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修道统第一集初涉红尘(1——9) 第十回
引子
湖畔边上,年轻的渔民无奈地收网停船,叹道:「最近究竟撞了什么邪,忙
了半天一条鱼都没捕到。」
一个坐在岸边打盹的老人缓缓睁眼,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们这块水域鱼
是最多的,怎么会一条都抓不到呢!」
年轻人将渔网随手扔到了岸上,说道:「老头,不信你看我这网,除了这些
红彤彤的怪水草外,连虾米都没有!」
老人打了个机灵,用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蹒跚地走到渔网前,用枯瘦的手
从中拣出了一片水草,只见那水草朱赤殷红,上边沾满的水珠使得水草更为鲜艳,
就像是一抹热血从手掌中流出,凄艳诡异。
老人愣了愣,又朝四周水浴望去,却见远方似有赤水涌动,他顿时打了个哆
嗦:「不得了,不得了啦,小子,快收拾行囊,咱们爷俩赶快逃命吧!」
年轻人不解地道:「老头,你说什么疯话,咱们在这里生活得好好地,为何
要走!」
老人跺脚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年轻人赌气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走个屁,现在全国都在打
仗,我们离开这儿还能去哪!要走你走,我不走!」
这个闹人精耍起性子来,老人也是无可奈何,叹了一声说道:「傻小子,这
中赤红色的水草一出现,就说明要有兵灾了。难怪你说捕不到鱼,这鱼儿是有灵
性的,遇上大灾难都会远远避开,咱们再不走,可就真来不及啦!」
年轻人道:「什么兵灾,什么死人,说的这么玄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人道:「当年楚霸王自刎于乌江后,江东水域就变成了红色,就像是血一
样,而且水里没有一只鱼虾,后来有些胆子大的人下水查探,发现了水下都是这
种赤红色的水草。人们都说这是楚霸王阴魂作祟,整个江东人心惶惶,最后还是
高祖皇帝让张良走访仙山名洞,请来几十个得道仙人联手做法才让水草退去。可
是每逢江东有战事,赤色水草就会出现,这些水草越多,就预示着这场仗越激烈,
死的人也就越多。」
年轻人道:「江东这块地又不是没打过仗,我们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何必要
逃呢!」
老人气得将手中水草丢了出去,扬起手掌就要扇他:「你这榆木脑袋,你且
看看那边的水!」
年轻人顺着老人眼光望去,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东边的水域已经出现了赤
色艳红。
这么多的赤藻……这场仗究竟要打到什么程度?年轻人只感到脊背一阵凉飕
飕的,双腿仿佛不听使唤,宛若灌了千斤水银,动弹不得。
老人猛地敲了他一个暴晒,骂道:「看什么看,兔崽子还不快回家收拾东西!」
年轻人这才缓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回茅屋。
那根落入江中的赤藻随着水流漂荡,赤红的色彩极为显眼,就犹如这碧波长
江被人划了一刀,渗出鲜血。
赤藻仿佛是受到同类召唤,慢慢地靠近了那一片赤色的水域,进而没入其中,
就像是一点鲜血滴下血泊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赤水朱潮惊涛拍岸,却见江岸水寨耸立,士兵踏着整齐的军步巡视四方,战
旗随风而动,发出沙哑的声音。
巡视的士兵倏然停步,朝着前方来人行礼道:「都督!」
只见不远处走来两个英伟男子,其中一个身着甲胄,腰系宝剑,浓眉星目,
面白唇红,器宇轩昂;另一人头戴纶巾,手持羽扇,玉带宽袍,睿智儒雅。
都督朝着长江远处望去,神色凝重,手指不禁紧紧按住剑柄,就像是全身绷
紧的猛虎,随时都要扑杀猎物。
儒雅如仙的文人含笑道:「都督手下竟练有此等强兵,看来克敌制胜也不过
是谈笑之间!」
「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吾不敢妄言,还是待看清敌军虚实再做打算!」
都督微微一笑,轻巧地将问题揭过。
忽然,天际风云涌动,一艘巨舰破浪而来,只看那艘战舰吃水极深,船头驾
着巨大弩炮,甲板上罗列着许多兵士,铠甲被烈风划过,发出沙哑的声音,森森
枪锋排布整齐,在骄阳映照下寒光闪动,自有一股摄人气势。
随着一艘船舰出现,水天相连之处接二连三地出现战舰,而且越来越多,就
像是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地几乎填满了整条大江。
巡逻的士兵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原本整齐的军步也出现了几分凌乱。
都督蹙眉道:「如此庞大的舰队,没有十万也有八万,看来是场硬仗了!」
儒雅文士摇扇轻笑道:「何止如此,对方自称坐拥八十万大军,不破江东誓
不还!」
眼见强敌雄姿,兵锋压境,都督仍是沉着冷静,站在城墙上默默地注视着敌
军的一举一动。
倏然,一声清啸由远而近,传至水寨,众人抬眼望去,却见敌舰上空灵禽盘
旋,有仙鹤,有青鸾,有黄鸟……展翅翱翔间,给予凡人难以喘息的威压。
又见水浪翻涌,恍惚间一尊庞然巨兽从水下冒出——头带尖角,腮生鬃毛,
颈盖黑鳞,背驮龟壳,尾合巨蟒,这分明就是一头玄武。
玄武现身之后,又见无数人影踏云而来,飘逸出尘,仙风道骨。
都督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嘿嘿冷笑道:「上有灵禽盘旋,下有玄武镇水,
此刻更有仙人助阵……先生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周某!」
文士摇扇轻笑道:「都督莫怪,敝人当初若真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恐怕都督
不会下此死战的决心!」
都督哼道:「当初你舌战江东群儒,口口声声说为我家主公着想,保全这江
东之地,看来你的本意是要拖吾等下水,其心可诛!」
说话间,双目透出凌厉杀意。
文士毫无慌乱,缓缓垂下羽扇,淡淡地道:「都督请暂息雷霆之怒,容在下
把实情都说出后,再下杀手也不迟!」
都督冷眉愠视:「好,本督便看看你如何用这三寸不烂之舌保住项上人头!」
文士用羽扇遥指对面的万千战船,说道:「都督有所不知,那贼厮之所以能
得仙家鼎助,是因为持有一天书。」
都督问道:「何来的天书?」
文士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此天书名曰封神榜,乃是秉承天道气运而生之
物,唯有大机缘者方能获得。商周末年,东周丞相姜尚便是得元始天尊赐下封神
榜,辅助武王,使得东周国运强盛,得以汇聚天下诸侯,兴兵伐纣。」
都督眉宇间杀气更浓,冷冰冰地道:「传说武王兴兵后,商周也得到了不少
仙家相助,但这些仙人身犯杀劫,无不陨落,商朝国运就此断绝,周也因此坐拥
天下八百年。」
文士笑道:「都督真是见多识广,但都督可知,您之大名便在这封神榜之上,
不但如此,我们两家都有不少将士榜上有名。」
都督微微一怔,说道:「榜上有名又如何?」
文士说道:「当年助纣为虐的仙人皆是榜上有名,这上榜之人,无论仙魔人
妖皆难逃兵灾杀劫,也就是说,无论都督有没有将我家主公捉起来送到对方帐前,
江东最终也难逃覆亡之局!」
都督微微一愣,杀气渐缓,双眼深邃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地道:「天……
是要亡我江东吗?」
第一回《昆仑斗法》自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以来,大汉皇室历经四百余年,
分东西两汉,国运渐衰,已然失去威望,各路诸侯枭心怀不轨,试图窥探大汉神
器,神州大地再起狼烟。
相对于中原的纷争与战祸,地处严寒的昆仑山脉仍是一片宁静祥和,只看那
延绵千里的仙山地脉,云波浩瀚,雪晶剔透,山底下牧民衣衫虽是简朴破旧,但
神态悠闲自若,哼着小曲放牧,毫无朝不保夕的危机感。
随着地势的拔高,气温也越发寒冷,到了昆仑山半山腰,已经是冷得不成样
子,可谓是呵气凝霜,滴水成冰,单是半山腰已是如丝寒冷,若到了山顶岂不将
人冻成冰雕?高不可攀的山峰,就成了凡夫与仙人间的鸿沟,难以逾越,但凡夫
俗子又怎知这仙山巅峰之景色。
昆仑之巅,云海遮掩,隐隐可见一座古朴雄伟的宫殿耸立其中,随着旭日初
升,金灿灿的阳光映照而现,宫门牌匾上赫然浮现三个大字——玉虚宫!此地相
传乃是元始天尊昔日传教之地,自从商周末年,姜子牙从玉虚宫带下封神榜后,
引发了阐教截教之争,一场惨烈的封神大战后,阐教大获全胜,周武王也得以推
翻商纣暴政。
在大战中陨落的两教弟子和商周将士皆上了封神榜,得以入天庭任职,维护
天地秩序。
元始天尊见功德圆满,便率领十二名嫡传弟子和修仙有成之人飞离人间,到
那天外之地修道,留下这玉虚宫。
那些没有飞离人间的半仙修者便继承了玉虚法脉,在人间收徒传教,历经千
秋万载,玉虚法脉兴旺异常,立门户为昆仑教,定总坛为玉虚宫,以教尊为首,
座下分列十二宗脉,以阐教十二金仙道术为根基,修炼神通妙法,每一宗脉选出
一名德高望重,出类拔萃的修者,作为宗主,与教尊同坐玉虚宫之内,协商教派
大事。
玉虚宫内分七十二个道院,七十二道院又由三城统合,即天乐城,清霄城和
紫金城。
而教尊与各大宗主便是在紫金城商讨大事。
七十二道院中的雨亭道院,因常年下雨得名。
雨泄飞瀑,玉珠般的雨水落在湖面上,将镜面般的碧水打得云气飘缭,犹若
一道轻纱帘子,把整个湖面都给罩住了。
帘纱飞卷,屋内一名身穿天蓝深衣的少女曼倚危栏,叹了口气,说道:「天
天下雨,叫人心儿都烦了!」
「雨琴,咱们这儿下雨是常有的事,要不然怎么叫做雨亭道院呢?」
一名碧衫翠裙少女挪揄地道,她大约十七八岁,雪肤红唇,蛾眉水翦,窈窕
秀美,一笑一颦中隐忧灵秀仙气。
那名叫做雨琴蓝衣少女,伸腰舒臂,打了个轻促的呵欠,眯着眼睛道:「有
个雨字便要下雨,这倒有几分道理,你叫柳彤难怪这么爱穿绿色衣服。」——柳
树就是绿油油,翠烟烟的,你姓柳就该穿得一身翠色,雨琴便是这么想的。
「这名字跟外界可没太多联系,比如雨琴你名字里有个雨字,倒却是对下雨
天讨厌得很!」
就在双姝谈话间,一个男音在门外响起。
雨琴头也不用回,便知道来者何人,当下一点都不客气地道:「怎么没关系,
我叫雨琴,就摊上这个雨亭道院,每天有六个时辰在下雨,烦都烦死了!」
柳彤掩唇笑道:「这雨可是涤净雨,对于收心炼神有很大帮助的,你这般心
烦气躁,看来下回师父得让你去外边淋上三五个时辰!」
说起师父,雨琴心里不由打了个冷战,若师父知道自己成日地埋怨个不停,
或许还真要罚淋雨。
雨琴赶紧转移话题,回头指着来者嗔道:「还说没关系,你看你的名字从头
到尾都是黑,所以才有你这个黑炭头。」
她素手晶莹如玉,在指指点点点的时候,食指伸直,拇指跟中指捏在一块,
无名指屈,小指半勾,整只手掌就像是一朵在盛开的玉色兰花,美不胜收。
被她嗔骂为黑炭头的人其实不算黑,只是穿了一身黑衣罢了,他大约十五六
岁,生得剑眉入鬓,鼻梁高挺,双目灵动,透着几分俊俏文秀的书生气,可是他
脸型线条棱角分明,硬生生削去了文弱之气,多出了几分阳刚勇武,在加上一身
黑衣,更添了沉稳深邃。
柳彤朱颜含笑道:「墨玄师弟,你雨琴师姐现在有些上火,你可别惹她!」
雨琴啐道:「是呀,我心情是不好,现在看到这小子心情更差了。」
墨玄哭笑不得地道:「雨琴师姐,小弟何处得罪你了,要这么消遣我?」
雨琴娇哼一声,嘟嘴道:「谁让你穿得黑不溜秋的,看了就让人心里感到憋
屈。」
墨玄干咳一声道:「雨琴师姐,黑色使人沉稳冷静,小弟穿黑衣就是要时刻
提醒自己,三思而动,沉着行事!」
雨琴翻了翻白眼,表示极为不屑。
柳彤却微微点头,说着墨玄的表字道:「元天你此话甚好,师父若听到一定
会很高兴的。」
墨玄笑了笑。
雨琴嗔道:「柳彤你可别称赞这小子,夸他几句尾巴都会翘到天上。还有喊
他做什么元天,听得怪别扭的,以后一律喊他做黑炭头!」
末了又补上一句:「谁让你成天穿黑衣!」
柳彤闺阁教养极好,不像雨琴那般任性妄为,并没有叫什么黑炭头,而是温
言道:「元天,你平日不是都在九曲道院修炼的嘛,为何今日有空来姐姐这儿?」
其实他们三人皆是同一年出生,只不过她入门最早,雨琴次之,所以墨玄便排了个
老幺,得称呼二女为师姐。
墨玄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弟是奉师尊之命来告之二位师姐,三日后昆仑
山内会有一场仙法比试,请二位师姐提前做好准备。」
雨琴兴趣被提了起来,水灵灵的星眸瞪得圆滚,追问道:「黑炭头,这仙法
比试是怎么回事?」
墨玄道:「是掌教师伯颁下来的法旨,通过仙法比斗挑选出六名九代弟子下
山。」
一听下山,雨琴立即来了精神,继续追问道:「这个仙法比斗又是如何分胜
负呢?」
墨玄道:「掌教师伯会把六枚开阳神符分别藏匿,只有将神符带到琼玉仙台
才算胜者。」
自幼便在这山中修炼,雨琴早已厌烦了,听到可以下山,一阵欢喜雀跃,笑
靥如花。
她挽着柳彤的藕臂兴奋地道:「柳彤,咱们也去参加吧!」
柳彤蛾眉轻蹙道:「雨琴,九代弟子中俊杰无数,这神符可不是轻易能取。」
雨琴撇嘴道:「你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你的『八九神通』都
练到六六之数了,九代弟子中又有几个是你对手!」
墨玄与她们并不在一起修炼,当听到柳彤的境界时,他也不禁吃了一惊,赞
道:「好呀,柳彤师姐果然厉害!」
柳彤俏脸微红,羞赧地道:「哪有这么厉害,你可别听雨琴胡说。」
雨琴哼道:「柳彤,你就是这个样子,有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忒不够意思!
