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本色 [全文]




  第一章
  滚滚苦海东逝水,浪花淘尽舞伶泪,火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下海干舞女,像一般堕落风尘的女子一样,大都是为了钱。
  “白云大舞厅”一如往常般,霓虹闪烁,门前车水马龙,里面莺歌燕语,热闹非常,来捧场的客人络绎不绝,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富商名流之类的。
  方风仪褪去脸上的稚气,从一个充满理想的大男孩,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
  他亡命国外三年归来之后,在金艾文大班倾囊相授下,“白云大舞厅”的生意蒸蒸日上,他旗下的小姐,一个比一个美艳,一个比一个风骚迷人。
  方风仪笑脸迎人地和客人点头打招呼,又叫最好的小姐出来坐台。这时候,阿诚急急地向他走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方风仪眉头微蹙,转身走向前面的卡座。
  卡座上,方艳红与客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不甚愉快的事情。
  “吕董,请你放尊重点。”拨开不规矩游走在她大腿间的手,方艳红笑容一敛,声音变得冷峻无情。
  还是不行,这么多年下海,为什么她还是学不会忍受男人在她身上游栘的手,以她这种身份是早该习惯的。
  “艳红,少跟我玩这套,妳早让人给上过床,还在这给我装淑女啊!我呸。”
  吕宋陈矮胖,长一个啤酒肚,他满脸不屑,满嘴胡语,游走在方艳红腿上的手,更没有移开的打算。
  “吕董,舞厅的规矩,你是明白的,而我一向是这样的。别以为有钱就能叫舞小姐陪睡觉……我承认,我跟不少男人发生性关系,但都是心甘情愿做的。只要我愿意,有钱也好没钱也无所谓,我不愿意,是没人可强迫我的。”
  她虽然是个舞女,但她也是个人,她需要别人的尊重,也有她自己的原则。
  对于吕宋陈的冷嘲热讽,方艳红丝毫不显得卑微,坚硬不改的脾气依然强烈。
  “规矩?规矩和这比起来哪个重要啊?”吕宋陈不屑的口吻依然不改,财大气粗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千元大钞,色瞇瞇地就往方艳红圆润饱满的胸脯内塞……
  “杂碎!”没有时间让她冷静,方艳红只觉得万分侮辱,她忿怒的站起,拿起茶几上还斟满着酒的酒杯,把酒辣辣地往吕宋陈身上泼,更是不屑的掏出胸间那一叠大钞往他的脸上甩去。
  “贱货!妳敢用酒泼我……”吕宋陈没想到眼前的舞小姐如此嚣张,竟敢对他泼酒撒野,他手足无措的跳起,擦拭着脸上的酒清残迹,生气的举起手就往方艳红的脸上甩过去。
  他是花钱来找乐的,不是来找气受的,她以为她是什么?在他看来,说得好听是舞女,说得不好听不过是妓女而已,她竟敢给他气受?
  “哎呀,吕董,您这在做啥呢,我们艳红惹您生气啦?”方风仪适时的出现,挡住了针锋相对,怒火中烧的两人,他急忙安抚着吕宋陈的不悦。
  方风仪是个好大班,私底下对自己旗下的小姐,个个爱护有加。对这种仗着财大气粗就想占舞小姐便宜的客人,他自有应对的办法。
  尤其他对方艳红,她皎美的容颜,洁白的肌肤,一双美目流莹顾盼,风姿绰若,加上她从“大夜曲舞厅”跳槽白云舞厅力挺方风仪,更是令他心生怜爱。
  “干什么?你瞧瞧,你旗下的小姐对我做了什么?”吕宋陈指着自己的DO RUGABA西装,看到名牌西装上的酒渍更是怒不可遏。
  “唉,艳红,妳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去去去,给我进去休息室反省。”方风仪嘴里虽是责怪,但眼神却暗示着方艳红别再闹事,这里由他来处理就好。
  “不小心?方大班,你说话未免太客气了点吧!我一定要她亲口向我道歉赔不是。”吕宋陈态度强硬满面怒容,不让方艳红有任何退路。
  “这……这……”方风仪左右为难,沉吟起来。
  “大班,这不是我的错,我不会道歉的。”方艳红把俏脸一摆,脾气依然强硬,更表明自己的立场。
  “方大班,应该怎么做;要不要赚钱,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吕宋陈志在必得的露出阴沉沉的笑容。他绝对相信钱才是他们的最爱,不然他们待在这里做啥呢?
