实的说道。「自你离开我之后,我
无心工作,很多帐根本没有收回,对老板而言,我已成了一个废物。」
她语气酸溜溜的道:「但她一声令下,你还不是乖乖照做。」
「她阻止我来找你,但我抗令了。」他好声好气的解释,「我心中挂念的人,
是你!一直都是你!」
「你骗人……」她咬唇,心莫名的软化下来了,「那天我明明听到你们的对
话。」
「那你有听到我承诺过她任何一件事吗?」他挑眉。这小骗子的脑袋还真是
固执。
她沉默的想了一下,最后摇头。
「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去做伤害你的事情呢?」这个小傻瓜,这么简单
的道理怎么想不通呢?「钱对于我而言是身外之物。不是因为你姓霍,我才爱上
你,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是让我心动的女子。」
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她是能让他心动的姑娘。
霍小春欲言又止,似乎这一场吵架,全都是因为她耍着小孩子的脾气,才会
造成的一场闹剧。
「那……如果我要你离开金坍坍呢?」她抬眸,直视他清澈的黒眸,「永远
的。」
「首先你要先捡回我这个下堂夫。」他露出赖皮的笑,「然后再为我准备一
笔巨额的赎款。」
「你真舍得离开金坍坍?」她在意的是他的心,到底是谁占据着。
「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他将唇移到她的白额,「她对我而言只是老板,
我只是为她卖命、卖汗的工作罢了,可你,才是我卖心的对象,心卖给你,这辈
子都是你的。」
这话,说的好甜,甜入了她的心,也甜入了她的眸里。
原来到头来,他只要这样温柔的哄她,她就会乖乖得像一只小猫。
「所以把我捡回去,好吗?」他的语气万般可怜,真像只被抛弃的宠物,正
在等待主人的青睐。
她抿抿唇瓣,望着他那张诚心诚意的笑颜,她最后也只能无辙的叹了一口气。
见她的态度软化下来,他乘胜追击,将薄唇吻住她的唇瓣。
「唔……」她睁着大眸,想拒绝的话都被他的舌尖搅得破碎。
而一尝到甜美味道的他,一把将她抱起,一路吻向床上……
他的吻热情如火,又缠绵如丝,将两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任她想要逃离,
也没有任何缝隙。
他的动作急切,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便开始对她全身上下进攻,褪去她身上
碍事的衣裳。
不顾身上是否还有伤口,他热切的想要再重回她温柔的身体里。
「嗯……」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连个「不」一字也说不出口。
直至两人都准备好,他猛地将身体最粗长的火热推进她湿润的穴口。
她深深的死因、喘息。
「你……」她的面前全身他呵出的气息,她抗拒不了他的给予。
他将所有的热情全都注入她的腿心之中,一路蔓延燃烧至两人的四肢。
「小春,我爱你。」他诚实的道出心底的真心话。
她咬着唇,享受着他带来的一波波快感。
「你……无……无赖……啊……」她紧紧的拥着他的身体,抛去原有的矜持,
与他徜徉在堕落的甜美中。
「这辈子,只对你耍赖。」他用尽所有的力道,努力的取悦身下娇美的可人
儿。
满室的暧昧,两人的体温温暖了彼此,也填补两人空虚的心房。
直至相拥的最后一刻,他将最温暖的精华注入她的身体,两人迅速的攀升至
快感的巅峰。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胸口急促的起伏,在她累得闭上双眼前,他那张对她宠
溺的俊颜映入她的双眸之中,他的眼底有着说不尽的浓情蜜意。
她想,他真是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无赖。
他轻吻她一下,还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令人脸红的情话,直至她累坏了,眼
皮终于撑不住的闭上。
「睡吧!等你睁开双眼时,我最爱的人,还是只有你而已,一生一世都不会
变卦。」
这是她沉睡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等她醒来,她也会诚实的跟他承认——
其实她真的是个小骗子。
说不爱他,可是其实早已偷偷爱上他了,在她的眼里,早已没有其他男人能
让她心动——
只有他,季南奇。
因为爱,才让她醋劲大发。
所以绕了一大圈,她也是爱他的。
可不管再怎么绕,她和他依然绕回了初衷——
彼此相爱,永永远远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