就是师父也不过修炼指六九之数,你是不是要练成七十二变才满足呀!」
柳彤摇头道:「雨琴你损我了,连师父都练不成这八九通元变,我又怎敢奢
望,能练到那六七之数便心满意足了。」
墨玄道:「柳彤师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年的玉鼎祖师爷也未修成七十二
般变化,但其大弟子清源妙道真君先是融汇八九,再圆九转,成就一身通天能耐。
师父也时常用清源妙道真君的故事来激励咱们,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柳彤垂首低眉,一股丹霞从桃腮蔓延至耳根,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
雨琴笑道:「哎呀,我不记得了,咱们的柳彤姐姐脸皮嫩得很,可经不起夸
奖。」
墨玄嘿嘿地搭了一句:「是呀,柳彤师姐脸蛋可不像雨琴姐姐你那般——刀
枪不入,水火难侵!」
雨琴顿时大发娇嗔,跺脚叫道:「黑炭头,本姑娘今天就给你炼一下脸皮,
也让你水火难侵」
说罢便捏了个法诀,化出三个火球追着墨玄便打,墨玄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三日后,有意参与斗法的弟子齐聚琼玉仙台,等候长辈指示。
倏然,一道豪光冲霄而起,六道异光朝着四面八方飞散而去。
众弟子皆感受到了光华蕴含的纯阳之气,正是六阳神符无疑,当下不容怠慢,
纷纷施展腾飞驾云之法追了过去。
墨玄念动心诀,运转泥丸宫之仙气,平地之上没来得起了一阵狂风,将他送
至天际,这正是八九神通中的「御风」。
乘风而上,借风使劲,瞬息万变,墨玄硬生生超过了其他弟子一大截。
墨玄目光锁定三枚神符,手臂一伸,仙气幻化,八九神通再显玄妙,一只庞
大的手掌猛地朝神符抓去,此法名曰搬运,乃八九神通之一。
「拿下这三枚神符,正好我一枚,雨琴和柳彤两位师姐各一枚,咱们三人一
同下山!」
墨玄要讨俏师姐欢心,端的是狮子张大口。
谁料一道白光划过,竟将墨玄的大手挡下,只见一名朱衣道童横插一脚,叫
墨玄无功而返。
墨玄那容到嘴的肥肉飞走,脚步踏空,御风而追,那名朱衣道童也毫不示弱,
画了一道符咒,召出一只赤乌展翅追去。
两人齐头并进,互不相认,朱衣道童叫道:「你是何人,敢跟小爷争抢!」
墨玄自曝门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玉鼎宗脉座下弟子墨元天是也!」
朱衣道童神情倨傲,哼道:「什么墨元天,没听说过,我还以为是掌教大弟
子太羽呢,无名小辈,速速退下,免受皮肉之苦!」
对方说话狂妄,墨玄立即还以颜色,使出一招「吐焰」,只看灼热的烈火喷
射而出。
朱衣道童不慌不忙,捏了个法指,高喝一声「辟」,火焰被一股异力劈成两
半,对他是秋毫无损。
朱衣道童傲然道:「八九神通取自地煞七十二数,小爷学得乃是天罡三十六
变,岂会惧你这黑衣小厮!」
他刚才用的那招便是三十六变中的移星换斗,此法乃是一种挪移卸气之法,
专门削减攻击伤害。
墨玄暗吃一惊,这天罡地煞之法术虽然高明,但极为难练,除了自己的玉鼎
法脉外,其余宗脉皆不将这法术作为必修之术,谁料这朱衣道童竟也修习这变化
玄机。
墨玄收敛心神,问道:「你是哪一宗脉弟子?」
朱衣童子道:「给小爷好生听好了,吾乃普贤宗脉弟子赤松!」
墨玄哼道:「管你赤松苍松,一并打了!」
说着左手半曲,右手微伸,高喝一声「煮石」,此法乃是以仙气聚起三味真
火,焚天烈焰从四面八方围住赤松,火海热浪一波接一波,绝不给赤松施展移星
换斗的空隙。
赤松冷笑一声,手掌一合,心念咒语,竟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火海之中。
墨玄大吃一惊,怎么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还未来得及思考,赤松竟出
现在他身后一个寒冰咒就打了过来。
墨玄叫苦不迭,这一击若是打中,自己怎么说也得被冰封三五个时辰,六阳
神符可就泡汤了。
危机关头,一声娇叱响起:「给我住手!」
只见婀娜蓝衣飘然而至,玉掌捏咒,一个掩日之法赫然使出,沛然仙气筑成
乌云浓雾,将寒冰咒挡住。
来者正是雨琴和柳彤,双姝御风飞行,一篮一碧,雪肌玉骨,朱颜轿靥,端
的是耀映生辉,美不胜收。
赤松哼道:「臭小子忒没本事,就知道躲在女人裙底下!」
雨琴脾气顿时上来了,手按纤腰,嗓音拔高,清脆爽利,好似银铃摇响:
「女人又怎么了?你凭什么看不起女人,你别忘了你娘亲是女人,炼彩石补青天
的女娲娘娘也是女人!没有女人哪有你这帮臭男人!」
赤松被一阵抢白,脸色顿时一沉,拂袖哼道:「好男不跟女斗!」
雨琴怒火烧眉,挽起袖子,露出半截晶莹粉嫩的藕臂,便要教训赤松:「口
水多过茶,有本事就手底见真章!」
赤松也怒了起来,叫道:「打就打,要是输了别说我欺负女人!」
雨琴神色一沉,蛾眉倒竖,手运神通,便要动手:「别以为能欺负这黑炭头
就了不起,姑奶奶今个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八九神通!」
柳彤急忙拉住她,劝道:「雨琴,等你们打完了,六阳神符早就被别人夺走
了!」
雨琴这才回过神来,忿忿不平地道:「红衣服的,这回算你走运,下次给姑
娘当心点!」
赤松也赶着去寻找六阳神符,于是也收敛了火气,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化
光飞走了。
雨琴叫道:「哎呀,耽搁了这么久,咱们再不快点就要被别人抢了先机啦!」
说着便要动身追赶。
柳彤又揪住她,没好气地道:「你知道六阳神符现在飞去哪说是有一伙妖魔正朝乌垒逼近,形式紧迫,
来不及拜见太尉,便领着家将赶去刺探军情,特命伯符来告之太尉。」
他说话有理有条,毫不慌乱,叫人不敢相信他只是一个九岁孩童。
隐身在暗处的墨玄不禁啧啧称赞,无论是马超还是孙策,皆是年少老成,不
得不让人赞上一声将门虎子。
那边马腾也是十分欢喜,笑道:「孙公子,吾也有一子孟起,年纪与你差不
多,不知你可愿与他见上一面?」
孙策彬彬有礼地道:「家父曾称马大人乃西凉英豪,子嗣自然也是不凡之辈,
伯符能跟英豪后裔相见自然欢喜,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另一侧的张太尉不禁暗自嘟囔:「乌垒危机四伏,你们居然还拖家带口,真
不知疯了还是傻了。」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不满,墨玄察言观色,瞧出他的心意,暗忖道:「无知庸
人,无论是马大人,还是那孙大人都是借着此次危机来锻炼后裔,让他们能更快
成长,以便于驰骋天下。」
张太尉虽有不满,但听到有人率军攻城,立即追问道:「孙公子,令尊所言
的妖魔是何方来历,又有多少兵将?」
孙策道:「是五个精怪,它们各率小妖六千,共有三万妖兵,正气势汹汹地
朝乌垒杀来。」
张太尉蹙眉道:「如此浩大的兵力,我怎会没有得到一丝风声呢?」
马腾道:「太尉大人,这些妖魔鬼怪多有邪术隐匿行踪,万万不可以常理度
量,需小心为上。」
张太尉点了点头道:「诸位请稍坐片刻,下官到内堂部署一下,待会再同诸
位畅饮。」
他走回内堂,这时贾诩从屏风后悄然闪出,张太尉问道:「密使大人,你觉
得这妖魔来袭可信否?」
贾诩道:「孙文台享誉天下,自然不会做出失约这等无礼之事,想来一定是
发生什么急事,令他无法前来赴宴,而且还让儿子代为传信,想来此事假不了。」
张太尉对贾诩是极为信任,听了此话不由得面带忧色:「可是我手下兵将都
是凡人,从未跟妖魔鬼怪交过手,若对方当真攻城,我该如何抵御!」
贾诩道:「大人莫急,依在下愚见,对方来势汹汹必定内藏深意。」
张太尉道:「还请特使明示。」
贾诩道:「如今乌垒内聚集了各方势力,仙魔人鬼都有,他们的目的一定是
要抢夺某种藏在城内的宝物,城外的妖魔只不过是明修栈道,真正暗渡陈仓者是
在城内。」
张太尉明白过来,拍手道:「特使果然目光如炬,这么说来城外妖孽不过是
吓唬人的。」
贾诩摇头道:「吾对妖魔邪物不甚了解,但吾推举一人,此人身负道术仙法,
法术高超,相信必会看出其中关键。」
张太尉大喜道:「特使所言的高人是何方神圣,又在何处修炼,下官立即命
人去请!」
贾诩笑道:「不必这般麻烦,这位高人便在此处。墨公子,请现身吧!」
墨玄闻言便散去隐身术,现出真身。
张太尉见屋里忽然多了一人,顿时吓了一大跳,但转念一想此人能无声无息
出现定然是神仙中人,于是便恭敬行礼道:「仙长请助下官一臂之力,挽救这一
城军民。」
墨玄道:「太尉言重,在下这便去看个究竟。」
说着便纵身跃起,驾云飞出乌垒,看得张太尉不住称赞:「果真是神人也!」
墨玄登上云端,朝着四方观望,果真有股妖气在西面凝聚,于是便靠过去查
探,他感觉到对方阵营中有数道强烈的妖气,于是不欲声张,施展隐身术在外围
观察。
他看清对方军容后,立即折返乌垒,只见太尉府内宴席依旧,但众人已然没
有了饮酒心情。
他从天降下后,引来众人目光,马腾迎上道:「方才张太尉说有一仙长去刺
探敌情,吾还以为是谁呢,想不到竟是墨先生。」
墨玄道:「马大人久违了。」
张太尉道:「仙长,情况如何?」
墨玄道:「妖兵已经囤积在三十里外,随时都可能打过来,营内似有修为高
深的妖魔坐镇,情况倒是不容乐观。」
张太尉沉吟片刻,说道:「如今军情危急,本官需严守城池,这段时间将关
闭大门,所以委屈诸位了。」
众好汉并不恼怒,反倒是拍胸脯说要协助太尉跟妖魔过招,群情激昂,热血
沸腾。
张太尉向众人道谢,并安排他们住所,但这居所却是集中的屋子,无形之中
便将群雄集中起来,这也是贾诩的计谋——无论名义上还是实际上都让这些人跟
乌垒站在一起,到了必要时机就借助其高强武力。
安顿好中豪杰后,张太尉便请教贾诩应对良策,墨玄便将敌军的细节道出:
「对方阵中最少有五个法力高深的妖魔,分别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其洞府的
兵马也随着主将方位驻扎。」
说罢便用笔墨画出对方军阵的大体排布,贾诩一看,蹙眉道:「对方排布之
法似乎颇有将帅之才。」
墨玄道:「吾对行军布阵到不在行,不过他们军营四周已经布下了一些阵法,
凝聚了四方阴气,对其战力颇有帮助。」
贾诩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
墨玄道:「这五名妖魔占据着阵营五个阴气最重的方位,此外其兵将排布皆
暗合七阴七煞的排布,若吾没猜错这个阵法便是传闻中的五方阴灵阵。」
贾诩问道:「此阵有何威力?」
墨玄道:「阵法凝聚了四周阴气,生人勿近,若有人闯入阵中体力会莫名流
失,任人鱼肉,可谓是一个防守限敌的绝阵。」
论兵力乌垒已经落了完全下风,再论单兵作战,张太尉可不认为自己的士兵
能以血肉之躯抗衡这些穷凶极恶,身负邪法的妖魔,张太尉本想脸色不禁一阵凝
重,心情忐忑不安。
「敌人势大,本官想到附近城郡搬救兵,仙长以为呢?」
张太尉说道。
墨玄道:「对方已经将乌垒四周封锁,普通人恐怕难以突破,即便搬来救兵,
也难以突入对方封锁。」
这是贾诩说了一句似乎无关既要的话:「这个阵法是防御而已?」
墨玄点了点头。
贾诩哈哈大笑,拍手道:「有兄弟这句话,贾某便放心了!」
张太尉跺脚道:「贾大人,现在妖兵压境,你怎地还有心思说笑!」
贾诩道:「大人莫急,且听文和一言,只要咱们不去碰它,对我们有何影响。
再说对方既然摆出防御邪阵,那么就表明他们并非对乌垒势在必得!依我看,这
些妖魔鬼怪的态度以观望居多。」
张太尉奇道:「那他们为何还要气势汹汹地杀过来?」
贾诩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若贾某没有看错,一定是城内的邪人请他们
过来掠阵,以增强其声势,另外也可起到分散我们注意力的效果。妖魔鬼怪本性
狡诈多疑,无利不往,城内的黄巾贼既然能请动他们助战,一定是许下了某些利
益承诺,从更深层来看,这些妖魔并非真心助黄巾贼。黄巾贼得手他们固然受益,
若黄巾贼失败了,他们也不会拼命来助,说不定还可能浑水摸鱼,倒戈一击!」
张太尉闻言不由大喜,心头巨石也随之落下。
贾诩道:「太尉,先别高兴,对方还可能会打过来!」
张太尉问道:「贾大人,你不是说他们只是在观望吗?」
贾诩道:「他们观望是因为要寻求更大利益,只要我们露出一丝软弱,他们
一定兵临城下。」
张太尉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做?」
贾诩道:「主动出战,让这些妖魔知道我大汉豪杰的厉害!」
张太尉道:「对方有邪阵防御,我军如何能打得过?」
贾诩笑道:「不必真的攻阵掠营,只需在外围叫嚣挑战便可,最好便是引他
们首领出来,与对方来个将对将的厮杀,即可威慑对方,又不会令战火扩大,从
而能更好地把握一个度,让事态在我方控制之下!」
张太尉问道:「乌垒兵稀将少,下官并无勇将可用。」
贾诩笑道:「大人,您忘了今日前来赴宴的英豪了吗?您可以请他们出战!」
张太尉拍手称好。
入夜时分,墨玄登上城头眺望,见远方妖云笼罩,心绪漂浮,也不知柳彤跟
雨琴她们现在如何,是否已经平安。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回头一看竟是贾诩,他笑道:「墨公子,你可是咱
们这边的大将,还是快些回屋休息,养足精神,待明日一战吧。」
墨玄道:「外有妖魔压境,内有邪魅潜伏,在下实在无法入睡。」
话虽如此,但他也不想贾诩忧心,便走下城头,贾诩笑了一声随他一同走回
太尉府。
贾诩笑道:「不必这般担忧,如今形势还是比较乐观的!」
墨玄哭笑不得道:「乐观?贾兄,你这话可真是有趣!」
贾诩笑呵呵道:「只要还活着便是好事,只要活着,便有机会翻盘,难道还
不容乐观吗?」
墨玄道:「贾兄,你想得挺开的!」
贾诩道:「如今乱世烽烟,多少人朝不保夕,贾某能在乱世中苟活至今也算
是人生大幸之事!」
墨玄初入红尘,对世局不甚了解,便问道:「贾兄,现今世道很乱吗?」
贾诩容色一沉,道:「很乱,很乱!外有黄巾乱天下,内有宦官扰朝纲,各
地郡县官吏横行,压迫百姓,官逼民反,而那些落草为寇的人为了生存又去抢夺
其他百姓,各地诸侯野心勃勃,厉兵秣马,总之现在是一个字——乱!」
墨玄叹道:「贾兄,既然世局如此不堪,不如你随我一同上昆仑山,修身养
性,练气学道,岂不逍遥。」
贾兄哈哈笑道:「公子好意贾某心领了,比起避世平和,吾过更喜欢入世搏
杀。你莫看吾一介书生,心中却也有凌云抱负!」
墨玄问道:「贾兄胸中有何沟壑,可愿与在下一谈?」
贾诩道:「择明主,平天下!」
墨玄点头道:「乱世烽烟,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需有大贤德者才能还
天下一个太平。」
贾诩摇头道:「墨公子,请恕贾某直言,明主并非贤德仁义之辈,狠毒奸诈
者未必不是雄才贤君。」
墨玄不悦地道:「狠毒奸诈之辈登上龙椅岂不是让百姓更加痛苦,贾兄你这
话说的不对!」
贾诩道:「墨公子,你这话颇有几分书生意气。」
墨玄不忿道:「尧舜大义,天下安详,武王仁德,周兴代商,这些难道都不
是铿锵铁证吗?」
贾诩叹道:「尧舜年代久远难以考证,周武王能灭商,并非单靠所谓的仁德!
当初文王被困朝歌数年,受尽屈辱才得以保命回返西岐。后来武王继承王位,励
精图治,国运大增,引来八百路诸侯会师孟津,声势浩大,无以伦比,若是一般
人父兄必然挥戈东进,直捣朝歌,以报父兄之仇。可是武王偏偏忍了下来,以时
机不成熟而遣散各路诸侯。」
墨玄道:「时机未到自然不能草率出兵。」
贾诩笑道:「时机未到?确实是时机未到,因为此时商朝虽然被纣王败了不
少家业,但根基仍旧雄厚,所以不宜动手。而武王遣散各路诸侯,其实是不确定
这些诸侯的伐纣之心,所以干脆先忍上一段时日,看清楚这些诸侯的心意。另外,
这些诸侯跑到孟津来会师,纣王已对他们心生不满,或多或少地给这些诸侯下绊
子,如此一来便让诸侯心生芥蒂,更加坚定了他们伐纣之心。」
墨玄道:「贾兄,八百路诸侯齐聚孟津会师,本是一番好意,武王怎会如此
对待盟友!」
贾兄笑道:「墨公子,你再听贾某几句。孟津会师后,武王又增加向朝歌的
朝贡,这看似麻痹纣王,实际上还有更多深意。你想,纣王看到西岐主动增加朝
贡,会怎么对待其他诸侯国?自然也是要增加朝贡,西岐富庶,自然不怕这区区
朝贡,可是那些小诸侯呢?这般增加朝贡自然拖垮了他们国家,连饭都吃不饱,
怎么还有能力去朝贡。对于那些无力上供的国家,纣王为了维持其王威自然严惩
他们,,如此一来小诸侯对朝歌便生出更多怨气,小诸侯心生不满,自然抗拒商
纣之令,正所谓积少成多,各路诸侯对纣王越来越离心,从而慢慢朝西岐靠拢,
武王这简单的朝贡之法便起到一石数鸟的效果,大大削弱了商纣的实力,从而给
自己拉拢了更多盟友!」
听到这里,墨玄满心不是滋味,贾诩继续说道:「接下来便是纣王讨伐东夷,
此战虽然大获全胜,但也很大程度地损耗了国库,令得朝歌元气大伤。接下来,
纣王又坐了一件蠢事,那就是将东夷人捉回去做奴隶,这样一来,等同于又给国
库增添了一份负担,而武王便趁虚而入,趁着纣王的主力大军未班师之时,一举
攻克朝歌!」
贾诩这般解说简直就把名垂青史的周武王说成了一个卑鄙小人,墨玄满心不
快,随口问道:「依照贾兄看来,何人才是真正明君?」
贾诩笑道:「古人已矣,孰明孰庸不便多说,如今明君者尚未出现,但贾某
以为明主需有广阔胸襟,有容人之量,知人善用,最重要一点便是脸要厚,心要
黑,哪怕被人污为奸雄也在所不惜!」
墨玄顿时无言以对,心绪翻涌凌乱,不知作何感想,贾诩这番话虽然与他之
认识有很大出入,但却是说得有理有据,找不出一丝反驳之言。
到了太尉府前的街口便见一抹紫影俏立以待,正是紫冰幽,她见墨玄回来,
便雀跃地招了招手道:「墨公子,你可回来了!」
墨玄蹙眉道:「紫姑娘,现在世局动荡,这么晚你就别出来了!」
紫冰幽凝眉道:「而且那太尉府吵来吵去的,吵得人家都睡不着,想找你说
话,你又出去了……」