  “吕董,和气生财嘛,大家各让一步,事情不就圆满解决了吗?大家一向都知道小姐们有票房的顾虑,就算接客,也只有在床上才能碰她们,刚才是您先坏了规矩的,也不能完全怪艳红,当然,艳红也实在太冲动了点,把吕董您洒得全身湿漉漉的。没关系,吕董,这件事我一定负责到底,好不好?”方风仪软硬兼施的动之以情,不希望得罪了这个财神爷。
  “这个嘛……”只手托着下巴沉思,吕宋陈的意志开始显得不定,似乎是对自己先坏了规矩引起的争端感到一丝困窘为难,但要一下子就点头答应对方和解,不是显得太没尊严了吗?
  “吕董,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艳红那女人家计较这种小事嘛,这传出去对吕董您的声誉有影响啊。”方风仪看准了吕宋陈眼神的犹豫,赶紧再加一把劲。
  “算了,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这婆娘计较,但今天的消费怎么算?
  我来这不但没有享乐到,反而受了一肚子气,你说怎么办?“吕宋陈见有机可乘,便开始死皮赖脸的计算起自己的利益。
  “不算,当然不能算您的坐台费,外带您的西装,我们还会免费帮您送洗,还有您下回来,我一定请您一瓶XO,吕董,您看这样好不好?”方风仪眼光一向看得远,见到对方态度稍微缓和,马上不计成本的说道。
  “好,我爽,方大班,你为人厚道,我下次来一定捧你的场。哈……哈哈…
  …“吕宋陈对于省下一笔可观的开支,满意的笑着离开。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刚才引发的小小骚动,也归于平静。
  舞厅打烊,后面小房间的休息室里。
  “艳红,妳是越活越胡涂了是不是?”方风仪略带责备的语气,但仍带关心,他实在不知如何教导这个令他担心的女孩。
  “大班,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错。”方艳红没有多做解释,但仍然很强调自己没错。
  “我们不谈谁对谁错这个问题,妳干这行也这么久了,如何应付客人安抚他们的心,妳还学不会吗?”
  方风仪摇头叹气,干这一行,千万得罪不得那些客人,他们来这儿还不都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找乐子寻开心嘛,他能帮一次、两次、三次……但若哪一天他不在舞厅里,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怎么办?真教人担心……
  “大班,我知道你关心我,但那已是我最大的忍耐极限了。”方艳红盯着墙壁感到些许的无奈。
  “艳红,有些时候忍一忍,总比妳被带出场,好一些。”方风仪瞥一眼神情有点空泛的方艳红,打从心底不明白,为什么方艳红情愿被客人带出场任其玩乐,也不愿客人在舞厅里多碰她一下?
  “这些细节,我以后会多注意的,大班,你放心吧!”方艳红没有多说什么,空洞的眼神掺杂着几许忧郁。
  “有事别闷在心里,告诉我好不好?”方风仪见她神情恍惚,关切的问,他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在疼爱了。
  “大班,我会有什么事瞒着你呢?你别想太多了……”方艳红向方风仪敷衍地挥一挥手,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没事就好,打烊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方风仪见她不说,也不强迫她,只是提醒她该回去了。
  “大班,谢谢你。”方艳红露出由衷的感谢。
  “下班吧……”方风仪挥了挥手,心思愈加愁绪。这女孩的自我意识愈来愈强烈了,不知是好是坏啊……
  这让他想起方寒烟,寒烟也是令他操心的女孩,自从三个多月前,方寒烟因廖竹广强暴江雨涵,在舞厅打了丁大班一耳光,愤而掀桌而去那晚,他和她深谈过后,她便一直没再到舞厅上班。
  想当初她从“三人行”西餐厅过来,力挺他的“白云大舞厅”时还满怀信心,自信满满地扬言,要和他纵横舞林,成为一代舞国名花。
  但现在,她为了躲廖竹广,连班也不上,他虽然很赞同她离开廖竹广,但这种躲避的办法,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
  廖竹广连着三个多月来舞厅找寒烟,像疯了一般,扯着他问他寒烟的下落,方风仪知道寒烟其实仍在临海别墅,只不过廖竹广不敢到别墅去,而王妈也和寒烟一起撒谎,因此令廖竹广找不着寒烟的下落而已。
  想至此,方风仪无奈地叹一声气。
  “孽缘──”
  真是孽缘,暴珍天物,好好的一个女孩,竟然跟黑道一个臭名昭彰的份子纠缠不休,这是方风仪替方寒烟惋惜不已的地方。
  夜,越来越深了,方风仪披着一身的夜色,带着一天的倦怠回到家中。从国外回来,他购置了这间高级公寓,这儿周围的环境不错,室内的装饰也不错,流线型的设计,黑白为主色调,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刚阳之气。
  方风仪依窗而立,夜风徐徐,他手握酒杯,心境平和地远眺漆黑夜空下寂静的街景。他啜了一口酒,往事种种浮上心头,前尘旧事也不过是几年之间,但却有份恍如隔世一般。
  想起过去,他举起酒杯遥对天空敬了敬,又啜饮一口。明天是大哥陈佑和季友梅的忌日,他从国外回来,只一次到过大哥的坟前拜祭,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到他们的墓前祭悼一番。
  没有陈佑,就没有他方风仪,当他刚大学毕业,火车帮发生巨变,将他从原本陈佑羽翼的庇护下,不得不面对江湖中的恩恩怨怨。
  那段日子是他最难熬也是最难过的,尤其是在国外,他并不适应那儿的环境,无法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习惯,于是他回来了,回到久别的台湾。
  “大哥,没有你,也就没有方风仪,如果当年能早点察觉到迦纳庆的背叛,你和友梅姐都不用死……”
  方风仪每想至此,便心如刀割。但死者已焉,来者可追,一切往事已随风飘逝。他又举杯向空中敬了敬,一饮而尽。
  夜更深沉,远方有二颗特别明亮的星星,恍惚就是陈佑和季友梅闪烁的笑脸,方风仪仰望着星空好一会儿,才终于离开窗口。
  第二天,方风仪站在陈佑和季友梅的坟前,带着几分激动,又带着几分恭敬,默默地凝视着墓碑上那二张遗照。当年,他血洗祭悼式场,枪杀叛徒迦纳庆与市场帮大哥眼镜辉,为陈佑报了大仇。
  “大哥、友梅姐,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安息吧!”方风仪把手上的鲜花,摆放在二人的坟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方风仪又默默地哀悼几分钟,转身准备离开。
  一个身穿黑衣,戴着墨镜的男子从另一边走过来,看着坟头上的香烛和鲜花,他摘下墨镜。
  “你是小方?”男子看着原本瘦削斯文,现在已变得伟岸魁梧的背影,又惊又喜。
  方风仪倏然回首,站在他身后的是几年不见的阿猴。
  “我是阿猴,你不认得我了?”阿猴热切地上前,拍了拍方风仪的肩膀。
  “认得,怎么不认得?”方风仪笑了笑,没想到他会在陈佑的坟前,和以前的兄弟相见。
  “小方,你不是在国外吗?回来怎么不找以前的兄弟出来聚聚?”阿猴拉着方风仪的手,一改以前对他诸多的不满。
  也许随着迦纳庆的背叛,陈佑的过世,火车帮的解体,令阿猴终于明白方风仪并非是那么没用的一个人,尤其是他单枪匹马,枪杀迦纳庆和眼镜辉,血祭陈佑大哥,令帮中弟兄更对方风仪刮目相看。
  “我回来也没多长时间。”方风仪淡淡地笑了笑。
  “今天是大哥的忌日。”阿猴叹了口气,他也是来拜祭陈佑的,他把一束花放在陈佑的坟前,向墓中的遗像深鞠一躬。
  方风仪两手插在裤袋,一身黑衣裤打扮,鼻梁上架副墨镜,脸容冷峻,周围墓碑林立,苍松秀柏,幽森肃穆,他凝望着陈佑的遗像,心思又飞出很远。
  阿猴拜祭完,转身拉着方风仪说要好好聚聚,方风仪看他一脸盛情,沉思了半晌,淡淡地点了点头。虽然以前在火车帮时,他们并未深交,但今天的阿猴的确把他当兄弟般看待。
  两人回到市中心,找了家酒店坐下,阿猴要了一瓶XO,倒了一杯递给方风仪,自己又倒了一杯。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想当年大哥在世时,火车帮是何等的气势。”阿猴几杯酒下肚,便回忆起当年勇,提起当年事,两人都不胜唏嘘。
  “是啊。”方风仪也啜一口酒,当年的陈佑是他心目中的英雄,是他崇拜的偶像,如果没有当年的惨变,他仍然跟在陈佑的身边。
  阿猴频频劝酒,也频频说起当年的往事,说到激动之处,更是一杯杯黄酒灌下肚。
  “当年,我们都不明白大哥为什么总是对你另眼相看,我和帮中的弟兄都很不服气。”阿猴斜着一双醉眼看着方风仪,又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后来我才终于明白。”
  方风仪只淡淡地笑了笑,他哪会不知道,当年这些弟兄,因为陈佑对他的偏护,而对他格外的讨厌,甚至是不服,迦纳庆的背叛,更因陈佑对他的另眼相看,而积怨太深。
  但毕竟事过境迁,对他格外照顾的陈佑也已去逝,他与帮中兄弟的恩恩怨怨,早已如风飘逝。
  “阿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方风仪很有气度地举杯轻啜一口。
  “不不不,我为过去有眼不识泰山向你道歉。”阿猴豪气地举起酒杯,向方风仪敬酒。
  “你我兄弟一场,何必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方风仪也举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我敬你,你是一条好汉;我佩服你,是你为火车帮报了大仇,我阿猴什么都不懂,只是一个粗人,但我最懂得的是义气。今后只要用得着阿猴的地方,你尽管开口。”阿猴把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难得今天二人前嫌尽释,方风仪也倍觉开心,他和阿猴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原来的火车帮,因为陈佑的去世早已四分五散。