语气带着几分幽怨,好似在向情郎撒娇的怀春少女,听得墨玄心扉一阵怦然。
贾诩呵呵笑道:「原来墨公子有佳人相候,贾某不便打扰,嘿嘿,先行告退!」
留下两人站在街口,墨玄脸皮有些发烫,干咳一声道:「紫姑娘,我先送你
回去吧。」
紫冰幽嗯了一声,与他并肩而行,淡淡的体香飘到墨玄鼻尖,缠绕不散。
「墨公子……听说你们明日要跟城外的妖兵决战,是吗?」
紫冰幽忽然开口问道。
墨玄点了点头,紫冰幽便道:「妾身明日可以去看一下吗?」
墨玄愣了愣,道:「明日凶险无比,紫姑娘你还是不要去了,留在城里吧。」
紫冰幽道:「要是公子得胜,乌垒自然保全,妾身自然无恙,若是公子败了,
乌垒便如危卵,妾身岂能幸免。」
墨玄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又转头望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眸闪着幽幽光
芒,好似秋水惊鸿,又似涟漪阵阵,叫他心头一软,便答应下来:「好吧,不过
你最多只能站在城头,不可出城!」
紫冰幽喜滋滋地点头:「谢谢公子。」
来日清晨,天际破晓,乌垒大门猛然打开,只见一骑闪电奔驰,火速冲到妖
兵阵营辕门之前,大声叫道:「里边的妖孽听着,我家太尉在此向尔等下战书,
你们谁敢接战!」
骑马者乃一十五岁少年,浓眉大眼,面容刚硬,即便孤身叫战也不露一丝惧
色!城头上,张太尉领着群雄远远眺望,墨玄望着那少年道:「太尉,这位兄弟
被妖氛邪气环绕,仍旧不露一丝惧色,胆气着实过人,不知是何方英雄!」
张太尉笑道:「仙长过奖了,他不过是本官麾下的一小卒,只是平日跑跑腿
罢了,那是什么英雄!」
这时,辕门打开,一股邪气泉涌而出,朝着少年撞了过去,少年凛然不惧,
单臂一伸,高举战术,双目冷视来者。
邪气在少年跟前三寸之处散开,对他秋毫无犯,只见一个高大身影昂首而立,
说道:「小子胆气不错,值得本王记住姓名!」
只见那人头长黄鬃,方口隆鼻,好似一只狮子。
少年昂首道:「吾乃张太尉麾下马前卒,贱名不足道也,如今奉命前来送战
书,尔等可敢接战?」
那怪哈哈大笑,手掌一扬,少年手中战书不翼而飞,眨眼间便落入他之掌握。
「回去告诉你家太尉,此战吾应允了!」
妖怪朗声大笑,声音宏大无比,好似狮子咆哮,便是远在城墙的众人也感到
耳膜一阵刺痛,那少年脸色一阵煞白,被震得口鼻溢血,但却是一声不吭,咬牙
承受。
妖怪扬手打开战书,扫了一眼,嘿嘿道:「回去告诉你家太尉,此战既然是
双方擂台对决,那便得按我方规矩来,何人出战,又以什么样的形式打斗,皆有
我方安排,若不答应,咱们便直接兵戎相见,大军叩关!」
少年哼了一声,调转马头赶回城内。
少年甫一入城,伤势猛然爆发,哗啦一口鲜血喷出,摇摇欲坠,便跌下马来。
墨玄立即奔过去将他扶住,随即输过一道仙气,说道:「兄台小心,你被魔
音震伤了脏腑,妖毒入体,待我用仙灵元气替你疗伤!」
少年道:「多谢仙长援手,小人感激不尽!」
墨玄笑道:「兄台不必客气,单凭你凛然战书的豪勇,已尽显过人胆气,在
下对兄台十分叹服,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少年伸手擦去嘴角鲜血,回礼道:「在下姓张名辽,字文远,多谢仙长救命
之恩。」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淡淡的冷哼,张太尉道:「张辽,你既然已经没事了,便
不要打扰仙长,等会仙长还得激斗妖孽,若是损了仙长气力,出了岔子你可承担
得起!」
张辽急忙赔礼道:「文远知错,还望大人恕罪!」
墨玄正想替他解释几句,却被贾诩拉了拉袖子,低声道:「别说话,你若是
越求情,他日后便越是受罪!」
墨玄有些不解。
待张辽下去后,贾诩寻了个僻静之地跟墨玄解释道:「那张太尉乃妒才之人,
他见你如此看重那少年,便感到自己的风头被抢走,自然不悦,他不敢将气撒在
你身上,自然是要对那少年责骂!」
墨玄不由恼怒道:「岂有此理,那小兄弟不畏生死地替他下战书,他居然如
此刻薄!」
贾诩叹道:「这便是当今世道……哎,墨公子,如今大敌当前,张太尉始终
是乌垒领头人,为大局着想,还请你暂且忍耐!」
墨玄也是无奈叹气。
过了一阵子,张太尉请来各路豪杰向他们明说事情始末,热血男儿磨脚擦拳,
恨不得便去教训一通那些妖魔鬼怪,也有不少是来看热闹的庸才,听到要跟妖魔
作战吓得两腿哆嗦,纷纷打退堂鼓。
愿意出战的有上百余人,个个皆是慷慨豪爽的汉子,贾诩不禁赞道:「如此
豪雄,此次焉能不胜,太尉便请你领众人出城挑战吧。」
张太尉脸色丕变,低声道:「贾大人……本官也要出城吗?」
听到要前去妖兵阵前,他不禁生出丝丝寒意。
贾诩暗笑一声脓包,继续说道:「大人,您乃乌垒之首,在这个时候更不能
畏惧,一定要迎头而上。」
张太尉道:「本官还是坐镇乌垒吧,免得敌人趁虚而入。」
贾诩叹道:「大人,您若不去,敌人一定会以为咱们胆怯,所以才会用这个
什么比武之法拖延时间,妖魔鬼怪唯利是图,他们看到乌垒软弱好欺,必然挥戈
进犯;但您若现身,便等于告诉对方,我们乌垒上下不惧死战的决心,这样反倒
更能震慑那些妖魔。」
张太尉脸色阵红阵白,手指微微颤抖。
贾诩暗忖道:「这厮还没出城就吓成这副摸样……要真的去了对方阵营,岂
不是丢人现眼,到时候那些妖魔更加看轻咱们,恐怕连比武都不会进行,直接就
打过来。」
这时墨玄说道:「大人乃千金之躯,不宜轻易犯险,不如这样吧,找一个人
来假扮大人,领着群雄出城。」
张太尉如释重负,拍手道:「仙长此言甚好。」
贾诩眉头轻蹙,问道:「墨公子,仓皇之间如何寻一个假扮之人?」
墨玄笑道:「方才那个送战书的小兄弟便是最好人选。」
贾诩醒悟过来,那少年临危不乱,比起这脓包更像一个太尉,而且他又是乌
垒的士兵,对于城内形式自是了然于胸,由他假扮自然可以瞒过外头的妖孽。
张太尉虽看张辽不顺眼,但见可以免去这份折腾,已然大喜,不住点头道:
「仙长说得好,下官便去将文远唤来!」
他命人寻来张辽,墨玄便将事情始末告之,张辽闻言甚是意外。
这时张太尉道:「文远,既然仙长有令,你遵循便是了!」
张辽拱手称是。
墨玄道:「太尉,文远兄弟要装扮成您的模样需得另换上一身装束,还请太
尉将您的铠甲借用片刻。」
张太尉立即命人取来铠甲给张辽换上。
张太尉的这身甲胄乃上佳的西域夜明甲,在日光的映照下闪动着夺目光华,
张辽甫一穿上战甲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雄壮之气,再看他眉宇坚毅,双目有神,站
姿笔直如旗,顿显一阵凛然之风,也不知是甲衬人,还是人衬甲。
贾诩暗忖道:「好个英雄少年,可惜埋没在这庸才之手!」
墨玄手指一点,施展七十二变,张辽容貌顿时化成张太尉的样子,看得众人
啧啧称奇。
贾诩笑道:「如此神技足以以假乱真,那便请太尉大人领军出战吧!」
张辽微微一愣,但很快便转变过来,清了清嗓子,大步走下城墙,跟下边的
豪杰说道:「诸位好汉,请随本官一同出战,让那些妖孽好生见识一番大汉武风!」
说罢率先翻身上马,一骑绝尘,奔出城去。
对于这些武夫不必太激昂的说辞,只有以身作则才能调动他们,众人见「太
尉」
竟率先冲了出去,身先士卒,他们个个都是热血沸腾,不由分说便紧随其后。
城头之上,贾诩暗自赞叹:「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魄,来日定然是将帅之才,
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这里,不禁朝张太尉投去几分轻蔑的目光,暗忖庸才便是庸才,手上有
如此人才却不知善用。
墨玄朝城墙的一角瞥去,那个地方正是紫冰幽所在,她已经被隐身法给隐藏
了心中,外人无法察觉,正好让她能观望战事。
墨玄朝紫冰幽扫了一眼,只见她红唇轻抿,做了一个我等你回来的口型!墨
玄顿时血气上涌,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宽心,然后纵身一跃,随着众人昂首赴约。
在距离敌阵还有半里之时,忽见四周风沙卷动,迷蒙了视线,阻挠去路。
众人进退不得,墨玄大声喝道:「吾等前来赴约,尔等以此风沙邪阵拦阻是
何道理!」
对面响起一阵冷笑:「嘿嘿,此乃小小考验,若过不了这阵法,你们便没资
格与我们一战,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墨玄沉声一喝,气海金丹立即运转,吸纳澎湃天地灵气,手指一点,一道圣
光倾斜而下,沙石妖术犹如火中积雪,瞬间溶解无形,大路顿时畅通无阻,辕门
就在眼前不愿。
张辽大喝道:「诸位,冲过去!」
众人齐声高喝,策马狂奔,忽然前面泥土一阵翻涌,哗啦一声两头巨兽破土
而出,一左一右着拦住去路。
墨玄定睛一看,此兽身形像猿猴,白头红脚,正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凶兽—
—朱厌,这凶兽见到活人,两眼不住放光,发出低沉而又兴奋的吼叫,想到自己
很快就能吃人显得十分兴奋。
墨玄暗忖道:「古籍记载,此兽现世必有兵燹烽烟,如今神州大乱,此兽现
身也不无奇怪,只是想不到会被这些妖魔收为爪牙。」
想到朱厌凶暴,如今又归于妖孽麾下,来日必成大祸。
凶兽挡路,墨玄正想施法降服,却见两道身影冲出,也是一左一右,朝着朱
厌杀了过去,正是河北双雄颜良文丑,颜良手持一口三叉戟,文丑举着一根狼牙
棒,悍勇无前。
朱厌见有人过来,不禁口涎直流,张口便咬,欲一口吞下这美味点心。
颜良身子一沉,避开朱厌利牙,三叉戟顺势一伸,便将朱厌喉咙贯穿,顿时
鲜血直流,颜良哈哈大笑,手臂一抬,三叉戟刺入朱厌喉咙将它整个身子举了起
来,随手一甩,凶兽顿时身首异处。
那边文丑更是悍勇,狼牙棒直接便朝朱厌脑门扫去,咚的一声便将它砸得脑
浆迸裂,当场毙命。
好!河北双雄瞬间斩杀妖兽,众人士气大增,纷纷叫好,颜良文丑两人对视
一眼,心意相通,用武器朝着朱厌尸首打去,将两具残骸扫了出去,正好撞向敌
阵辕门,此举正是对敌人的回敬。
双雄气力惊人,一扫之下朱厌尸首堪比巨石滚落,只要击中辕门必然粉碎,
就在此时一道妖风卷出,两具尸体瞬间化作飞灰。
「有些能耐,不枉吾担下此战约!」
妖风散去,方才那个头长黄鬃的妖怪哈哈现身,墨玄法眼倏张,立即窥出其
真身——正是一头狮怪。
狮怪现身后,辕门之后也冒出四道妖异光华,正是四尊修为有成的妖怪,分
别是黑风熊、十目蜈蚣、黄沙怪、阴阳邪胎。
狮怪道:「既然吾咱们接下战书,便跟你们来个比武定胜负,咱们各斗五局,
抢下三局者为胜,如何?」
张辽顶着太尉相貌,一切大事由他做主,他点头道:「五局三胜很是公平,
你们出战者可是这五位?」
狮怪点头道:「没错!你们若是胜了,我方便退兵百里,但你们若是败了,
便乖乖开门投降!」
张辽不经意地朝墨玄扫了一眼,墨玄暗中传音道:「文远兄弟,不必看我,
现在你才是太尉,一切由你拿主意!」
张辽细想片刻,说道:「你们输了不过是退兵百里,而我们输了却要举手投
降,这分明就是你们占便宜,如此赌约根本就不公平!」
黄狮怪道:「那你想如何?」
张辽道:「你们输了便退回各自洞府,不许再犯乌垒!」
狮怪回头跟身后的四妖打了个眼色,四妖会心一笑,似有共识,狮怪呵呵笑
道:「既然如此,那便依照你们所言,我方若败退兵回府,不犯乌垒,相反你们
若败便开门投降!」
墨玄暗自一敛,这妖怪答应得如此爽快,必然另有盘算。
第八回《血勇豪杰》
那是狮怪心思颇为缜密,见墨玄眉毛一蹙,立即挑起战局,不给他任何思考
的机会:「闲话少提,开始比武!」
说罢手掌一扫,妖气凝术,地上沙石凝聚成型,化作一座高一丈,宽二十丈
的圆形擂台,令得群雄啧啧称奇。
狮怪道:「我可有言在先,只要打过一次擂便不能再打第二次,而且双方一
旦都登上擂台绝不能更改,无论是谁都不可在胜负未分之前登台,否则便论战败。」
假扮太尉的张辽道:「好,一言为定!」
黑风熊大声一笑,登上擂台,不屑地望着台下的大汉豪杰:「那个不要命的
兔崽子敢上台跟爷爷一比高低!」
张辽朗声道:「诸君,谁愿扬我大汉武风!」
话音甫落,只见寒光铿锵出鞘,一口弯月利刀映照黄沙,步伐一踏,纵身上
台,正是西凉豪杰韩遂。
韩遂挥刀冷对熊妖:「韩遂武艺虽浅薄,但要对付你这头狗熊也是绰绰有余!」
黑风熊扬起硕大的手掌,沛然妖氛横扫而出,韩遂大惊,心知对手妖力雄沉,
不宜硬拼,立即转刀横挑,借势而为,避开正面攻击,改从侧翼削斩。
这一刀来的极为突然,角度刁钻,直取妖者死角,然而黑风熊怪咧嘴一笑,
巨大的身躯猛然吐出一股妖邪元气,将冷月弯刀挡在要害之外,正是其护身法咒
——万兽金刚体。
韩遂一刀难取分寸,于是再转刀路,一刀千转,一击百变,挥出无数刀影,
或拉或托,或削或劈,每一刀影皆是实招,虽然威力不大,却胜在刀快,转眼便
将黑熊怪全身都给劈了个遍,他以此法子试探对方护身法咒的弱点。
黑熊怪冷笑道:「试出来吗?蠢货,万兽金刚体是没有弱点的!」
韩遂刀锋再转,对准黑熊怪的喉咙、眼珠、天灵、下阴等要害又劈了数刀,
然而皆被妖气真元给封挡在外,难伤妖者分寸。
「该我了!」
黑熊怪挥掌横扫,势大力沉,韩遂不敢硬接,足踏轻盈,瞬身闪过重掌,随
即刀路环绕,闪到黑熊怪背后空门,绝刀再斩,这一招看似一刀落下,实则暗藏
玄机。
此招称为千刀一影,以快疾无比的速度在同一部分斩出千式,看起来千万刀
形合成一道残影,可谓是以速化力,以叠加刀势硬破万兽金刚身。
黑熊怪一敛狂态,首现凝重,回身起掌,硬生生握住刀锋,韩遂急忙丢转刀
势,誓要摆脱对方钳制,只见刀锋不住旋转,将黑熊怪手掌割得皮开肉绽,鲜血
直流,谁料黑熊怪却是咬牙不放,随即另一掌猛然灌向韩遂,身法受制,韩遂不
复敏捷之态,胸口结实中招,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跌落擂台。
黑熊怪取胜,万妖连番喝彩,妖魅邪嚎响彻天际,叫人不寒而栗,毛骨森竦。
马腾抢先一步扶住韩遂,问道:「韩兄,你怎样了?」
韩遂苦笑道:「寿成,是吾无能,让大伙失望了!」
马腾道:「韩兄不要多言,保留元气为上,待兄弟替你逐出淤血。」
说着便要将真气输过去,助他逼出淤血,镇压伤势。
韩遂一把按住他手掌,摇头道:「寿成,你还得再接一场比武,莫要在我身
上浪费气力,你若有心,就狠狠替为兄教训那些妖孽,抢下一阵!」
马腾点了点头,让下属照顾韩遂,提起龙骑尖一举跃上擂台,枪锋一扫,大
喝道:「西凉马寿成在此领教妖族之威!」
一股妖风带着丝丝腥臭气味吹了上来,闻之欲呕,一个赤乌长袍的男子乘着
邪云缓缓飘上,只见他道士装束,脸色带着几分红黑,面上竟长着六个眼睛,左
右各三,并排而生,透着幽青色泽,此怪名为十目,乃蜈蚣修炼成人形,性情狡
诈歹毒。
十目咧嘴一笑,六个眼睛闪着一丝凶光,马腾只觉胸口一阵恶心,莫名生出
一股厌恶和憎怒,提气运枪,悍然施展马家绝学——断魂九式。
马腾枪转刚烈,左右各刺一枪,左侧枪势如风啸,右翼锋芒似雷鸣,双枪一
合便好像千万铁骑,气吞山河,正是断魂绝枪——山河铁马!十目精怪隐隐邪笑,
手指闪电结印催法,瞬间便在胸前布下一道名曰「冥暗异墙」
的防线,截下马家绝学。
马腾感觉到枪锋触及一股绵韧,难以施力,于是腰身一拧,临阵变招,将真
气灌入枪锋,随后旋转气流,带动龙骑尖转动。
只看那口长枪犹如金刚钻,将所有锐劲集中一点,冥暗异墙顿时被刺穿一道
缺口。
马腾在枪尾补上一掌,将龙骑尖推了进去,直刺十目心窝。
十目怪叫一声,张口吐出一股黑雾,墨玄一看,便知此雾有毒,便要提醒马
腾,但马腾却是更快一步,劲灌龙骑尖,这口盖世名枪立即绽放炙热光华,剧烈
的高温将毒雾尽数蒸发殆尽。
「宵小旁门岂可与武道正宗相比!」
马腾借势旋枪,枪身上的透出一股灼烧般的热力,正是断魂九式中的又一绝
枪——正阳荡魔。
欲成就此招,需在正午太阳最盛之时练枪,身子剧烈运动,促使血气流转,
同时默运心法吸纳九天阳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可将阳刚之气存于经脉,
以阳气淬炼骨骸,行招运式皆是刚强浩大,群邪退避。
十目本体乃是一条蜈蚣,命格阴邪,遇上这正阳奇招顿感浑身燥热难受,气
血翻涌,心中暗惊:「此招不可接也!」
一念转动,立即抽身后退,但马腾枪势却如海涛缠卷,不理不休,大有不诛
妖邪誓不还的架势。
烈枪夺命便在眉睫,十目面上六个眼睛霎时绽放邪光,使出一招「六邪开眼」,
光芒似有形态,化出无数尖刀暗器,朝着马腾打去。
马腾不躲不闪,再提内元,浑身阳刚之气沛然外涌,人枪合一,化作一道烈
火,邪光难近,暗器尽碎。
虽然难当正阳之气,但十目也因此争得一丝生机,六邪光芒令得马腾枪势失
了准头,让他得以避开正阳利刃。
「躲得好,再接吾一枪!」
马腾枪锋一横,该刺为扫,顺势朝着十目躲闪的方向打去。
十目袖袍一抖,放出无数毒虫,毒虫聚而不散,竟形成一个毒人。
狮怪哈哈笑道:「十目老弟竟动用万毒咒杀,这马腾不死都难啊!」
墨玄见识过马腾能耐,反唇相讥道:「说大话也先打个草稿吧,病猫狮子!」
狮怪冷笑一声,眯着眼睛望向墨玄,透着丝丝寒意。
毒人一拳打来,带出一股腥臭恶气,马腾枪锋倏地一敛,龙骑尖横在胸前,
挡住毒拳。
毒人实际是毒虫汇聚而成的形态,当拳头被挡住后,毒虫立即四散飞舞,朝
着马腾扑咬过去。
马腾舞动龙骑尖,荡出浩瀚罡气,护住周身,将毒虫拒之门外,力保不失。
毒人狂态毕露,拳打脚踢,打得马腾只得挥枪抵挡,连连后退,尽居守势,
台下群妖皆大为喝彩。
马腾厉喝一声,使出武耀八荒,这一招乃是蓄劲反击的绝技,他方才以龙骑
尖卸去毒气,再以本身经脉吸纳毒人的拳劲,导入丹田气海,待蕴纳足够后立即
借势反击,只看顿时枪影万千,铺天盖地,将毒人猛地打散。
十目见状立即催动邪术,毒虫从钻入地底,然后从马腾脚下冲出,可谓是防
不胜防。
马腾大怒,催动正阳之气,浑身化作烈火气团,来多少毒虫便烧毁多少,顷
刻间毒虫已经灰飞烟灭。
「妖人——纳命来!」
马腾大喝一声,隔空挥枪,正阳之气宛如一支抛投出去的长枪,嗖的一下便
贯穿了十目的身子。
十目修成人形,身体虽不如万兽金身那般强悍,但也非凡铁所能伤,但马腾