  当年的火车帮和市场帮同失帮主,两帮人马也发生过数次冲突,但终因失去头领,如无头苍蝇般乱闯乱撞,令当时的警局甚为头痛。
  在台中另一个与火车帮、市场帮同分一杯羹的洪兴帮,吸纳了部分的火车帮派众,势力迅速扩大,阿猴也加入了洪兴帮。
  二人边喝还聊,方风仪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向阿猴告别……
  方风仪回到舞厅,下午茶舞时间还没开始,小姐们已陆续来到,在化妆室及休息室内闲聊。
  方风仪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皮椅上,啜饮了一口茶,他一只修长的手放在桌子上,轻敲着节拍,目光落到墙上一幅用以装饰的图案上,图案上是一个捧着水灌的长发女子,白玉雕刻的美女带着一份古典的神秘美感。
  方风仪突然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外面向阿诚交待了几句,便离开舞厅。
  他驾着车来到宁可欣上班的幼儿园前面,他看了看手表,离她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他坐在车厢内,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为何会跑到这儿。
  幼儿园内,宁可欣带着她班上的小朋友们,在秋千架与滑梯之间玩耍,她手上拿着一面小鼓,指挥着那帮有如小鸟般的小孩,清脆的童声与鼓声,时不时从对面传来。
  方风仪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地看着对面那抹纤细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几不易察觉的笑容,这小辣椒,很对他的味。
  方风仪看着那抹倩影,不觉看得入神,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拿着放在车头前面的玫瑰花,推开车门倚车而立,看着宁可欣从幼儿园出来。
  宁可欣走出幼稚固,便看见倚车而立的方风仪,她没好气地一翻眼睛,也没打算上前和他打招呼。
  “嗨!”方风仪笑容可掬地上前,把手上的红玫瑰递给她。
  “你来这儿斡嘛?”宁可欣没接他的玫瑰,她和他也不过是见过二次面,吃过一顿饭而己,他来找她干嘛?他们很熟吗?
  “别这么生疏嘛,好歹我们也算是朋友。”方风仪并没理会宁可欣脸上的表情,很热切地把手上的花塞到她的手上。
  “是吗?”宁可欣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
  “难道不是吗?”方风仪挑了挑眉。
  宁可欣瞥他一眼,不过还是接过了那束花,还把秀脸埋在花束里嗅了嗅。
  “嗯,好香。”
  “那我们走吧!”方风仪看着她乍然而放的笑容,心底荡过一份从没有过的柔情,美女他见得多了,他旗下的小姐,个个美女如云,而眼前的宁可欣,虽及不上他旗下那些小姐们来得美艳,但她自有她的迷人之处。
  她那赛白如雪的肌肤,乌溜黑圆的眼睛,总是晶晶亮亮,眨动着一份聪敏自信的神采,小巧细致的秀鼻轻翕,圆润的珠唇不点自红,身上少了股风尘的味道,却多了份秀气慧中的气质。
  正是这份气质,令他只想牢牢地抓紧她,不想让她从他的身边溜走。
  “去哪儿?”宁可欣抬起头,也不知是因为花香而令她迷醉,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清逸潇洒、飘散着一股男子气概,她的心里不觉怦然一动。
  “妳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方风仪看着她的眼睛,那张帅气的脸上,散发着一股磊落的风采。
  宁可欣看着他,心底怦怦地乱跳起来,她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呆愣愣地恍起神来。
  “可欣!”方风仪见她发呆,忍不住伸手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车前,将她塞进车内。
  “干嘛?”宁可欣被塞进车内那剎,倏然从恍神中回过魂来,她浑身张满剌,凶凶地问他,心底暗暗责怪自己像个花痴,被人卖了可能还帮人家数钱。
  “去吃饭。”方风仪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上一刻她还像个无知的小女孩,而下一刻她却张满浑身的刺。
  剌?有点像方安莉,方安莉是他白云大舞厅里有名的带剌玫瑰,那朵带剌的玫瑰,还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呢。
  “喂,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去吃饭了?”宁可欣冲他吼。
  方风仪双手握着方向盘,斜睨她一眼。宁可欣见状,不依地大叫起来:“你看什么看?”