这一击乃是阳气汇聚,正好是他阴邪妖身的克星,顿时遭受烈火焚身之苦,惨叫
连连。
马腾心忖道:「借此机会要这妖孽永不超生!」
想到这里,他急催内力,再连发数枪,正阳之气聚成火焰长枪,对准十目头
颅刺去,要其形神俱灭。
眼看诛妖功成,却是情形丕变,那十目眉心处涌出一道奇光,竟是一股沛然
罡气,硬生生挡住马腾的烈火长枪。
那道罡气旋转而动,化作一个阴阳太极图,将正阳荡魔的枪劲全数瓦解。
墨玄脸色大变,惊叫一声不可能,因为这个太极图乃是玉虚秘法,怎会在一
个蜈蚣精身上出现。
疑虑为止,台上的十目一把扯开衣襟,只见他胸口竟有四只眼睛,四眼同开,
竟射出夺目道华紫光。
紫光威力极大,竟压过了正阳枪势,反扑制敌。
马腾只觉大力涌来,枪势无以为继,攻势顿时瓦解,随即便是浑身灼痛,仰
天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跌下擂台。
墨玄眼明手快,抢身上前将他接住,韩遂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叫道:「寿
成,你怎么了!」
马腾嘴角微微颤抖,哗啦一声再吐一口黑血,已是面若金纸,出气多入气少。
墨玄立即扶他盘膝坐下,对韩遂说道:「韩大人,马大人脏腑受异力冲击,
唯有将这股异力驱散,方能保全性命。」
韩遂道:「墨先生,请你救救我兄弟。」
墨玄道:「我一定尽力而为,还请韩大人替我护法!」
韩遂点头,召来随行的西凉武士,将墨玄跟马腾围在中间。
墨玄探了探马腾的脉息,感觉到他体内那股异力极为诡异,阴邪毒辣不说,
竟还有几丝仙灵之气,叫他着实纳闷:「明明是邪魔外道,怎么会有这么淳厚阳
和的仙气,而且还偏偏跟这股妖力混杂在一起,真是叫人费解!」
虽有疑虑,但还是以救人为先,墨玄将手放在马腾檀中穴上,暗运体内金丹,
吸纳四周的天地元气,将其缓缓注入马腾体内,先压制那股异力,然后再慢慢驱
散。
这时狮怪发出得意大笑:「我方连胜两场,张太尉,你下一场派谁上台啊?」
假扮张太尉的张辽深吸一口气,助自己平复心情,随口问道:「我方自有高
手出场,不劳费心,你们自己顾自己吧!」
他这话其实是要让对方先派出打擂的人选,让群雄心里有个底,也好提高胜
算,毕竟这对乌垒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场,若能得胜还可以保全一丝希望,若是
再败,那么全城军民便只有血战这群凶恶的妖兵了。
狮怪嘿地一笑,打了个响指道:「阴阳邪胎,这一战由你们上阵吧!」
一股阴风卷了起来,台上立即多了一个身披斗篷的怪客。
他脸部被斗篷遮住,看不清面目,唯独两颗绿豆般的眼珠子在打转,给人一
种阴霾的感觉。
「张太尉,此轮便交给颜良吧!」
颜良挺身而出道。
张辽道:「颜英雄好生豪气,此战便仰仗壮士了!」
颜良点了点头,提起三叉戟便要登台迎战。
忽然张辽感到一丝不妥,急忙拉住他披风道:「颜壮士且慢,对方使了诈术!」
颜良不解,张辽指着狮怪喝道:「你使诈,台上分明不止一个人!」
狮怪道:「张太尉,你有何证据?」
张辽道:「你方才称呼阴阳邪胎为你们,而不是你;再加上阴阳乃对之数,
所以台上之人绝非孤身。难怪你刚才要立下双方登台后,不许再更改,也不许其
他人上台的约定,你分明就是藉此骗我方高手登台,然后便以多打少!」
狮怪嘿嘿一笑道:「张太尉好眼力,不过咱们先前可限定打擂之人有多少个
哩!」
张辽道:「好狡猾的妖孽,那么我方是不是可以一拥而上呢?」
狮怪道:「可以,你们现在没有登台,人数可以随便更改。」
群雄哄然,个个都在摩拳擦掌,提起兵器便要一哄而上,将对方击溃。
张辽微微一愣,心想既然如此不妨让全部人都杀上去,看这些妖孽怎么抵挡。
忽然他有觉得不妥,因为现在的情况对他实在太有利了,这狮怪岂会做这种
亏本买卖。
「不对!」
张辽沉下心来,立即发现其中猫腻,「这狮怪只要双方登台后就不能更改,
而我方只要有一个人踏上擂台就算是双方同时登台。所以就算我们一拥而上,也
会有先后顺序踏上擂台,当第一人踏上擂台,那我们还是以少打多。」
他在看了看,见四周妖兵正蠢蠢欲动,立即又想深一层:「观其架势,只要
我方一动,对方的妖兵邪魅便会抢在我们登台前上去,形式便更加复杂,乐观点
便是我们以少打多,若是更糟糕的话便引发混战,那是战火一发不可收,乌垒同
样要面临兵灾!」
这时已经有几个武人朝擂台奔去,张辽急忙大喝道:「通通给我站住!」
那几个武人立即停止了脚步,不解地望向张辽。
张辽叹了一口气,立即让他们回来,然后把方才所想到的说出来,群雄顿时
面面相窥,谁也未曾想到对方竟然设下了这么一个套。
狮怪也是有些讶异,在他得到的情报中,乌垒太尉乃是一个贪生怕死又好大
喜功之辈,如今「他」
不但敢出城叫阵,还能识破自己布下的计谋,令得狮怪以为情报有误。
得知对方算计后,颜良问道:「张太尉,以你之见,台上究竟有多少妖孽?」
张辽道:「对方竟称阴阳邪胎,倒是可以从名字推出一二,阴阳者乃对数,
所以吾猜测上边应该有两妖怪。」
有人说道:「既然他们有两个,咱们也不能吃亏,也上去几个人吧!」
张辽道:「咱们上去的人必须同时踏在擂台之上,若不然依旧是吃亏的!」
又有人说道:「同时跳上去不难,咱们可以在这边演练演练,这儿都是武艺
精湛的豪杰,要做到这点不难。」
张辽一阵沉思,忽闻颜良道:「不可,对方既然派出两妖迎战,那便说明它
们默契十足,善于配合,就算人多了也未必能占便宜。」
张辽道:「颜壮士所言甚是,对方既然以阴阳为号,其必有互补配合之法,
在场的虽然都是好汉,但毕竟都不曾一块习武,恐怕会相互影响,无法发挥实力。」
群妖见众人久久不上擂台,顿觉无趣,纷纷大骂道:「狗官,还是快些认输,
回去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各种污言秽语接连冒出,尽是讽刺辱骂。
倏然忽闻一声长啸:「通通给我闭嘴!」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好似闷雷作响,震得群妖耳鸣目眩,妖力稍弱的直接
昏死过去。
为首五妖不由得暗吃一惊,心想人间竟还有此等高手?循声望去,只看一人
头戴兽皮盔帽,膀大腰圆,手持一口狼牙棒,威风凛凛,乃文丑是也。
「兄弟,既然对方是两个,那劳你助我一阵了!」
颜良也发出哈哈大笑,他的笑声绵长深远,虽不像文丑那般惊雷霹雳,却也
浑厚无比,惊得群妖胆颤心寒。
文丑咧嘴一笑道:「咱们兄弟两也好久没并肩而战了!」
两人对视一笑,足尖一点,同时登上擂台。
阴阳邪胎眼中那诡异绿光再度闪动,然而他却是一动不动,颜良文丑也是沉
着以对。
倏然,颜良脸色丕变,急忙朝后退去,只听撕拉一声,他的衣甲似乎受到利
器攻击。
裂开了一道口子,幸亏他躲得快,才没伤到自身。
同一时分,文丑也遇袭,他武感敏锐,察觉危机立即以狼牙棒一格,当的一
声好似碰上了金铁之物,但身前却是空无一人。
莫名攻击接踵而至,两人挥兵当格,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却是不见
任何敌人行踪,若不是听到那金铁交鸣的声音,台下的人还以为这河北双雄在自
耍招式,来个台上卖艺。
颜良眼神一敛,大喝一声,抡起三叉戟便朝阴阳邪胎抛去,三叉戟好似雷霆
火石,一举便将阴阳邪胎钉在地上。
台下众人正要欢呼,却见三叉戟仅仅钉中那袭斗篷,斗篷下空无一人,阴阳
邪胎不知所踪。
嗖嗖锐风扑面,又是无形攻击杀来,颜良朝后一仰,一个空翻避开杀招。
隐形的敌人趁着他身处半空再度猛攻,无数锐利气劲弥天扑来。
颜良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左右冲击,带动身子,整个人好似风中飘絮,乘
着锐气而动,那万千利芒竟难触其衣角。
颜良借势卸劲,乘风退走。
退走躲闪之间,颜良倏然猛提真气,扬手一招,钉在一侧的三叉戟自行抽离
地面,劈向颜良跟前三丈之处。
只听砰地一声,气流激荡,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却是被三叉戟扫得身形失衡。
颜良大喝一声:「妖孽,看你往哪里躲!」
说罢一拳打去,拳风赫赫,那怪人被一拳荡开,连退数步。
文丑见状,不甘示弱,狼牙棒朝地一顿,浑厚劲力顺势而发,透土而生,轰
的一声碎石乱射,正是以繁广之势逼出敌人。
只听一个闷哼无端响起,文丑听声辩位,挥棒一扫,恰好打在自己影子下,
轰隆一声,一个怪人从影子下窜了出来,捂着肩膀连连后退。
文丑定神一看,见那怪人面容消瘦,形若枯骨,有几分女子模样,全身披着
一袭暗黑长袍,犹如地狱鬼魅,而被颜良一拳打退的那个怪人则是肥头大耳,满
面油光,他们两人体形容貌虽然差异甚大,但眼珠子却是一样的幽绿。
颜良一把握住三叉戟,遥指对手道:「宵小妖孽,报上名来,吾颜良不杀无
名之辈!」
胖子哈哈大笑:「一介凡夫口气不小呐,看在你逼出爷爷真身,便让你做个
明白鬼吧,吾乃阳煞,他是我妹子,名为阴魅!」
文丑道:「阳煞阴魅,原来你们便是阴阳邪胎!」
阳煞阴魅乃是一对遗腹兄妹,其生母在怀胎时曾遭尸毒入体,令得二人转为
先天邪胎,蚕食母体元气,令得母体在短短时日内精血枯竭而死,村里的人便将
他们母子三人一同掩埋。
原本失去母体养育,这对胎儿也难逃夭折厄运,但母体入土之地正好有不少
坟墓,他们便吸纳四周尸气滋养自身,竟脱出生死轮回,茁壮成长,成为两具妖
尸,日后又得万年尸妖王传授邪法,修成一身本事。
这两具妖尸平日里合作一人,名曰阴阳邪胎,一旦动手便是两妖齐出,阳煞
则借光芒掩盖自身,阴魅便躲在暗影之中,藉此偷袭暗杀,无往不利,不少修真
仙人都蒙受其害。
此时阳煞从袖子间掏出一对短刃匕首,阴魅则取出一双峨眉刺,这四口兵器
皆是以尸毒淬炼而生,只要划破一点皮,甚至是触碰到,都会血肉消融,死无全
尸,可谓剧毒阴邪。
他们兄妹同时发出森然冷笑,笑声为止,再度消失跟前,台下百余人竟无一
能看清发生何事,只觉得阴风扑面,寒冽难耐。
颜良不屑地冷笑道:「鼠辈!」
说着三叉戟旋身飞舞,激起漫天气流,将整个擂台都给笼罩住,不留半点死
角。
三叉戟带起的气劲刚猛而锐利,邪胎兄妹竟被逼得难以近身,只得挥舞兵器
招架那源源不绝的气劲。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颜良文丑身经百战,虽然不知对方有
何邪术,但却能一眼瞧出阳煞阴魅杀招的根本,所以颜良便连绵不断地旋转三叉
戟,要借着长兵器之利逼得对方难以近身,任由他们如何隐匿行踪,如何阴毒狡
诈,在这大范围的攻击下也可令其妖术难以施展。
那阳煞阴魅虽然纵横数百年,但所杀的仙人大多是常年在洞府修炼之士,法
术虽高,但却不通应变,更不善逆境反扑,邪胎只需隐匿气息偷袭十有八九可以
得手。
河北双雄虽然不善布局排阵,但论这血肉搏杀,临阵对敌,却是大大的行家,
当邪胎祭出兵刃的刹那,双雄早已看穿他们绝杀之本质,再加上双雄默契已成,
一个眼神便交代了各自想法。
且看那颜良舞戟扰敌,文丑便劲蓄于棍,一双虎目紧盯前方。
被颜良的三叉戟逼得难以寸进。
邪胎不免心浮气躁,使得气息稍稍外露,令得文丑察觉其行迹。
「虽然感觉到它们心中,但这对妖孽却是若隐若现,飘忽不定,若不能一击
即中,那这两妖便又会藏身暗处,想再捉他们便难了。」
文丑思量再三,脑中闪出一计,马上开口叫道:「颜老哥,收招!」
颜良闻言,戟势倏然一收,原本压迫全场的气流顿时抽之一空,暗处的邪胎
也因为由惯性之故,身形微微失衡,跌了个踉跄。
文丑立即把握机会,催动一身雄力,狼牙棒狠狠地便朝邪胎砸去。
第一棒先将邪胎逼出原形,随后文丑棍棒由竖劈改为横扫,朝着阳煞腰间打
去。
阳煞大惊,一对短刃交叠抵挡,铿锵一声,他手臂一阵酸麻,匕首被震得飞
起,而他整个身子也惨遭狼牙棒扫中,如断线纸鸢般朝擂台下跌去。
「大哥!」
阴魅惊呼一声,正欲去救,文丑棒势再变,该扫为撞,一记直杵击在阴魅小
腹,将她也打飞出去。
阳煞也是了得,借着后退之际卸力,终于在擂台边缘制住身形。
他看见妹子也被打了过来,便伸手去接,甫一触及阴魅后背便感一阵大力,
整条手臂甚是酸麻。
「妹子莫慌,有大哥帮你!」
阳煞把心一横,提起邪力将阴魅的余劲卸去,总算没有跌下擂台。
邪胎心意相通,此刻他们都泛起一个念头,立即隐身,不再轻易出手,要硬
生生拖垮河北双雄。
就在他们隐身刹那,颜良却是提兵杀来,三叉戟赫然刺出,利刃戳在阴魅喉
咙,强行将两妖推下擂台。
双妖摔得四脚朝天,好不狼狈,大汉群雄纷纷喝彩,颜良一击得手,心中却
对这两个妖孽更加顾忌,暗忖道:「喉咙中我一戟,居然只是落台,连皮都没破,
这妖怪当真邪门!」
文丑也是暗自惊叹,心忖道:「此战赢得倒也有几分侥幸,若生死相搏,恐
怕后果难料也!」
黑风熊也是暗自赞叹:「这两个妖尸当真有些本事,肉身之强悍几乎直逼我
的万兽金身。」
狮怪上前道:「二位辛苦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介怀!」
双尸妖哼了一声,不发一言,但眼神甚是怨毒和不忿,他俩卷起一道阴风,
再度合二为一,笼罩在宽大斗篷之下。
狮怪对邪胎的孤僻性子也有所了解,对此也见怪不怪,望着张辽道:「张太
尉,现在我方是一负两胜,你方下一位参战者是何许人也?」
他对这所谓的张太尉有了几分顾虑,所以想让对方先派人选,而自己便伺机
而作。
「第四场由我来接手吧!」
墨玄这时缓缓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说道。
马腾也吐出浊气,虽然难掩颓色,但气色明显好转,显然是驱散了体内异力。
「墨先生,一切就看你的啦!」
张辽脸色一沉,摆出太尉架子,果决将此战交给墨玄。
墨玄点了点头,足尖一踏,乘云而起,登台宣战:「昆仑派弟子墨元天在此,
谁愿与吾一战!」
他语气平静,然而声调却好似闷雷,嘤嘤嗡嗡地震得耳膜生疼。
说话间,墨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狮怪扫去,似乎在向他挑战,狮怪脸色微沉,
阖目思索了片刻,朝身旁的黄沙怪道:「老黄沙,这一仗由你接手如何?」
那黄沙怪穿着一袭黄袍,脖子围着一条土色围巾,而围巾上镶着金银宝钻,
显得甚是奢华,又格格不入。
黄沙怪笑道:「七头怪,既然是你开口,那吾便上去会一会那小子吧!」
墨玄不由有些讶异,暗忖道:「这黄沙怪之修为显然不及狮子怪,但它为何
较弱者来应对我呢,难不成他觉得黄沙怪必胜的把握?」
墨玄经验尚浅,不由对这黄沙怪起了几分顾忌。
黄沙怪嘿嘿一笑,脚底生风,卷起漫天沙尘朝着墨玄袭来。
墨玄不敢轻敌,内聚气海金丹,转化天地元气,驱使七十二变,指捏法诀,
一口气施展出借风和御风两大神通变化,先将沙尘暴风纳入袖中,随后御风而动,
反手一挥,袖中激射出一股飓风漩劲,倒卷反击黄沙怪。
黄沙怪乃是一只沙丘虫妖,对风沙极为纯熟,遇上墨玄的风力反扑他丝毫不
惧,张口一吸把飓风漩劲吞入腹内。
吸纳风劲,黄沙怪气息充溢,张口一吐,一股龙卷烈风又扫了回去。
墨玄掌凝仙气,法指轻拈,结出「太极道印」。
这太极道印乃昆仑派防御法术,可抵御和反弹敌人的攻击,只看一个太极图
腾转势而生,将龙卷烈风挡在三尺之外,随后道印旋转,立即将风沙推了回去。
风沙临身,黄沙怪却是张口再吃,吸纳风沙烈劲,然后再度喷吐,另一方墨
玄继续以太极道印抵御。
一道一妖相互较劲,道者虽是居于守势,但却是泰然不动,立于不败,不断
将风沙反弹回去,而妖者却是修成风沙妖相,反弹回去的风沙又被他吸收,随后
再喷吐回击,这样一来,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墨玄挡了对方几个回合,心中疑虑更深,暗忖道:「这妖孽不过是修成风沙
之体,论法术并不出众,修为也并没前面四个妖怪那般深厚,为何狮子怪要让他
出战呢?若我转化为其他神通变化,不出三五个回合定可取得优势。」
墨玄越想越是不明白,忽然想到一人:「贾先生足智多谋,不妨问一问他。」
于是他一边抵御黄沙怪进攻,一边暗施传音秘法将心中疑惑告之贾诩。
远在乌垒城墙观战的贾诩听到墨玄的传音,眉头一阵紧蹙,低声回应道:
「墨公子,对方是虚张声势,外加一个田忌赛马!」
墨玄顿时恍然大悟——狮怪让修为较弱的黄沙怪迎战,便是要他自己生出忌
惮之意,比斗之中束手束脚,而就算他能稳住阵脚取胜,狮怪也不吃亏,因为这
狮子精早已看出乌垒众人之中有实力上台的人也就五个,韩遂和马腾战败,颜良
文丑虽扳回一城,但大汉群雄这边有威胁的高手也就墨玄一人,所以才让修为较
弱的黄沙怪来战墨玄,而狮子怪便可压轴,轻取这最后一轮。
那边贾诩急得连连跺脚,饶他智谋百出,也无法干预这真刀真枪的擂台鏖战,
除非乌垒这边冒出一个能与狮怪抗衡的高手,若不然乌垒便只能面临万妖扣城的
局面。
墨玄也感莫名憋屈,怒喝一声,仙灵真元赫然爆发,气海金丹抽纳天地罡气,
一股庞大气压由墨玄身上涌出,黄沙怪只感双脚一阵麻木,下盘已失去平衡,被
掀得练练后退。
墨玄左手拇指扣住中指和无名指,食指和尾指外伸,右手食指跟拇指相扣,
余下三指外展,结出通神法印,大喝一声:「九天玄仙,雷罡普世!」
仙灵之气上达天听,竟引来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助阵,无匹雷罡电煞轰然
劈下,黄沙怪顿遭五雷轰顶,妖身碎成飞灰,散做黄沙。
通神请灵之法乃是七十二变之绝式,真正威力而是修炼者凝聚出自身神灵,
使得神灵实体化,驱使神力,而非一味地借助天界神力,当初孙悟空大闹天宫,
击败万千神仙,他怎可能借助这些手下败将的神力,当初这猴子施展通神之法,
一口气化出上百个不存在的巨神,这些巨神的力量也随着孙悟空心意而生,有使
火的,又唤雷的,也有用毒的……总之千奇百怪,灵活多变,实在难以捉摸。
墨玄修为不及,只能借助天界仙神之力,那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乃是商纣
太师闻仲得道所化,金木水火土遁变化,脚胯墨麒麟,手执雌雄双鞭,头生三眼,
中间一目神通,白光数寸,可辨奸邪忠肝、人心黑白,对殷商忠心耿耿,乃帝乙
仰仗之重臣。
当初商周大战,闻仲因放不下对帝乙之恩,故而对逆天护纣,最终兵败,闻
仲也魂归绝龙岭,死于云中子奉敕所炼通天神火柱。
尔后,姜子牙感念其一腔忠义,将其提名于封神榜上,册封为雷部正神。
墨玄借来雷部大神之仙术,一口气便将黄沙怪打成粉末,引得群雄纷纷喝彩,
连声叫好。
狮怪冷眼旁观,漫不经心地道:「老黄沙,你可还好?」
话音甫落,四周风沙聚拢,再度合成黄沙怪之相貌。
惊得群雄鸦雀无声。
黄沙怪虽然秘法逃过一劫,但也被这雷罡劈成重伤,连续咳嗽几声,吐出黑
血,叹道:「哎,是我无能,输了此战。」
狮怪道:「兄弟辛苦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且去休养,疗复元气吧,最后
一阵就交给我了。」
黄沙怪无奈点了点头,转身退回营内。
狮怪嘿嘿一笑,登上擂台道:「现在双方都是两负,最后一阵便是决胜之局,
张太尉,你们派何人出战也?」
张辽朝四下扫了一眼,不由一阵默然,忖道:「这妖怪似乎是群妖之首,我
方高手已经全数出动,剩下之人恐怕不是他对手!」
墨玄也瞧出目前窘境,便欲再战:「狮子精,我墨元天便来讨教你之能为。」
狮怪眯着眼睛道:「方才已经说好了,登过台者不可再度打擂,墨公子想要
违约吗?」
现场有能力与他一战者也就墨玄、颜良和文丑,但偏偏这三人都已经打过擂
台,乌垒顿时陷入不利困境。
狮怪道:「这最后一阵,贵方是何人出战?」
场下群雄无人应答,他们见过前面四妖的能为,也知道这狮子怪非他们所能
匹敌。
张辽把心一横,忖道:「剩下的人单打独斗不是他对手,干脆便一拥而上,
以多欺少取得最后一阵。」
就在他准备下决心时,忽闻狮怪哈哈大笑:「想那汉高祖刘邦立国以来,汉
室尚武成风,先有霍去病孤军入大漠,封狼居胥,后有班超三十六人平西域,这
些英雄好汉皆是逆境而战,以少胜多,也不知你们这一辈是否继承了先人的胆魄
和豪情?」
他说话声音宛若狮吼,传遍百里,令得张辽便觉脸上火辣辣的,那以少胜多
的念头也被压下去不少。
城墙上贾诩叹道:「这妖怪当真狡猾,搬出我大汉的先辈英雄僵住台下群雄,
就算是群雄登台围攻,那些出手的人也会因为这话影响斗志,觉得胜之不武,大
大削减了我方战力!」
狮怪道:「本座可无闲情等你们磨蹭,十息之内若再无人上台便算我方取胜,
乌垒便等候我雄兵叩关吧!」
得意之余,却见东面奔来一只小妖,他面色惶恐,浑身血迹,显然是刚大难
逃生。
「大王!」
小妖一把扑到在擂台边上,哭诉道,「大王……派往东边布防的兄弟们,都,
都已经遇害了!」
狮怪不由一愣,眉宇间泛起一股煞气,沉声道:「是谁干的!」
小妖哆嗦了几下,指着东面道:「他们……他们已经来了!」
话音未落,便闻一声清啸,雄沉悠长,惊得风沙乱舞,妖邪退避。
在场者,无论是人是妖,皆不约而同地朝东面望去,只看烟尘滚滚,数十骑
奔袭而来,为首一骑,相貌英伟,身披一袭璀璨银铠,外裹赤色帻巾,胯骑花鬃
骏马,鞍前横着一口宝刀,锋尚在鞘内,锐芒内敛。
身后骑兵每人悬着几个头颅,其形貌怪异,有的似鳄,有的似狼,有的似熊
……一看便知非是善类,想来是那被派去乌垒东面的妖兵。
这数十骑不但肆无忌惮地奔袭过来,而且还悬挂着妖兵首级,气得五大妖王
怒不可遏,黑风熊怒喝道:「小的们,给我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黑熊外的五十多个妖兵一拥而上,化出各种妖邪异类,猛兽毒虫
应有尽有。
为首男子哈哈大笑:「区区小妖何足道哉!」
笑声更是雄壮,好似猛虎呼啸,那五十多个妖兵胆气为之一泄,双腿不禁直
打哆嗦。
笑声为止,那口宝刀锵的一声出鞘三寸,一股寒冽刀气激射而出,眨眼间便
将五十多名妖兵身首异处,斩于马下。
墨玄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心中又惊又叹:「此人好生厉害,不知是何方神
圣?」
他定神再看,只见离鞘三寸的宝刀上刻着三个古朴字体——古锭刀!正是—
—豪杰血勇战群妖,妖孽邪功逞威风,双雄墨仙挽颓势,虎啸东来惊黄沙。
第9回雨润墨衣
虎啸东来,豪雄现身,古锭神刀锋芒难掩,只看那人双腿在马腹一拍,提气
轻身,瞬息便登上擂台,沉声道:「最后一战,由吾江东孙文台接下!」
来者正是有江东猛虎之称的孙坚。
群雄先是倒吸一口冷气,随后便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既是宣泄压抑许久
的不快,亦是为此豪杰赞威助阵。
狮怪细看之下,见此人广额阔面,虎体熊腰,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随意一
站便有不怒虎威,果然不负其盛名——江东猛虎!墨玄跟张辽对望一眼,两人心
中暗喜,此次乌垒有救了!张辽继续冒充太尉,打着官腔道:「孙大人,多亏你
及时来到,这最后一战便请大人替乌垒上万军民做主了!」
孙坚回身朝张辽抱了抱拳,道:「孙文台定不负太尉重托,便是拼掉性命也
不会叫这妖孽取胜!」
狮怪眼中精芒绽放,先发制人,张口大吼:「凡夫俗子,先接本座一招再放
大话吧!」
狮吼音波喷射而出,所过之处,地裂山崩。
孙坚气沉丹田,舌绽春雷,再发震天虎啸,只闻虎啸狮吼,声浪滔天,音波
冲击,引得天地变色,风云急走。
狮怪原本已是胜券在握,却不料中途杀出个孙文台,不但打乱部署的必胜之
局,更斩杀外派小妖,令其颜面尽失,叫他如何不恼,故而一出手便是元相妖力
——狮吼震天!然而孙坚也非泛泛之辈,竟也以声对声,以音破音,叫狮怪好不
纳闷。
抵消狮吼,孙坚三个踏步抢到跟前,提刀斜扫,千刀万斩,汇聚锐气于一击,
狮怪好似坠入刀锋地狱。
「好一头江东猛虎,孙文台果然名不虚传!」
文丑和颜良眼见孙坚精妙刀术,皆不住称赞,连声叹服。
狮怪嘿地一声阴笑,四周气压剧降,孙坚的刀气也被莫名带偏。
「孙文台,本王便叫你见识何谓大神通,大法力!」
狮怪说着话,十指交叠捏动,结印引气,剧降的气压数息间便被抽走一空,
以孙坚为中心形成一个真空漩涡,在此范围内普通人根本无从呼吸,而且因为气
压流失导致身子轻浮,下盘不稳,可谓是任人鱼肉。
身处不利境地,孙坚屏住呼吸,转为内呼吸,一口真气走遍周身,双足一压,
以千斤坠稳住下盘,随即刀势一落,劲走刚烈,化繁为简,便将真空之境劈开,
瓦解狮怪伎俩。
此举不过是扰敌之计,狮怪真正的攻势尚在后方,只看他摇身一变,化成吞
天巨兽,只见凿牙锯齿,声吼若雷,眼光如电;仰鼻朝天,赤眉飘焰。
但行之处,万兽心慌,群魔胆战。
正是一头兽中王,紫毛狮子怪。
但看狮子大口一张,自有吞山纳海之威,便要将孙坚吞下腹中。
但看狮牙朝自己咬来,孙坚双手握紧古锭刀,倾注恢弘内力,横向一拉,刀
锋顿开破天之势,竟硬生生削断一颗利牙。
被一个凡人崩断牙齿,狮怪怒不可遏,杀意顿起,身子一抖,竟再生出高深
变化,一个甩头,再生出六个首级,七张血口同时咆哮,孙坚只觉得四周气流凌
乱无比,脏腑仿佛都被碾在一块,极是难受。
墨玄修有道术,瞧出这七个狮头各有不同内蕴,分别是水、火、风、沙、冰、
雾、毒七种威能,这狮怪一番咆哮便将这七种妖力布在孙坚四周,结成一个牢笼
将他行动封锁,更逐步将其吞噬。
这狮怪化出的七头异貌其实乃是妖界闻名于世的秘法,名为九灵元圣诀,若
练到巅峰便能化出九个头颅,不但可掌控九霄玄威,甚至还能生出「灵心」,足
不出户也能知晓三界变数,其奥妙之处堪比佛门慧眼、道门卦象。
狮怪本体乃是一头紫毛狮子,尚有一个金毛狮子兄长,它们本是太华山下的
一对紫金双狮,因机缘巧合之下习得太古秘法,但紫毛狮子因生性暴躁,贪恋红
尘,难以静心修炼,所以仅仅练出七个头来,其兄长却是一心修法,故而进展迅
速,一口气便突破八首境界,练成九头巅峰也是时间问题。
紫毛狮子见难以练成巅峰秘法,干脆便不再修炼,跑下太华山,大展身手,
霸山为王,收纳万千小妖,又跟一群妖邪结交,自称七星大法王,兴风作浪,又
对外宣称其法术名为七星元圣大法。
受到七星邪术围杀,孙坚气血凌乱,恶心欲吐,但眼神仍不露半分慌乱。
只看孙文台握刀之手微屈,来了个收刀敛势,避强躲锐,以守待攻,将七星
邪能隔阻在三步之外横后吐,好似猛虎蛰伏,一跃而出,闪电间便连出七刀,看
似漫不经心的刀路却是恰到好处地落在七星邪气的中枢,七刀轮转交叠纵横,竟
虚化出一头猛虎之相,虎爪拍击,虎牙撕咬,虎尾甩打,将七股邪能又逼退三尺。
这套刀术正是孙氏一族传家绝学,名曰藏虎神诀,此功法分为内外双修,内
功以模仿虎啸之声吐纳,达到增强内息之效果,称为伏虎罡元气,外功是直接有
效的搏杀技,讲究气随心走,发在意先,名曰虎牙霸魂刀。
外刀内气,讲究浑然一体,以刀壮气,以气驭刀,故而刀势绵密不衰,气息
浑厚悠长。
眼见孙坚刀劈生路,力抗惊天妖法,墨玄不由发出一声惊叹,但他仍为孙坚
担忧,毕竟这些举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只要没破去这邪阵围困,那七股邪能便
会源源不绝地涌来,待到力竭之时,孙坚始终难逃凶兆。
就在劈开三尺空隙之刻,孙坚再度变招,这一回他将古锭刀左右虚引,刀刃
上生出一股黏劲,缠住七股妖力,令其自相攻击,引水灭火,引沙填毒,引冰冻
水,引风驱霜,引火融冰,竟将七星邪法困杀之势一举破去。
「妖孽,看刀!」
孙坚大喝一声,提势挥刀,朝着狮怪当头斩下,誓要将他一刀两断。
狮怪虽被破去邪阵,但真元未损,一股妖力散入百骸,张口吞噬,要将孙坚
两人带刀一并吃下。
眼力高明者,无论是人是妖,皆瞧出此乃决胜一击,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凝神观望。
那狮怪显出原形,一头巨硕无比的紫毛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做吞天之举,孙
坚在他跟前细小若蝼蚁,气势上完全处于绝对下风。
然而古锭刀斩下的那一瞬间,众人忽然听见一声巨响,好似一头猛虎在仰天
长啸,震得鸟兽窜逃,山崩地裂,墨玄更是觉得双眼一花,仿佛看到一头猛虎拔
地而起,朝着狮子扑去,双方撕咬缠斗,欲定兽王之位。
「狮子精显出本体倒也不奇怪,但这孙大人明明是血肉之躯,却也有猛兽之
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玄以法眼观望,将孙坚气血运转看在心中,除了发觉此人阳息刚强,血旺
气盛外,并未察觉任何异常,既无妖魔邪脉,也无仙神灵骨,可偏偏能表现出似
真似幻的猛虎形貌,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狮虎相搏,惊扰九天,撼动十地,整座擂台被一股巨力掀到半空之中,随后
便碎成粉末。
半空之上同时响起两声闷哼,只见孙坚跟狮怪几乎是同时落地,一时间谁也
不知胜负几何。
全场一片肃静,大气不喘,良久狮怪脸色难看地站直身子,沉声道:「孙文
台,本王记住你了!」
孙坚吐了口浊气,早已将内气流转了个小周天,压住伤势,毫不示弱地道:
「你我双方同时落地,不分胜负,大可再战一场。」
狮怪道:「不必,既然咱们约定在先五局定输赢,这最后一战既然不分胜负
想来也是天意如此,再比下去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就此罢手!」
墨玄大声喝问道:「既然如此,你们还不速速退兵!」
狮怪冷笑道:「先前讲好,我方若比武失败便退回洞府,不干预乌垒局势,
但如今则是不胜不败,我们为何要退!」
墨玄沉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狮怪耸了耸肩道:「原先吾跟天湮魔阙约好,配合他们攻打乌垒,既然此刻
打了个平手,那我们兄弟五人便按兵不动,保持原状,以中立论之,如何,这样
做够公平了吧!」
墨玄暗骂道:「什么保持原状,分明是贼心不死,仍窥视那太古秘宝!」
虽是不忿,但对方的话语却是道理十足,叫人难以反驳。
墨玄跟张辽对望一眼,难做结论,于是便暗中传音询问贾诩。
贾诩道:「墨公子,此等局势倒不算坏,起码这些妖物不兴风作浪,起码乌
垒短时间内不会面临内外夹击!」
墨玄朝张辽使了个眼神,张辽心领神会,继续装腔作势地道:「好,既然算
平手论,那尔等莫要在进犯乌垒!」
狮怪道:「这是自然,吾等便暂时保持原状。」
他这话藏着极大弹性,一个暂时既保持了双方安稳,但又能让群妖谋取更大
利益,张辽虽是察觉但也无可奈何。
一场恶战后,群雄结伴返回乌垒城内,张太尉率先出来询问战况,墨玄便如
实告之,张太尉闻言后,面色仍旧灰暗,叹道:「妖孽尚在城外,这叫吾如何安
睡也!」
眼见这真正太尉如此贪生怕死,再反观张辽坦然挺身的气概,墨玄也不禁暗
自叹息,心忖道:「如今朝廷要员皆是庸人居多,若身居其位者像张文远或者贾
先生的能为,恐怕天下也不会乱成如此。」
墨玄是一刻也不想面对这张太尉,随意寻了个藉口,领着隐身的紫冰幽离开。
待远离众人视线后,墨玄便散去隐身咒发法诀,只见紫华芬芳,美人如花,
含笑凝视。
墨玄耳根一热,道:「紫姑娘,你都看到刚才的比武了吗?」
他方才力挫黄沙怪,心中确实期盼紫冰幽能目睹这一切。
紫冰幽笑道:「墨公子大发神威,力挫邪妖,妾身看得真切,心里也是欢喜
的!」
听得如此,墨玄生出一丝甜意,足底不禁有些飘飘然。
两人并肩往回走,紫冰幽依旧以轻纱遮面,掩盖天仙容色,墨玄挨着她行走,
幽香依稀可闻,不禁将眼角余光挪到佳人身上,只见她雪白的额头映照在夕阳余
晖下透着一丝淡淡的霞影,美得惊心动魄,叫人难以直视。
经过一个草药店铺,墨玄忽见一袭蓝衣倩影掠过眼前,手中提着两包药草,
步态匆忙,他心头顿时一喜,开口叫道:「雨琴师姐!」
蓝衣女子正要赶路,闻得墨玄叫唤娇躯一颤,立即止步,别过头来,桃腮玉
靥,明眸皓齿,不是雨琴还有何人。
「黑……黑,黑炭头?」
雨琴呆呆的望着墨玄,神情先是惊讶,随即便是欢喜,最后则是热泪盈眶。
雨琴咬了咬朱唇,丢下草药,一个箭步跑到墨玄跟前,扬起秀气的粉拳便朝
他胸口砸去,呜咽地道:「你,你这混蛋,你……你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你
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越说越是委屈,粉拳顿如雨落,连环砸在墨玄身上。
墨玄身上虽是吃痛,但心中却是甜美:「她还是担心我的……」
雨琴擂打了好几十拳,心中抑郁缓解大半,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正在街上
撒泼,引得行人纷纷注目,嫩脸倏地一红,急忙朝后退了几步。
她干咳一声,左顾右盼,问道:「黑炭头,这位戴面纱的姑娘是谁?」
虽是隔着一层面纱,但雨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紫冰幽的脱俗之气,不免得起
了几分好奇。
墨玄带着双姝走到街尾,寻了个僻静角落,将当日所发生的一切简略讲了出
来。
雨琴听后不免得又是一阵气恼,跺足骂道:「这帮妖人尽是畜生!」
雨琴虽是脾气娇蛮,但心性却是纯良可人,对于紫冰幽的遭遇极为同情,不
由分说便拍胸口允诺道:「紫姑娘,你不要担心,待此间事了,我便跟黑炭头带
你一同到昆仑山,求师尊收你为徒,以后便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紫冰幽忙道:「多谢仙子。」
墨玄问道:「雨琴姐,你怎么会到乌垒来抓药呢?」
雨琴哎呀娇呼一声,道:「遭了,我差点忘了这件事了。黑炭头,咱们先安
置好紫姑娘,然后再告诉你吧!」
墨玄点头同意。
墨玄本想带紫冰幽回太尉府,但雨琴却说有更好的去处,于是便在前面带路,
领着二人来到乌垒东郊的一处以幻云为名的道观。
雨琴在门上敲了几下,三长五短,似做暗号状,不消片刻便有一个童子来开
门。
童子见是雨琴,道:「雨仙子,这两位是……」
雨琴点了点头,指着墨玄道:「这位是我师弟,这位是我朋友。」
童子急忙开门让二人进来。
墨玄奇道:「雨琴姐,这儿究竟是……」
雨琴道:「这是玉虚宫外围的道场,观主是灵境师叔的挂名弟子,暂作为落
脚点。」
入了道观后,雨琴又让那道统引紫冰幽到内堂客房休息,再领着墨玄入主室。
室内一名道人正在捧书翻阅,年约五六十岁,外着灰色道袍。
见了雨琴后,道人急忙放下书卷,合掌行礼道:「弟子拜见师姑。」
墨玄不由暗吃一惊,疑惑地看着雨琴,道:「师姐,你,你什么时候做了人
家师姑?」
雨琴俏脸一红,嗔了他一眼,道:「这位云鹤道长是灵境师叔的徒孙,按辈
分当然是喊我做师姑了!」
墨玄不由一乐,笑道:「那我不也成了师叔了。」
云鹤道人也向墨玄做了个辑:「小道拜见师叔,不知师叔如何称呼。」
墨玄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被一个年纪这么大的人喊做师叔,倒也有些
不习惯。
雨琴似乎早已习惯,说道:「云鹤师侄,丹炉可准备好了?」
云鹤回道:「弟子已布置好一切,请师姑宽心。」
雨琴从袖中掏出一张羊皮卷,递给云鹤道:「这是七星九宫图,是灵境师叔
交给我的,你且按照图内所载设置法阵,以免妖人来袭。」
云鹤恭敬地接过阵法图,立即召来弟子着手布阵。
雨琴绕过大堂,进入后厅,然后再开启墙上机关,地上立即出现了一条密道,
墨玄更是好奇,问道:「师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雨琴道:「先跟我下密室,一会再跟你详说。」
墨玄不便多问,随着雨琴走入地下密室。
一条幽深的地道不断往地下蔓延,令他惊奇的是,一座小小道观下竟是一个
天然的地下洞窟,入眼所见便是倒悬钟乳,奇石嶙峋,还不时地有水滴落下。
走到地道尽头,便是立着一个丹鼎,鼎上雕着各种图纹,古朴大气,墨玄走
近一看,只见鼎内装满了各种药材。
雨琴将两包草药到了进去,然后盖上鼎鼎,捏了个吐炎发觉,朝鼎下一指,
嗖的一声火苗窜起,烧火炼药。
墨玄奇道:「这些药材都很是普通,雨琴师姐,你是要练什么药丹?」
雨琴道:「天下万物皆有精华,我只是要将药草中的精华提炼出来,练一枚
药晶元丹。」
墨玄问道:「药晶元丹?这是什么丹药,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雨琴道:「这是灵境师叔传授给我的炼丹之法,望我早日练出丹药回去救他
们脱困。」
墨玄惊道:「脱困?灵境师叔他们究竟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
雨琴点了点头,沉默数刻,启唇道:「那日我和柳彤都以为你已经遇害了,
很是伤心,但接到师叔和师姑的神念传音,他们正与魔阙妖人交手,急召我们五
人赶去支援。到了那儿,果然看到两位宗主再跟魔阙的两大妖使交手。」
墨玄问道:「两大妖使可有犴翼?」
雨琴摇了摇头道:「不是犴翼,但修为极高,举手抬足便是风云变幻,日月
无光,能跟两位宗主斗得不相上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于犴翼齐名的荒毒和东
鬼。我们加入后,他们便招架不住了,且战且退。咱们当时便想着除恶务尽,却
不料追到一处山谷便中了他们的埋伏,忽然窜出一道怪风,说的也奇怪,被那股
风一卷,我们的法力便莫名削弱,然后那两个妖人立即杀了个回马枪,山谷四周
也窜出许多妖魔鬼怪,将我们包围起来。」
听到这里,墨玄心头早已悬到嗓子眼,紧张地问道:「接下来呢?柳彤师姐
有没有事?」
雨琴摇了摇头道:「他们暂时还没有危险。」
雨琴道:「那些妖魔鬼怪全身以铁甲覆盖,甲胄上刻有防御符咒,我连用数
招变化神通都伤他们不得。」
墨玄道:「师姐的法力被那股怪风削弱了,自然不能全功,倒也没什么好奇
怪的。」
雨琴道:「不是的,他们的铁甲确实很古怪,无论是我和柳彤,还是师叔和
师姑,对他们施展的法术都无法起到预期效果,这些铁甲似乎专门克制咱们玉虚
法术……所以,咱们便落了下风。」
墨玄继续追问道:「那柳彤师姐他们怎么脱困的?」
雨琴道:「紧急关头,灵境师叔以昆仑石封术自锁身躯,化为金铁石山,将
众人包裹在其中,保全生机。所有人之中,我伤势是最轻的,所以师叔封印前夕
不惜损耗真元将我送了出来,并将一块玉符交给我,着我学成其中术法,再解开
封印,救他们出来。」
墨玄望了一眼鼎炉炼火,顿觉火势玄妙异常,热能凝而不散,围在丹炉下底,
不泄一丝炎气,全数集中在丹鼎下。
墨玄不禁奇道:「这火聚而不散,看似温和实则暗蕴炙热炎气,比起『吐炎』
似乎更加灼热。」
雨琴道:「这是师叔玉符中记载的丹元三火,火力凝而不散,专门锻炼丹药,
藉此炎气将药草中的精华提炼出来。」
墨玄得知柳彤暂时安然,心情也是宽了不少,呵呵道:「好姐姐,这次下山
历练你倒是修得不少妙法,精进无比,可谓是福祸相依。」
雨琴叹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话说得倒是没错。当初师叔送我出来
后,我也是一路遇险,好不容易才脱险。」
墨玄心头又是一悬,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逼害你?」
雨琴蹙眉叹道:「自然是魔阙的妖人,那些铁煞鬼兵见奈何不了师叔他们,
便将矛头指向我。」
墨玄激动起来,急忙握住雨琴粉臂,道:「你有没有事?」
雨琴白了他一眼,嗔道:「我要是有事,还能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吗?」
墨玄尴尬干咳,陪笑道:「师姐说得对,是我失态了。」
雨琴幽幽一叹,拉着墨玄找了一侧岩石坐下。
两人好似小时候那般并肩而坐,耳鬓相磨,雨琴对此早已习惯,然而墨玄却
是心跳加剧,呼吸也重了几分,有意无意地将那股少女幽甜体香吸入。
雨琴倒是没察觉他这般心思,娓娓将事情经过道来……灵境豁尽最后元气,
在石封之前将雨琴送出百里之外,并以元神传音:「雨琴,若不能救出吾等,你
莫要勉强,千万保全性命回昆仑告诉掌教师兄——云祸已现,着他千万小心!」
雨琴听得莫名,答应了一声,强忍气衰和担忧,化出御风神行法,远遁而去。
然而魔阙妖人则是不依不挠,百余人组成的铁煞鬼兵如影随形,紧紧跟着身
后。
铁煞鬼兵一身铁铠厚实沉重,他们头盔镶有犄角,铠甲刻着诡符,每人骑着
一头狰狞异兽,前肢为虎爪,后腿为马蹄,身形若熊,头似恶狼,正是配合铁煞
鬼兵的坐骑——阿鼻狼骑。
狼骑配合鬼兵,虽然只有百余人却是掀起惊天血浪,威势堪比千军万马,远
远便见殃云逼近,令人不寒而栗。
雨琴元气耗损,不欲缠战,当下加快脚程,疾步飞离,鬼兵却是齐声高喊,
剧烈阴气冲霄而起,铺天盖地倾斜而下,扰乱天地气象,使得雨琴无从御风,掉
落地面。
雨琴跌了个踉跄,待她站稳身躯后,却见鬼煞骑兵已经逼近不足半里之地,
封堵少女一切生机。
雨琴回眸望去,立即触及狼骑鬼兵目中凶光,嗜血残忍,看得她汗毛倒竖,
腿脚竟是有些发软,那明晃晃的兵刃映照出寒霜锋芒,宛若死神镰刀,欲将诛仙
摧花。
「罢了,既然如此,那便跟他们拼死一战,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就算
死也不能叫他们看轻了昆仑弟子!」
雨琴把心一横,立下搏命决绝,誓死不向邪魔低头。
她暗捏七十二变法诀,凝聚三三变化,默默凝聚最后元气,静待殊死一战。
倏然,狼骑鬼兵猛地收拢阵型,由原来的冲锋尖锥形改为圆环固守型,相互
连环。
雨琴虽不歇军阵战法,但也看得出有另一股力量正准备攻击鬼兵。
疑惑间,便见东面奔来一支百人骑兵,竖高字旗,战马膘肥,兵甲齐整,威
风凛凛,透出一股血勇罡气,遥遥威慑狼骑鬼兵。
鬼兵魁首仰天尖叫一声,圆环阵势立即运转,再度摆出针锋相对之态,随即
便是异兽怒吼,全军齐动,舍下雨琴,将矛头调转,朝着东面狂奔掩杀而去。
面对狼骑异兽,那支竖着高字旗的百骑军马丝毫不畏,军容不露一丝慌乱,
迎头并进,马蹄踏出奔雷齐鸣,兵将挥戈扫出惊涛武风。
狼骑鬼兵以妖术作战,足底吸纳地脉阴气,一声呼啸,便有无数鬼魅破地而
出,朝着高字骑兵杀来。
鬼魅点燃邪火,嗖的一声,无数火球砸向骑兵。
火球即将落下的一刻,军中忽闻一人高喝:「散!」
声音洪亮沉稳,众骑兵迅速四周散开。
那人再度下令:「游离兵行!」
犹如暗号般的军令下达,骑兵立即游走闪避,轨迹飘忽,看似杂乱无章,却
是有效地避开火球攻击,鬼兵邪术无功而返。
此时下令者再度高喝:「合兵归宗!」
分开的骑兵立即有序归位,排出新的战,他们分为四队,每一队二十五人,
兵将的排布有特定的次序,第一队人披鳞甲,持长矛,第二队士兵着锁子甲,握
钢戈,第三队穿铁索铠,使用马刀,第四队裹锦袍,持弓箭,布阵密集,同排骑
兵之间仅隔三尺,队与队间隔两步,前后排相隔七步。
结成军阵,只看一员悍将纵马而出,朗声高喝:「冲锋——陷阵!」
话音方落,骑军如闪电奔袭,他们冲阵时,间隔十步,整个过程保持队列严
整,宛若一把尖刀刺入狼骑阵眼,一个照面竟将狼骑鬼兵冲得七零八落,一身邪
法也无暇施展。
那员悍将盔甲齐整,相貌堂正,手持一口双头利刃枪,胯骑一匹高头大马,
浑身毛发乌黑油亮,马性刚烈,即便面对这些异兽也丝毫不惧,反而奔跑得更加
兴奋,在主人的策动下冲入敌阵。
那人朗声高喝道:「犴翼狗贼何在,速速出来领死!」
说话间,那口双头利刃枪舞得水泼不进,风沙难落,嗖的一声响起,枪刃便
刺破一名铁煞鬼兵的盔甲,他臂力一发,将那鬼兵挑了起来往旁一甩,砸到一大
片鬼兵。
骑主落地,狼骑仍旧凶暴,舞动爪牙便欲撕咬。
那些鬼兵铠甲虽能抵御昆仑术法,但却难挡武者烈刃,只看那汉子挥枪前转
后移,刺挑扫劈,十余头凶兽立即毙命。
雨琴见鬼兵被缠战,无暇顾及自己,于是便趁机离开,她按照玉符内记载的
信息来到乌垒的幻云道观,向观主展示昆仑信物后,观主立即全力配合,着手炼
丹救人之事。
听完事情经过后,墨玄暗忖:「师姐没事便好,我也该下工夫去救师叔他们
了。」
想到这里,他暗提一口灵气,内聚金丹,双手一合,施展吐炎法诀,加催炉
火炎气,助力炼丹。
雨琴顿觉热气扑面,不免一愣,甚是好奇:「黑炭头,你功力似乎增进不少
哩!」
墨玄不免一阵脸红,谦虚笑道:「哪里哪里,比起师姐还差得远呢!」
随着墨玄相助,丹鼎真火越烧越旺,不住地将鼎内药草精华逼出,同时也令
得洞底闷热无比,墨玄便想运使寒冰仙气降温,却被雨琴制止道:「炼制药晶元
丹需要至阳灵气,你若施展寒冰灵气,会影响药性。」
墨玄闻言便停止施法,然而洞内温度越发灼热,他身子不住渗汗,很快便湿
透了衣衫。
墨玄不经意地朝侧边瞥了一眼,顿时心跳加速,只看雨琴此刻也是香汗湿身,
脸颊酡红,吐息沉重,雪靥上不断滑落汗珠,浅蓝色的衣裙被汗水濡湿,颜色也
变得更深,布料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婀娜玲珑曲线,两根玉腿修长笔直,并拢
而坐,在腿心处挤出一个嫩腴的丫字状,衣襟贴在胸前,显露两座如云峰峦,乳
形浑圆,乳廓饱满,半湿的衣底浮出两枚小丘似的肉蔻形状,丘顶两粒樱桃似的
小小圆凸,似乎是在炉火的熏烤下不住发酵,勃挺凸显,分外诱人。
墨玄首次觉得这个脾气火爆的师姐是如此娇俏,心口有股热火在燃烧,简直
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不禁烧红着脸吞了口唾沫,再度细看雨琴的侧脸,见她
肌肤晶莹得几乎透明,在炉火的烘烤下渗出一抹诱人的丹霞,如同涂抹着胭脂的
雪玉。
在炎气热浪的熏蒸下,墨玄闻到少女的体香夹杂着一股潮湿扑面而来,缠绕
鼻端,久久不散,脑子不由得一阵轰鸣,竟是色胆包天,扭过头去便在少女细滑
的玉靥上亲了一口。
雨琴身子一颤,仿佛被重物打中胸口,花容失色,呼吸停止,不可置信地望
着墨玄。
两人沉寂了片刻,雨琴双颊猛地涌起一股更加浓郁的丹脂,娇叱道:「黑探
头……你,你敢欺负我,我,我打死你!」
说着扬手便在他身上连打了好几拳,墨玄方才也是一时冲动,见她动怒,不
免一阵心虚,端的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雨琴这几日受了不少惊吓和苦楚,此刻竟是越打越悲苦,眼圈一热,泪水在
眼眶内滚动。
墨玄长这么大还是首次见她垂泪,不免慌了,急忙赔罪道:「雨琴姐姐,你
别哭了,是我不好。」
雨琴呸了一声,扭过头去,倔强地道:「住口,谁哭了,你别胡说!」
她性子倔强,极是好强,说什么也不愿给人瞧见流泪,即便是自小一块长大,
青梅竹马的师弟。
墨玄望着她的刀削般的肩膀和笔直的腰背,不由得一阵心酸,想到他们意气
风发地下山入世,本想做一番大事,谁料却是连番受挫,自己还险些命丧黄泉。
如今看着雨琴微颤的肩膀,心头酸楚,心中情感再难遏制,壮起胆来猛地从
背后环住少女纤腰。
雨琴娇躯一颤,面颊顿时红霞密布,手肘朝后撞打,扭开他环抱,咬牙嗔道:
「黑炭头,你做什么!」
墨玄低声说道:「师姐,你知道吗?当初我被他们围着追杀,还被打断脊骨!」
雨琴花容失色,也顾不得声讨他轻薄之罪,扭头问道:「你,你怎么样了,
后来呢,你伤得重不重?」
墨玄摇了摇头:「幸亏得奇人相助,我才幸免于难。」
雨琴咬了咬唇瓣,道:「快给我瞧瞧你后背,究竟有没有什么遗伤。」
说话间,藕臂一抖,挣开墨玄环抱,伸手便去扯他衣服,神情关切,眸露焦
急。
雨琴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男女之防,大大咧咧地便剥去墨玄上衣,伸手在他胸
段脊骨上抚摸按压,问道:「你这儿痛不痛?」
肌肤相贴,少女润滑的指尖滑过,令墨玄心神荡漾,浑浑噩噩,道:「不痛。」
雨琴指尖又滑下几寸,按了几下腰脊:「这儿呢?」
墨玄也摇了摇头,感觉到雨琴似乎要收回手指,急忙开口道:「往下一点似
乎有些伤痛。」
雨琴立即又按了几下,道:「是不是这儿?」
墨玄点头道:「差不多是这儿了,而且腰背时不时刺痛,由后面一直蔓延到
前面。」
他故意说得严重一些,只希望能多享受一阵少女柔荑的香氛。
雨琴却不知其中有诈,一颗芳心悬在他伤体上,柔荑玉手在他身上按压试探,
想探清他的伤势,香润的玉手先从后背开始,再挪到男儿身前。
两人换成了一个面面相对的姿势,雨琴蹲坐在前,娇躯朝前微倾,手掌放在
墨玄小腹上揉按。
墨玄只觉得小腹下似有一股热气在窜动,垂头便是少女雪润的娇靥,乌黑的
秀发溢散出淡淡的幽香。
墨玄此事只觉得十分舒服,不禁朝后仰去,身子半卧在地上,手肘撑在地面,
令雨琴更方便地替自己「验伤」。
他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一切皆是出自本能,只想这小师姐永远都这么为自
己「验伤」。
「雨琴……」
墨玄口干舌燥,艰难地开口喊了一声,雨琴嗯了一声随口问道:「做什么?」
墨玄只觉得胸腔内一颗心怦怦直跳,说道:「好像肚子下边有些痛。」
雨琴关切地道:「是丹田吗?」
柔荑朝脐下又滑了三寸。
少女柔腻的肌肤温滑暖融,墨玄只觉得她拂过之处好似被温水浇洗过一般,
一股原始的冲动在体内迅速酝酿,腿骨处出来一阵燥热和搏跳。
馨香扑鼻,墨玄呼吸越发急躁,朝着雨琴望去,近距离细看发觉她肌肤十分
细腻,白得如同炼乳,在丹火热力烘烤下泛起一层薄薄的香汗,濡得雪肤更是晶
莹,一袭蓝衣襦裙早已被汗水湿透,黏在身躯上,勾勒得曲线越发玲珑。
只看一滴汗珠顺着尖细的下巴流淌而下,滑过雪白玉颈,隐隐地滚入衣襟下,
衣襟下被一对娇挺酥峰撑起一抹圆弧,墨玄定定地看着那滴汗珠,恨不得自己也
变成这么一滴汗水。
少女香靥近在咫尺,墨玄脑门一热,嘴唇往前一凑,在雨琴脸颊上印了一吻。
雨琴娇躯一颤,面布红霞,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尖叫着将墨玄一推。
墨玄身子朝后一跌,然而五指却紧握雨琴的皓腕,连同她一并拽了过去。
砰的一下,两人同时跌倒,墨玄躺在地上,雨琴被迫伏在他身上。
少女嫩柔的酥乳隔衣压在胸口,墨玄感到胸前一片软滑,好似两堆上佳的玉
脂膏,叫他心热身燥,腿胯间一股热气上涌,坚挺异物立即上抬,顶在雨琴小腹,
猿臂一伸,将少女的娇躯玉体紧紧抱住。
雨琴只觉得有股暖流从这师弟身上传来,不由得晕红双颊,身子越来越热,
烘出了层雪肌薄汗,胸腔里一颗心砰砰直跳,脑子一片空白。
「黑炭头,你快松手!」
雨琴娇嗔道。
全身一片馨香软腻,墨玄那舍得松手,跟这小师姐顶嘴:「我——不——松!」
雨琴气得不住挣扎,而墨玄的双臂却是如同铁钳般牢牢将她锁住。
挣扎之间,她柔软的酥嫩胸脯在男儿心口不住摩挲,不知不觉竟摩得两粒凸
点勃了起来,好似新鲜的肉蔻蚕豆,软中带硬,而四周的乳肉却是腻润绵软,两
粒乳梅便时不时地凹下乳脂间,而且来回的刮摩叫雨琴越发心烦。
墨玄紧抱着雨琴身子的双手在她背后上下抚摸着,每滑过一处,女孩就觉得
肌肤酥痒难耐。
「你……你手往那放!」
雨琴耳根一红,尖声娇呼道,原来墨玄的手掌已经开始滑到她腰间,正所谓
女子腰不能搂,这儿乃是许多女子的敏感之处,如今被墨玄这么一闹,雨琴全身
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两只玉雕般的粉拳不住在他身上敲打着。
墨玄忍着痛,手掌往下再一探,立即抱住少女两瓣俏弹的丰臀。
雨琴好似中了定身咒般,身子倏地一僵,双拳停止了捶打,眸中隐泛丝丝雾
气,两瓣翘臀绷得紧紧的,显得更加丰弹腴润。
墨玄见雨琴不再动作,便壮着胆子在她臀肉上轻轻揉了一把,雨琴发出一声
低沉的娇啼,如泣如诉。
「黑炭头,你,你敢摸我屁股……你,你死定了!」
雨琴大发娇蛮,玉指一扣,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记,痛得墨玄冷汗直冒。
墨玄不由得想起小时候两人的打闹,你掐我一下,我便捏你一把,于是他便
在雨琴臀上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得臀肉颤抖,满手酥嫩弹滑。
雨琴气得柳眉倒竖,又是赌气,在他胳膊上又捏又掐。
墨玄也还以颜色,在她翘臀上捏揉了几下,满手的腻滑润弹,倒也是乐在其
中。
他在少女一抹圆润翘臀上来回揉捏,手指却是无意滑入臀沟之处,指尖猛地
触及一片粘柔腻之处,即便隔着裙布也可清晰感觉到内里的湿润和温滑。
「啊!」
雨琴娇啼一声,身子的力气好似被抽了一空,玉颈一软,螓首垂落,整个脑
袋便枕在墨玄胸口,鼻息粗沉,发出嘤嘤咛咛的细喘,如泣如诉。
墨玄大喜,心忖总算寻到你的要害了,于是又用手指在少女臀股深处扣了一
下,指尖陷入一片凹腻,柔滑湿润,好似一条缝隙,缝隙极为紧凑,又像是两瓣
紧紧合拢的嘴唇,墨玄的手指才稍微探入几厘便感到一股阻力,难以寸进。
雨琴耳根通红,眸蕴水花,叫道:「你,你快停手,要不然回到昆仑山后,
我一定告诉师尊你欺负我,让师尊打死你!」
听到她搬出师尊名号,墨玄不免胆怯三分,可转念一想反正做了也做了,就
算现在收手这丫头也不会放过自己,干脆先讨点利息。
他又多伸了几根手指下去,食指和中指在那道细缝上来回滑动,触碰少女娇
嫩玉胯,似乎要摸清这长得如同嘴唇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忽然摸到一粒凸起,
软中带硬,好似一枚樱桃。
谁知他刚一碰到这枚珠子,雨琴身子立即距离颤抖,憋得俏脸通红,嘴中哼
哼哀吟,还抓不到你要害?墨玄暗喜,道:「你还告不告诉师父?」
雨琴紧咬下唇,连话也说不出来,玉靥酡红,粉颈浮起淡青的血管,好似正
在强忍着什么。
「你……你,你快停手!」
雨琴眸子间水光弥漫,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那你还告不告诉师尊?」
两人自幼一同长大,彼此十分熟悉,墨玄知道一旦雨琴说话断续便是底气不
足,此时只要在强硬一二,便可逼她就范,于是手指加重攻势,不断撩拨那枚樱
桃。
拨弄了几下,雨琴身子倏地一僵,呼吸一窒,两眼无神,鼻端发出嘤嘤低喘。
随即墨玄便感到一股温湿涌到指端,来得甚急,将他半个手掌打湿。
「你……你尿裤子了?」
墨玄又是一惊,脱口问道。
雨琴羞得耳根通红,趴在他颈窝处不敢抬头,银牙紧咬,恨不得将这黑炭头
大卸八块。
【武修道统:第一集 初涉红尘 第10回乱武杀局】
怀中佳人面红若血,墨玄小腹之中那股烈火越烧越旺,腿胯之物已然隔衣而
起,顶在雨琴身下,只觉得少女娇躯腻软异常,阳根好似顶着十分舒服,尤其是
在棒首处,裤子的粗糙及少女的腻润交杂在一起,端的是让他又酥又麻,恨不得
整人都融入这少女体内。
雨琴还在恼他,不肯给他轻薄,便奋力挣扎,谁知身子挪动了几下,竟使得
那根东西钻到自己胯间,火热热地灼在那羞人之处,雨琴啊地娇呼一声,半个身
子竟木了起来,体下又麻又痒,那股羞人的尿意隐约外涌,惊得她急忙夹紧双腿
,然而这么一番动作又令得男根卡在腿股间,不偏不倚恰好抵在蜜裂中间。
男儿的温度十分烫人,尤其是棒首顶端,就犹如烧红的烙铁,雨琴只觉胯间
多几分温酥暖意,这感觉就犹如平日热水泡澡般,暖气渗入肌肤的毛孔,叫人十
分舒服,仿佛连心儿都快融化般。
墨玄只觉得身子前端半陷入了一片膏嫩腻滑之处,烘出阵阵暖意,一时间也
不舍得动弹,两人便静静相拥。
过了半响,墨玄低头瞥了雨琴一眼,见她浓睫微微颤抖,隐约挂着几分雾气
,雪白的小脸光洁细滑,琼鼻娇俏地微微喷着热气,两瓣朱唇润得嫣红,端的是
绝色天生,令得他色胆又壮大几分。
「我再亲亲她会怎么样?」
墨玄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在她腮边亲亲啄了一口,雨琴身子哆嗦了一下,
但仍旧闭着眼睛,并未大发娇嗔。
墨玄顿时再添三分胆色,立即在她玉靥上连续亲了几下,见雨琴仍未有反应
,他变本加厉,便在少女脖颈处一阵乱拱,惹来了一片少女馨香。
雨琴稚嫩的肌肤被他口鼻呵出的热气弄得甚是酥痒,不禁咯咯娇笑起来,抬
起头来白了他一眼,嗔道:「死黑炭头,不要了,怪痒痒的!」
墨玄连忙停止动作,抬头去看她。
四目相投,引来盈盈暧昧,雨琴感到一阵莫名口干,下意识地用舌尖舔了舔
朱唇,只看那粉嫩的丁香灵巧地在朱唇上一划,干涩的唇瓣立即变得水润娇艳,
墨玄一阵心跳,热不住凑上去要吻那两瓣柔腻。
雨琴见他将脸凑了过来,螓首急忙后仰,然而却被他用手摁住后脑,躲避不
得,瞬间双唇便告失守。
四唇相贴,墨玄口齿间盈溢着一片清香,叫他如痴如醉,好似在沙漠中寻找
水源的旅客,张唇追逐着那香滑甘泉。
好生香甜……也不知她嘴里是不是藏有蜜糖?墨玄不由自主地遐想着,放肆
地将舌头伸了出去。
雨琴被他啜住双唇,正是羞不可耐,但却不知为何有些舍不得推开他,就在
彷徨之际,一根滑腻之物探至她唇间,又卷又钻,竟撬开了她嘴唇伸入了檀口之
中。
「这……这是……这混账竟然敢这么对我!」
雨琴立即明白过来,竟是这冤家的舌头,这混小子竟然把舌头伸到自己嘴里
,羞也不羞,当真是气死人也。
墨玄皆凭着本能而动,只是试一试雨琴甘涎的滋味,却不料令得关系更加亲
密。
他舌头这么一撬,然后又在牙龈嫩肉点了几下,逗得雨琴酥麻连绵,两唇一
松,门户大开,被他长驱直入。
檀口内湿热烘滑,舌头甫一进入立即触及少女娇羞的三寸丁香,墨玄玩心大
起,试着在舌苔上刮了一下,那根丁香立即打了个哆嗦,雨琴恼了他一眼,墨玄
也不甘示弱回瞪着她。
雨琴暗骂:「好你个黑炭头,敢造反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到这里,她便想一口咬断这混贼的舌头,但咬伤了他,那些鲜血岂不是要
流到自己嘴里,那岂不是更加恶心。
于是雨琴决定将这坏蛋推出去,丁香嫩舌便朝奋力去推那根臭舌头,而墨玄
却是不愿退走,两人便打起了拉锯战,两根舌头相互交缠推搡,一股腻人酥麻在
两人舌尖积蓄着,慢慢地流遍全身,钻入心扉,渐渐地,两人的动作缓和了起来
,两根嫩舌由原来的打架般的粗鲁变为细流般的温柔,就这么你点我,我刮你,
缠缠绵绵,犹胜爱侣。
雨琴觉得嘴巴有些酸麻,便扭头侧开他的纠缠,呵气如兰地道:「黑炭头,
我不玩了。」
墨玄此刻正是火烧天灵,难能说罢手就罢手,道:「好姐姐,我还没够呢。
」
雨琴嗔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消停!」
墨玄道:「我,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雨琴大羞,怒嗔道:「你作死啊,敢占我便宜。信不信我打死你!」
墨玄手臂一紧,将她丰满的身躯牢牢缠住,胸口贴着那酥软的嫩乳,那感觉
妙不可言,令其色胆越来越肥,狠声道:「我不信,要打你就打,最好你就把我
打死!」
他经历了多番生死战,神情中自带一股狠决,尤其是双眼透着赤红光芒,好
似野狼般凶狠,雨琴何曾见过他这等凶相,不免得一怯。
她对男女之事一片懵懂,只是仅仅知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对于脱衣之举也
只是觉得羞人,她咬唇道:「不行,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给你瞧去身子!」
墨玄道:「我喜欢你,给我瞧瞧也不行吗?」
闻得此言,雨琴芳心一酥,涌起甜滋滋的感觉,但仍是横了他一眼,道:「
呸!少糊弄人,我平日对你那么凶,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要喜欢也是喜欢柳彤
!」
墨玄接口道:「我喜欢你,也喜欢柳彤!」
原本听到他说喜欢自己,雨琴还十分欢喜,如今他又加了个柳彤,顿时气得
不打一处来,醋劲大发,狠狠掐着他胳膊,怒道:「你说什么,你究竟喜欢那个
!」
墨玄道:「两个都喜欢!」
雨琴道:「不行,你这贪心鬼,只能选一个!」
墨玄道:「但我两个都喜欢,为什么只选一个!咱们修行是不是说要顺从本
心,念头通畅,方能圆满吗!」
雨琴道:「你选了柳彤,你念头通畅了,但我却不高兴,念头也同样堵塞,
一样误了修为。」
墨玄道:「咱们三人自小一块长大,早就不分彼此,要是有一天柳彤离开咱
们,你会难受吗?」
雨琴微微一愣,回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孤身一人,身旁没有柳彤这小老婆唠叨
,也没墨玄这黑炭头欺负,感觉十分怪异,心头好似有块大石压着般,连气都喘
不过来。
沉默了片刻,雨琴低声道:「好了,就算你说得有理啦。」
墨玄大喜,又旧事重提:「那给我瞧瞧身子好吗?」
雨琴道:「不行,我不给你瞧,师父说过了,女儿家的身子只能给以后夫婿
瞧,其他人不能看。」
墨玄道:「这还不简单,回山后我就去求师父同意咱们婚事!」
雨琴又是一惊,她以前从未想过跟这小子成亲,此刻他提了出来,心里也不
知是何滋味。
但转念一想,这小子除了笨了点,其他都是还是不错的,对她也甚好,脾气
也温和,随便自己怎么欺负都不会动怒,以后就算嫁给他也能继续欺负他。
想到这里,雨琴态度也软化了几分,再加上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便点头答
应了:「便依你这次……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尤其是柳彤,不然她又要唠叨我了
!」
说这话时她桃腮晕红,目染春色,羞媚答答,看得墨玄魂飞九霄。
墨玄道:「我谁也不告诉,这是咱们的秘密!」
雨琴红着脸从他身上挣开,捏着衣带轻轻一扯,水蓝的对折襦裙便松了几分
,密室内唯有二人砰砰乱跳的心音。
雨琴迎上墨玄的双眼,觉得目光十分灼热,连忙转过身子避开其眼眸。
雨琴双手颤抖地解开缠腰玉带,芳心几欲崩出胸腔,素手缓缓拉住衣襟,褪
下小半,露出了圆润的香肩,雪滑的肌肤接触到外界空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整个人的动作都僵住了,心中觉得十分不妥,生出一丝悔意,咬了咬牙,便要重
新穿好衣衫。
倏然,身后撞来一具结实火热的身子,两条有力的手臂从后环了过来,将她
紧紧抱住。
墨玄甫一见少女雪润的肌肤,脑门轰然一炸,那还顾什么后果,一下子便扑
来过来,将她抱住。
火热的嘴唇在雨琴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亲吻着,娇俏的玉颈、细巧的锁骨、圆
润的香肩皆一一吻遍。
雨琴被他怜爱轻吻,身子酥麻娇软,僵在他怀中,任其轻薄。
墨玄嘴唇落在少女的脖颈后,触及一根淡蓝色的系带,上边打了个蝴蝶结,
他用牙齿咬住,往外一拖,系带立即解开。
雨琴只觉得抹胸朝松懈,尖叫一声急忙伸手捂住胸膛。
墨玄手掌探前,捂住雨琴手臂,柔声道:「师姐,让我来解吧。」
雨琴颇为不悦暗忖道:「咱们都这样了,还叫人家师姐,真是讨厌!」
她双手捂得更紧,哼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墨玄问道:「那该怎么叫?」
雨琴赌气地道:「自己想,想不出来就别再来闹我!」
墨玄想了想,道:「那我就像师父那样叫你吧,琴儿。」
雨琴被他这么一喊,觉得有些肉麻,但却是酥到心底里,娇羞暗喜,身子又
软了几分。
墨玄缓缓扯开她外裳,雨琴仍是背对着他,双手羞怕地捂住胸口,此刻她上
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淡蓝色抹胸,边缘绣着兰,而抹胸有两条系带,一条是系
在脖颈上,一条系在背后,但系在脖颈的那一条系带已经被解开,其余地方已然
春光乍泄,藕臂粉背柳腰皆落入墨玄眼中,尤其是那优美玲珑的腰背曲线,好似
山峦起伏,叫他看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墨玄将雨琴身子扭过来,正面相对,只看双臂羞涩地捂住胸口,由于脖颈的
系带已经被他「咬」
开,那单薄的绸布堪堪挂在少女胸膛,两团玉峰如沃雪般堆在胸口,由绸布
边缘溢出少许白皙。
雨琴羞得不敢去看他,墨玄也是全身哆嗦,伸手环过后背,欲解开最后一条
丝带,他手指不住颤抖,弄了老半天都没解开,反而将原本的活结打成死结,急
得他满头大汗,最后还是雨琴红着脸解开的。
抹胸褪去,露出那雪堆般的饱满酥胸,雨琴觉得胸口凉飕飕的,十分不自在
,双臂又捂了上去,双臂往胸前一盖,反倒是衬得玉臂更加纤细,两团白皙的嫩
肉根本掩盖不住,随着她急促呼吸微微颤动,弹崩出一阵雪浪。
墨玄想看那胸前春光,便伸手去扯雨琴手臂,雨琴十分紧张,双臂似乎已经
僵硬在胸前,牢牢护住娇嫩的双峰。
墨玄将她抱住,在额头和琼鼻上吻了几下,柔声道:「好姐姐,放下手好吗
?」
雨琴嗯了一声,颤抖地放下手臂,墨玄忙不迭地朝下望去,便见少女酥乳饱
满挺立,圆润若球,白腴胜雪,峰峦顶端挂着两粒圆点,色泽粉嫩,铜钱大小,
圆内有珠,细若豆子。
墨玄忍不住伸手握住,托在手中,乳脂丰弹,结实紧凑,好似握着两颗饱满
的蟠桃,沉甸润滑,竟是掌不能尽覆。
墨玄吞了吞口水,呢喃了一句道:「好大……」
雨琴大窘,只觉得那儿生得大是件羞人的事,忙道:「柳彤那儿才大呢,比
我还大上一圈!」
墨玄呼吸一促,握乳的手指竟是用力一抓,深深陷入奶肤之下,在上端留下
道道红痕。
雨琴吃痛,柳眉一蹙,低吟了一声,墨玄急忙松解几分力气,但这一松一紧
间,令得双乳波纹荡漾,少女春意更浓,两粒乳珠缓缓硬挺而起,顶在男儿掌心
。
墨玄觉得有趣,掌心压住两粒乳珠摩挲,揉得乳肉又是一阵晃动,乳珠越发
硬挺,在揉动过程中,墨玄发觉雨琴双乳软中带硬,特别是在乳尖处,好似有一
团如鸡蛋大小半硬不软的乳块,叫他着实好奇——明明这对球儿肉软脂腻,为何
偏偏中央有块东西?殊不知,此物名曰乳膏,乃女子纯阴之气汇聚而成,有此物
表明该女子阴元极为纯正,正是一些邪派妖人所说的上佳鼎炉,当破了身子受了
男子阳气后便会渐渐化开。
墨玄觉得那乳儿十分美妙,便起了亲吻之意,于是就低头张口去吃那对沃膏
嫩肉,火热湿滑的嘴唇乳尖,一股湿热潮气裹住乳珠,原本就已经硬挺的嫩寇立
即鼓胀起来,好似被男儿的热气给呵活了般,宛如被蒸熟的肉蔻豆子。
雨琴推着他的头,叫道:「不要!」
墨玄以为咬痛了她,急忙吐出湿润鲜艳的乳珠,问道:「咬疼你了?」
雨琴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那感觉又酸又麻,怪不好受的。」
墨玄道:「那我再轻一点。」
雨琴哼了一声,由得他继续埋首在自己乳峰上。
墨玄这次动作更加细柔,轻轻地含住两颗乳珠,不敢用半点力气,舌头在上
边细细扫动,将颗粒扫得不住颤抖,腻腻软香,仿佛随时都会融化在自己嘴里。
雨琴也觉得那股酥麻感早已满布全身,叹息般呻吟了一声,肌肤摩擦的火热
触感让她陶醉。
墨玄在少女腻软的香怀内拱了片刻,烘来满脸幽甜,抬头望着雨琴,雨琴甫
一睁眼便触及他火热的目光,不由得害羞地侧过脸去。
墨玄双手环住雨琴纤腰,只觉得掌心出奇地嫩滑纤细,稍一用力便滑落下来
,嗖的一下裹在两瓣圆润的臀股上。
雨琴暗羞道:「这混球居然摸我屁股……羞死人了!」
但想想被他亲嘴吃乳地连番轻薄,这点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便红着脸默许。
两人额头抵在一块,不着声语,却是脉脉含情,静中生蜜。
墨玄在她臀后摸了几下,肉弹肌滑,便道:「好姐姐,被裙儿也去掉吧。」
雨琴脸颊晕红,微垂螓首道:「手生在你手上,问我作甚。」
墨玄大喜,伸手在她群带活结上一侧,这回他镇定许多了,一下子便将美人
罗裙解开,失去束缚的裙子顺着双腿落下,两条玉腿俏生生地立在那儿,笔直修
长,润肌雪肤,粉雕玉琢,让昏暗的石洞内为之一亮。
顺着两条粉腿往上蔓延,却见雪臀圆润如月,亵裤是一条简单的汗巾,系带
缠在腰胯间,薄薄的布料裹在臀上,更显出肌肤的丰润膏腴。
墨玄呼吸急促起来,颤抖地要去解开那最后的遮掩,雨琴红着脸挡住他,咬
住唇珠道:「人家都快被你瞧了个精光,你却还穿得好好……」
她一直不明白方才顶着自己的东西是何物,小脑袋里充斥着好奇,故而提出
来想瞧一瞧,但少女脸嫩面薄,说道最后已经声若蚊呓。
墨玄咧嘴一笑,伸手解衣,他的男装较为简洁,一下子便脱了个精光,细看
之下,发觉他肤色甚是白皙,筋骨结实,肌肉紧绷,线条流畅,散发着一股叫她
心跳加速的气息,然而腿间却是立着一根粗壮的柱状物体,身若棍棒,头似龟冠
,生得肥头大耳。
雨琴瞥了一眼,脸颊嗖的一下便又红了,嘟囔了一声丑东西。
墨玄笑道:「好姐姐,快脱了吧。」
雨琴玉手按在他胸口,垂着小脸,闭目哼道:「自己没有手吗?」
墨玄呵呵一笑,手掌滑到腰胯侧,扯下了遮羞薄布。
但看腿心处生着一簇细卷乌绒,正覆盖着微隆玉阜,乌黑之中隐可见一丝粉
色水嫩,墨玄直勾勾地看着跟前美人,其裸体粉雕玉琢,乳丰若丘,腰若柳摆,
腿润如珠,臀隆似峰,羞红的俏脸宛如瑞雪映晚霞,眉不描而黛,唇不涂而丹,
看得墨玄怦然心动。
两人赤身裸体,挨挨擦擦,挤压间撩动了情欲,彼此喘息越来越粗重。
墨玄道:「咱们躺下去吧,这样站着好生劳累。」
雨琴摇头道:「不要,地上脏得很。」
墨玄把自己的衣服铺垫在地上,拍了拍道:「这样垫着就不脏了。」
雨琴也觉得站着甚是尴尬,便踩着他铺垫的衣服侧身卧下。
墨玄也侧身躺在她身旁,两人侧身对面而卧,墨玄不由想起幼年两人戏耍倦
了也是这般躺在草地上,半侧着身子面对面说话,随着年龄渐长,男女防也有了
,两人也不似幼年那般亲近,如今重温旧梦,两颗心都浮起一丝亲切和温暖。
四目对望了片刻,雨琴有些受不了他的眼光,低嗔道:「瞪什么眼珠子,不
许看,快闭眼!」
墨玄闭上眼睛,身子往她那处挪近了几分,已经贴在她肌肤上,只觉得幽香
暗涌,肤润细滑,片刻都不想挪开。
雨琴赤条条地被他挨着,心跳越发凌乱,又舍不得推开他,只得任由他挨着
。
墨玄呼吸急促,下体鼓胀若铁,情不自禁地地往雨琴腿胯处拱了拱,雨琴呀
的轻唤一声,腿心处已经顶过来一根火热的玉茎。
此番赤诚相对,墨玄清晰地感受到那微陷的肉凹,不由得想起方才被这儿夹
住的销魂感,也顾不上这俏师姐的「禁看令」,立即睁眼望去,见雨琴半张着嘴
,眼睛中柔波迷蒙,白玉般的脸颊上飞起两团红晕。
方才尝试到少女腿心处的美妙,他欲重温旧梦,便不住耸动起来,肉棒仿佛
一根烙铁,反复在那软肉上来回厮磨。
雨琴私处娇嫩,花径敏感,才几磨间,蜜穴里就漏出蜜液来,将腿股打得润
湿。
而男儿的肉棒愈觉滑溜,竟在那乌绒上磨出些浆液白沫来。
墨玄越摩越是舒畅,底下也越来越滑,动作倍增流利,本能驱使下便欲继续
深入,龟菇抵住那两瓣嫩脂,微微朝内一压,嫩脂往两侧滑开,但龟菇也仅仅陷
入小半个头,嫩脂后方的腻肉从四面八方裹了过来,牢牢钳住钝尖。
雨琴身子一颤,美目迷蒙,呻吟道:「你……你千万别进去了……」
她以往洗澡的时候也偶尔用手指摆弄过这儿,但每次只是陷入小半个指节就
十分痛,所以她赶紧提醒墨玄,要是黑炭头乱捅一番,岂不是痛死人了。
墨玄道:「我不进去,好姐姐,但能把腿儿再分开些吗,我想在摩摩,那感
觉好生舒服。」
雨琴也觉得腿心那儿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舒服爽美,身心暗爽,也就浑浑
噩噩地听他指使,微微张开腿丫。
墨玄摩擦了几下,觉得侧卧着甚是费力,便让雨琴平躺,自己半压在她身上
,将她嫩如葱白的玉腿屈起,肉棒贴着那软肉,在那凹陷里磨了起来。
雨琴被他压在身下,心里有些不快,才想骂他一句,却被他磨的直起脖子,
重重的娇呼了一声。
墨玄见她脖子后仰,颤颤巍巍的酥胸挺起,伸手便又去捏那双雪团。
雨琴啊的一声,一对玲珑玉乳轻轻摇晃,已经被男儿握住。
这般一番纠缠,使得肉棒更加紧贴蜜户,摩得雨琴魂儿都要飞出体魄,那圆
圆钝钝的硬物顶着自己下边,磨得越来越湿润,好似被热油浇灌过一般,粘滑粘
滑的,甚是难受。
忽然墨玄呼吸急促,那小半被少女两瓣蛤脂紧紧地嘬住的龟首感觉的阵阵暖
烘,就好似被热水浸泡着般,而裸露在外的大半棍棒却有些凉意,墨玄情不自禁
地往内径拱去,力气也大了几分,竟然将紧凑的嫩肉又撑开了小许,整个龟菇都
陷了进去,被热烘湿暖的腻肉裹住,整个都仿佛融化般。
蜜壶嫩口就要挤压进来,她顿觉酸辣胀痛慌忙娇呼一声:「不要!不可以!
」
伸手捉住了墨玄的肉茎,墨玄哀求道:「我就进去一点点,一点点就好。我
忍不住了!」
「不行,不能进去,好痛……你快出去……在外边你想怎么磨都行……」
雨琴怕痛,拼命摇着头哀求,一只小手握紧墨玄的肉茎,另一只柔荑掩着自
己的蜜穴。
她酥胸不断起伏,双腿依然被墨玄顶成大大张开的样子,兰指勉强挡着水润
蜜洞,墨玄正是欲火中烧,低头细看美人娇态,只见她指缝间钻出一小撮软软的
柔毛来,一缕透明的汁液顺着春葱指尖淌出,随后滴落在一处螺旋紧致的细洞上
,那形状宛若漩轮,又似花蕊,正是那臀眼后窍,令得这清纯处子有股说不出的
淫靡诱人。
墨玄道:「好姐姐,我舍不得出来了!」
雨琴喘道:「我叫你不要进去,你偏不听……」
墨玄见她坚决,便哄道:「好姐姐,我觉得下边涨得好生难受,能不能保持
在这样子,不进不退,好不好?」
雨琴见他难受,心中不忍,便也由着他胡闹。
墨玄趴在她身上,胸口压着两颗酥乳,又被那两粒软中带硬的乳珠摩擦着,
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下体好似要胀裂般,不动不畅,于是便试着扭摆腰身,在少
女蜜户浅端画着圆圈。
雨琴被他左转右扭的,弄得胯间好不难受,泥泞潮热,蜜户吐蕊,蛤唇渗汁
,汨汨花浆漏了出来,濡得臀瓣下一片潮湿,更堆积在后窍菊蕊上。
「她似乎不觉得痛了,我再小心地进去一点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墨玄双手把住雨琴腰胯,下体往前一压,肉柱立即又深了三寸,
雨琴全身紧绷,眼泪直流,粉拳连番打在他胸口,哭骂道:「你,你还敢进去,
你不守信用,快滚开,我再也不理你了!」
墨玄见她生气动怒,心生愧意,一边道歉一边抽枪后退,谁料刚刚后撤半寸
,龟冠愣角刮在腟肉上,倒让雨琴一阵哆嗦,身子又麻又痛,好不难受,连忙道
:「别动,痛……」
墨玄也不敢乱动,就这么僵持着。
墨玄要维持着这个姿势着实有些辛苦,暗想道:「方才我磨了几下她下边就
出了好多水,也不似尿床,我便再多磨几下,等水多些便取出来。」
于是他又扭动腰身,嵌在少女体内的肉柱便在花腔内轻轻颤动着,水儿也越
来越多,花底好似油润滑腻,蜜肉更加烘热,好似浸泡在温泉内,舍不得取出来
。
销魂的快感流遍全身,墨玄头脑发昏,竟是得寸进尺地想道:「好似很滑了
,如果再进去一些她应该不会那么痛吧。」
想到这里他便狠心往前一松,龟菇排挤开那紧凑的蜜肉,深入内径,顿时触
及一层肉膜,阻断进路。
雨琴痛得脸色煞白,尖叫一声,身子猛地绷紧,泪流满面,嘤嘤呜咽:「你
,你混蛋,我……我要告诉师父,叫他打死你!」
墨玄恍若未闻,棒首抵住的膜软中带韧,棒端压在上边有种说不出来的销魂
,他便试着在压深几分。
谁料用力过猛,一股突破感传来,墨玄大惊,暗叫不妙:「糟糕我把她身子
捅穿了!」
雨琴童贞被破,痛得全身颤抖,紧紧抓住他手臂,指甲深深扣进肉里,小脸
阵红阵白,柳眉紧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叫喊也是不能。
墨玄低头看去,只见几缕鲜血顺着棒身流出,触目惊心。
「好姐姐,你怎么了,痛不痛?没事吧?」
墨玄心知闯祸,急忙询问。
雨琴咬牙含泪,瞪着他道:「废话,你给我拿刀子捅一下,你看痛不痛!」
墨玄道:「我这就取出来。」
雨琴道:「不要动,你一动我就痛得厉害。」
墨玄继续趴着,雨琴则在他身下雪雪喘气,调匀呼吸,减轻痛楚。
墨玄趴得手脚有些酥麻,便试着稍微挪动一二,缓解疲倦,谁料挪动间棒头
好似触及一处柔韧嫩物,滑腻异常,仅仅这么一碰,便有股电流钻如身子。
「这又是什么?」
墨玄嘀咕了一句,好奇地朝那嫩物探去,雨琴哎呀一声,凶巴巴地叫道:「
你还敢乱动,信不信我一刀切了你!」
墨玄胆怯,停了动作,但那处的感觉十分迷人,诱得他还想再来一回,于是
趁着雨琴不注意,又往嫩物探了探。
雨琴只觉得小腹一麻,又出声训斥,墨玄又停止动作,但过了一会继续重复
原样。
雨琴被他折腾了好几回,腿间也似乎适应了痛楚,更生出一丝酥麻瘙痒,好
似万虫乱爬。
墨玄也玩出心得了,棒身在美人体内时而退,时而探,连番点触花腔尽头之
嫩肉,雨琴每次被他点中该物,身子便会绷紧,待肉柱离开后娇躯又松弛下来,
小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时而蹙眉,时而喘气,时而眯眼,时而咬唇……尽显千
万媚态。
墨玄觉得自己舒服,而心上人也似乎爽美,便试着加快动作,棍棒在内里还
是滑动,龟菇龙冠不住碾压着腟褶,搔刮琼壁,圆润的棒头则来回顶撞着那颗柔
腻的穴心子。
雨琴被他狠狠冲顶,身子来回移动,一对圆乳不断晃动。
墨玄看得眼热,便伸手掐握住一只,手指深深陷入那膏腴的乳肉中,雨琴乳
头敏感,被他手指几下捉弄,又硬硬翘立起来。
她嘴唇一张,娇啼道:「你别捏了,人家怪难受的……」
虽是娇叱,但犹若仙音绕梁,墨玄肉棒猛然弯翘起来,龟头紧紧犁着雨琴花
膣顶壁上方的嫩肉,一直划到她的花心之上。
登时将两个人都美的长声叫唤。
雨琴喘息不止,一双手捞着他的脖子,急道:「不能在顶了……我,我快不
行了……」
一股酸酸麻麻的热流在雪腹中荡漾,汇聚成似尿非尿的羞人感。
墨玄顿觉敏感的肉菇上突然异常暖热,被不断蠕动的嫩物挤压包裹着,立刻
舒爽得长声吸气。
雨琴嫩宫花蕊被他这番折腾,也是身子暖融,柔情暗涌,双臂一环,紧紧箍
住他的脖子,细巧的下巴抵在他颈窝处,呼呼娇喘,吐气如兰,鼻中轻轻的唔唔
有声,宛转腻哼。
墨玄被这处腻软嫩肉蠕动了大概半响,再也受不了那种柔腻软滑的包裹,低
吼道:「我,我……我也……」
他感觉到椎骨一麻,棒端酸软销魂,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但却又
说不上来,只是结巴地喊了几声。
墨玄突然一阵颤抖,玉茎挺得铁硬,狠狠一顶,收紧臀肌,猛烈的在涌射出
滚烫阳精来。
雨琴也到了极限,蜜蕊一酥,油腻温汁也决堤而出,将男儿棒首浇淋得油腻
一片。
男儿射得淋漓尽致,少女泄得高潮迭起。
洞内肃静一片,只余两人粗沉的喘息声。
「雨琴仙子」
一个洪亮的声音透过洞壁,传入地底,将墨玄的绮念吓退。
墨玄这时回过神来,自觉方才实在不妥,红着脖子扭过脸去,不敢再多看这
小师姐。
雨琴也是吓得花容变色,胡乱抓起地上的衣服裹住身子,回答道:「你且等
一会儿,我这便出来。」
说完急忙起身穿衣,但她新妇初破,下体正是胀痛,才动弹了几下便冷汗直
冒,动作迟缓。
墨玄见她吃痛,赶忙去扶,并暗中度过灵气助其止痛。
好一会儿,雨琴腿间痛楚才渐渐消减,她横了墨玄一眼,道:「快穿好衣服
,云鹤喊得这么急一定出了大事。」
墨玄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穿好衣衫。
雨琴穿戴整齐后,又抹了抹脸颊脖子上的汗水,开启地宫铜门,见喊话之人
正是云鹤道人,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鹤道:「仙子,城里边出大事了!」
墨玄闻言急忙奔到门前,追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云鹤道:「城南方向邪气大作,想来是有妖魔肆虐!」
雨琴道:「云鹤道人,你且到下边顾好炉火,万万不可让火气熄灭,外边的
事交给我们处理即可。」
云鹤应是便下去看火。
两人离开地底,驾驭风云,直扑城南之地。
城南是一片空闲之地,居民并不多,而此地恰好正是班超墓之所在。
甫到城南,便闻前方杀声喊声不绝于耳。
两人携手奔去,却见路前立着一块石碑,上端刻着几个大字——仲升衣冠,
威慑四夷!此地正是班超墓所在,当年班超去世,遗体被厚葬在洛阳,而西域都
护府感怀其平西域诸国之功绩,便立下一座衣冠冢。
两人越过石碑,见衣冠冢跟前人影交叠,正是双方交战,雨琴秀眸一凝,指
着其中一人,说道:「那厮就是东鬼。」
墨玄顺着她玉指望去,只见一人头戴丧帽,衣绣鬼图,面如死灰,浑身阴森
邪气,犹若死人,翻袖抬手间便见恶鬼索魂,利爪逼命,而与他对敌之人正是孙
坚,只看这头江东猛虎手持古锭刀,刀化千影,千锋一瞬,似攻似守,令得鬼魂
难近其五步方圆。
而河北双雄则联手鏖战六名鬼邪,此六邪生得面目狰狞,獠牙可怖,举手投
足间皆有阴霾邪气,宛若地狱勾魂使者,正是东鬼麾下有六大阴将,分别是菱妖
、遮日、吞神、冥海、血河、野灵。
颜良、文丑二人默契已久,只看颜良步中宫,三叉戟削荡四方,文丑行侧路
,狼牙棒横扫八荒,双雄时而刚猛,时而快疾,时而重拙,时而轻巧,轮番交替
,即便面对六邪围攻也不露下风,反倒是凭借着精妙配合与高超武艺逐步压制住
六大阴将的邪术,挥兵舞戈间,划出的劲风灼烈炙热,透着逼人的阳刚血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雨琴一见东鬼霎时柳眉倒竖,娇叱道:「邪孽,纳命来
!」
她玉手食指中指并拢,结了个剑指,朝着东鬼方向点去,迸射出一道烈火。
东鬼嘿然冷笑:「臭丫头,你师叔也奈何不了本座,就凭你也敢来放肆!」
说着翻了翻衣袖,卷起一团阴气截下烈火,谁料火势汹涌,直接破开阴气,
烧了过去。
东鬼暗吃一惊,急忙再提三分精神,五指一握将火焰捏灭,但掌心也是滚烫
得难受,而且被火烧过的地方隐约泛起一层淡淡的紫气。
前几天的那场激战,东鬼压根不将雨琴放在眼里,谁料士别三日竟刮目相看
,不由暗忖道:「这丫头比起当日似乎又有进步,而且还练成了灵境老道的丹阳
火!」
雨琴放出的火焰正是在灵境玉佩中所记载的伏魔降妖圣火——丹阳火,此火
威力极大,仅次于三味真火和天火,普通妖邪被火气一冲便会魂飞魄散。
东鬼见雨琴修为大增,心中暗恨道:「岂有此理,难不成昆仑的弟子皆是这
般天资聪颖,若真如此,那更应该将其扼杀,万万不可令其成长!」
想放到这里心头杀机大作,但也因为这刹那的分心被孙坚捉住机会,只闻刀
鸣若虎啸,古锭刀便劈头斩下,刀劲宛若奔雷,饶东鬼邪能护体也不敢硬接,急
忙卷起一道阴风退避开来。
墨玄见状也加入战圈,正当他欲施展道术时忽然闻到一股怪味,腥臭苦楚,
叫人闻之欲呕,头昏恶心,墨玄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幸亏体内仙气护
身,稍一定心便抵御恶气。
孙坚、颜良、文丑三人攻势也随之一缓,而东鬼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领着
六大阴将抽身,竟然不再缠战,而是退离战场。
雨琴也感觉到了不妥,蹙眉道:「四周气流布满沉重的病丧浊气,想来不是
什么好东西!」
颜良道:「这股臭气叫吾等好生难受!孙坚道:「孙某刚才也感到一阵恶心
,胸口还阵阵胀痛,眼睛一阵发黑,若非吾及时运气排毒,恐怕已经中了暗算。
」
文丑道:「咱们且先运气吞纳,莫让病气侵袭入体。」
「三位好汉,墨玄先去探探城内情况!」
说着,墨玄立即查看城内状况,入眼所见竟是百姓的千般病态,有的咳嗽,
有的呕吐,有的昏迷……偌大一座西域雄关此刻宛若瘟疫横行,军民遭殃。
墨玄暗叫不妙,雨琴也是担忧地底丹火,急忙火速赶回道观。
道观内的童子个个面色惨白,咳嗽不止,令得墨玄不禁惊叹道:「这些童子
虽没什么高深法术,但毕竟也是修道之人,根骨犹在一般人之上,连他们也露出
此等病态,可见此瘟疫极不寻常。」
想到这里,他马上赶到紫冰幽的房屋查看,甫一推门便将她病怏怏地躺在床
上,俏脸酡红,不住咳嗽。
「紫姑娘,你怎么了!」
墨玄伸手一探她额头,便觉十分烫手,于是又连呼几声,紫冰幽依旧迷迷糊
糊,意识不清。
墨玄急忙握住她腕脉,将天地元气渡了过去,助她驱散病气,纯正的仙灵真
元入体,百病尽驱散,紫冰幽虽仍旧沉睡,但气色好转了不少,呼吸也渐渐平稳
。
「黑炭头,紫姑娘怎么样了?」
雨琴也出现在门外,开口询问道。
墨玄叹了口气,道:「病气已经驱散,她已经没事了,但我大损气力也才替
一人驱散病气,这城内民众何止千百,若要一一救治实在非我一人能及。」
「先到太尉府,瞧瞧官府有何应对之策!」
墨玄说道,雨琴也点头同意,两人施展仙术,缩地成寸,转眼便到了太尉府
,只见门口的守卫也病倒在地,府邸门户大开。
墨玄走了进去,便闻府内呻吟不绝。
墨玄便要寻张太尉,一打听后发觉这连他也病倒了,于是掉头去找贾诩,进
入客房后便也见贾诩同样昏倒在地。
「贾先生!」
墨玄扶起贾诩,手掌抵住他背心,以仙气替其逐散病邪丧气。
贾诩捂住肚子连吐了几口黄水,顿觉气息顺畅了不少,喘气道:「墨公子,
贾某好似大病了一场!」
墨玄道:「不知是贾先生你,整个乌垒有一半人都得了这怪病!」
贾诩大吃一惊,但很快便又镇静下来,说道:「不到半个时辰偌大一座城便
闹起了瘟疫?嘿嘿,依吾看,这更似一场人祸!」
雨琴不禁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贾诩道:「这位姑娘,敢问一声,若贾某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瘟疫会退去
吗?」
雨琴愣了愣,哼道:「废话!」
贾诩笑道:「既然愁眉苦脸退不了瘟疫,为何贾某不能笑。」
雨琴为之语塞。
墨玄道:「师姐,贾先生能如此镇静,胸中想必亦有定计!」
贾诩摇头道:「定计不敢说,贾某只是谨记一句话——‘敌欲乱我,我焉能
自乱’!」
墨玄道:「先生所言甚是,不知目前该如何应对。」
贾诩道:「目前先确定城内还有多少战力可以调动!」
墨玄闭目冥想,将神念遍布全城,粗略扫了一遍,说道:「大约还有五百人
!」
贾诩脸色略显阴沉,又问道:「那么前来助拳的各路豪杰呢?」
墨玄道:「他们都身负武艺,根骨强健,倒也没被病气侵犯,但就算加上他
们也只有千百人!」
贾诩又问道:「那太尉呢?」
墨玄摇头道:「他也病倒了!」
贾诩道:「方才公子替贾某驱毒,不知可否替乌垒解除瘟疫呢?」
墨玄叹道:「在下所修的道术虽可治病救人,但也仅能针对几个人,即便加
上我师姐,恐怕也只能救下十余个人。」
贾诩眉头紧蹙,喃喃地道:「若是这样,难不成天要亡乌垒?」
这时雨琴开口道:「这也未必,我们虽不能救整个城池,但我昆仑慈航一脉
精通治病神术,据我所知云若溪宗主可大范围施救!」
贾诩大喜道:「那还得有劳仙子去请这位云宗主!」
雨琴道:「我师姑现在来不了,他们被困在一百里外的山谷内,还等着我们
两人去援手!」
贾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又恢复正常,问道:「墨公子,贾某对这
些邪法不甚了解,公子可否告知在下,此等妖术是何人所用?」
墨玄道:「城外的五大妖王有一个善于使毒,但其毒极为剧烈,若他动手中
毒者早已当场毙命,所以元天觉得下毒者应该是天湮魔阙的人。据传说,魔阙内
有一病魔邪使,名称荒毒,乃天庭瘟部仙官,因受心魔所困而背离天道,坠入魔
道。」
贾诩沉吟片刻,道:「谁使得邪术对贾某来说关系不大,吾只需知道他之立
场和身份即可。按照公子这般说法,贾某已有解围之计了!」
墨玄惊喜地道:「不知贾先生有何妙计!」
贾诩道:「城外的五大妖王与天湮魔阙乃结盟关系,其目的便是城内太古秘
宝,也就说秘宝是他们合作的根本,但若是一方独大,威胁到另一方的利益,同
盟关系自然瓦解,既然出手引发瘟疫者是天湮魔阙之人,说明天湮魔阙即将动手
,那五大妖王对此事的参与甚是有限,只需适当地推波助澜,自然可叫他们双方
互相猜忌!」
墨玄问道:「贾先生准备如何布局?」
贾诩道:「先请江东猛虎、河北双雄助阵守城,再由那位张辽小兄弟继续替
代太尉,稳定军心,尔后便由贾某到敌营一行!」
雨琴道:「你,你一个文弱书生,跑到妖兵营地无疑自杀!」
贾诩道:「小姑娘,有时候文弱书生比千军万马还要有效。君不见当年苏秦
一介文弱,却以三寸不烂之舌合纵六国,威慑西秦,使之难越雷池!紧接着又有
张仪连横妙法,远交近攻,瓦解六国联盟,这多番手段其精彩之处不在兵燹武争
之下!」
墨玄大吃一惊:「贾先生,那妖兵阵营凶险异常,你虽然口才了得,但此行
无疑是投身虎穴!」
贾诩嘻嘻笑道:「昔日班超深入虎穴,威慑西域!今日贾文和也来个效仿古
人,深入妖潭!」
墨玄见他意已决,便不再多言,立即去救醒张辽,由他继续扮演张太尉。
贾诩跟张辽交代道:「还请小兄弟同众英雄说明,此次守城,只需堤防外围
妖兵,至于潜伏城内的魔阙邪人和黄巾贼,只要他们不主动挑事,便不要理会!
」
听了此言,墨玄不由一愣,道:「难道也任由他们闯入班超的衣冠冢,取出
宝物吗?」
贾诩神秘一笑,点头道:「正是如此也!」
雨琴顿时跺足,惊嗔道:「你疯了吗!」
贾诩微微一笑,淡然道:「世道已疯,人焉能自善!」
这答非所问的话叫雨琴莫名火气,恨得咬牙切齿,俏脸憋红,便要大发娇嗔
。
张辽忽然开口道:「仙子请息怒,若文远没猜错,贾先生此举是要败中求胜
!」
雨琴道:「坐视魔阙夺取太古秘宝,这岂是求胜,简直是求死!」
贾诩道:「那依仙子高见,吾等该如何保全乌垒这座孤城?」
如今外有万妖齐聚,内有邪魔潜伏,再者全城惨遭病气侵袭,可谓是敌强我
弱,整座乌垒城已经势若危卵,雨琴被贾诩这么一问也不知如何作答。
贾诩淡然地道:「仙子,如今我方处于绝对劣势,寻常之法根本不能保全乌
垒,既然如此何不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雨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班超墓里边
藏着什么吗?」
对于班超衣冠冢之秘密,墨玄也是道听途说,只知道里边藏着一件源自洪荒
太古的宝物,威力巨大,足以撼动天下,但其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闻得雨琴说
出此话,耳朵不由得竖了起来。
贾诩淡笑道:「愿闻其详。」
雨琴叹了一口气道:「师叔以灵识传讯之法曾将班超衣冠冢所藏告诉了我,
当年班超在匈奴营内所夺来之战利品乃是一卷金丝玉帛,里边写着一个古篆。」
一个古篆就引来了各路仙魔前来抢夺?墨、贾、张三人顿时地竖起耳朵听讲
。
雨琴道:「此古篆并非普通文字,内蕴无边大道,其存在之年代十分久远,
甚至在天地未开,混沌虚空之时便已经存在。当年仓颉得以目睹此古篆,从而创
写文字,此古篆也相当于是天下文字之根源。此篆形音万千,不同的人所看到之
字形不同,所念之音也各不相同。」
她顿了顿,嫩舌微微舔了舔略显干涩的朱唇,继续说道:「昔日仓颉得见此
字符,便从中悟出道理,进而创出华夏文字之雏形,可以说现今咱们所说所写,
皆是出自这个古篆。」
墨玄倒抽一口冷气,叹道:「想不到衣冠冢内竟有这般惊世骇俗之物,难怪
那些妖人要抢夺了。」
倏然,贾诩朗声大笑,笑声甚是兴奋。
雨琴微微一愣,问道:「你笑什么?」
贾诩啧啧叹了几声,道:「贾某想到胜券在握,不免得意几分,失态之处还
望见谅。」
雨琴为之气结,暗骂一声怪人!墨玄暗道:「如今我方尽处劣势,顷刻便会
城毁人亡,处处皆是败亡之象,何来胜算?」
心中虽是纳闷,但还是耐下性子询问缘由。
贾诩道:「贾某说出理由之前,还想请教一事,毕竟吾乃凡夫一员,不知这
仙魔神妖之间的事,所以请问墨公子,是否妖魔鬼怪都想得此重宝?」
墨玄道:「无论仙妖神魔皆追求无上大道,面对如此玄妙神品,自然是欲夺
之而后快,据为己有。」
贾诩淡笑一声道:「公子所言甚是,既然它们想夺宝,那么便是此次反败为
胜之关键。」
墨玄越听越是迷糊,雨琴则是一口咬定这穷酸书生是在夸口。
贾诩淡然笑道:「结盟者必有利益纠缠,既然双方都想要这宝贝,那我贾文
和便以及布局,叫他们自相残杀随,咱们只需窥准时机,便可坐收渔利。」
墨玄听得有理,想起史书上记载的二桃杀三士的典故,道:「贾先生可是要
以那古篆来个二桃杀三士?」
贾诩道:「是耶非耶,二桃杀三士之中,晏子乃独善其身,但贾某此次却要
深陷局内,大意不得。」
张辽大概猜出了个细致,便问道:「贾先生要布个什么局呢?」
贾诩沉吟片刻道:「此局牵扯多面,昆仑仙人、魔阙邪物,妖兵凶煞,乌垒
军民,以及援手豪强,皆在局内,一旦发动便是乱武厮杀,便称为乱武杀局吧,
吾便以此乱局破困局。」
张辽不禁赞道:「先生临危不乱,胸怀智计,堪称天下第一智者。」
贾诩笑道:「小兄弟谬赞了,贾某虽有几分拙计,但万万不敢称天下第一,
正所谓文无第一,据吾所知,就有一人智谋不在我之下。」
墨玄也是好奇,问道:「敢问是何许人也?」
贾诩道:「此人姓荀名彧,字文若,颍川颍阴人,其胸怀治国安邦之策。他
年纪与吾相仿,而年轻一辈亦有不少聪慧之辈,传闻颍川也有一姓郭之神童,少
有远见,亦是国士之才也。」
众人商讨片刻,敲定细节后,便由墨玄和雨琴护送贾诩出城,当接近妖兵营
地时,墨玄将他放下,并叮嘱道:「贾先生,此行无疑与虎谋皮,你万万小心。
」
贾诩道:「贾某晓得,二位还是快去援救师门吧。」
墨玄和雨琴点头,化光离去。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贾诩笑容倏地一敛,淡淡地道:「与虎谋皮?吾不但
要谋虎皮,还要喝虎血,吃虎肉,抽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