  方风仪被她这么一吼,嘴角掀了掀。
  宁可欣突然意识到自己好象太凶了点,她抿着红唇嘟起小嘴没吭声,她好象太不礼貌了,一副凶婆娘相。他把她当朋友,而她呢?却几次三番把他当流氓,不过也不能全怪她嘛,她跟他又不熟,怎么能怪她?
  “我先声明喔,我们不会有后续发展的,你别花心机了。”宁可欣本想好声好气跟他说,但说出口的话,仍然很冲。
  “妳不可以把我当朋友看待?”方风仪转过脸来瞥她一眼。
  “我们又不熟。”宁可欣也瞥他一眼,哂起红唇嘟嚷。
  方风仪笑了笑,这女孩对人的防心极重,不会因为几句甜言蜜语就晕了头,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喜欢。
  方风仪把车停在餐厅的停车场,彬彬有礼地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请宁可欣下车。宁可欣跟他来餐厅吃饭也不是头一次,走入格调高雅,散发着温馨气氛的餐厅,宁可欣的心情随之舒畅起来。
  点了餐,方风仪细心地照顾着她,宁可欣突然感到眼前的男子挺不错的,也不知是不是这儿的灯光太温馨,他给她一份很贴心的感觉。
  或者她应该给他个机会,同时给自己机会?她时常这么说方安莉,但为何轮到自己,她却也跟安莉一样了?
  侍应生把他们的餐点送来,方风仪把她喜欢吃的,都放到她跟前。
  “吃吧,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我保证,妳会喜欢交我这个朋友。”方风仪吃着餐盘里的佳肴,自信满满地对宁可欣一笑。
  “哼,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宁可欣却很不给面子地驳斥他。
  “会有什么鬼主意呢?前二次是我开车不小心,差点撞上妳,为表对妳的歉意,我请妳吃饭是很应该的。”方风仪风度翩翩。
  “要说歉意?你上次也说是为了歉意,已经请过了。”宁可欣冷哼一声,他肚里在打什么主意她会不清楚?
  “一次不足以表我的诚意,妳可以尽情地敲诈我。”方风仪半开玩笑半戏谑地看着宁可欣,要他使一点手段才能追上她,他会使的。
  哈!这个男子是什么人?哪有这么好康的事?任她敲诈?是不是她不敲诈他?
  他会皮痒?
  “你别有居心喔。”宁可欣可不笨,哪有人这么慷慨之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别有居心倒没有,但想交妳这个朋友,倒是真的。”方鷻了无限风情。
  方风仪双手抱起宁可欣的大腿,把她的小腿架开在他的肩头,然后他往前倾身四十五度,把力量集中在自己的腰部,又开始狂抽猛插,一下比一下激烈、一下比一下深纵,每一次冲剌撞击都到达花心深处。
  宁可欣在他猛烈的律动撞击之下,全身血液沸腾,娇颜泛起欢愉舒畅的神色,檀香小嘴不停地娇喘吟哦:“嗯……哦……噢……喔……爽啊……呼,呼……爽死我了……啊……我的好哥哥……噢……唔……哎呀……哥……哥……舒服……
  嗯……哼……啊……好舒服。“
  方风仪看着在他胯下化成一滩春水的心爱的女人,他高兴地裂嘴而笑:“宝贝,只要妳喜欢就好。”
  随着他不断的深入抽送,不断改变速度,宁可欣再一次领略到性爱的欢愉,她的灵魂与肉体享受着一阵阵不同的快感,她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呻吟。
  “啊呀!我……受……受不了……了……哎呀……我的好哥哥……噢……舒服……啊……唔……你快……把我……弄飞……了……噢……唉……我要飞……
  啦……呜呜……啊啊……哎呀……好……爽……喔……啊……唔……飞……
  飞…
  …我飞……啊……我飞……了……唔……“
  宁可欣一阵手舞足蹈,狂呼乱叫,在极度的快感之中,春潮蜜液再度喷洒而出,方风仪看她有如此激烈反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亢,精液如决堤的洪水般激射在宁可欣的幽兰圣谷里,一股又一股地浓浓的热液灌溉着她,二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第六章
  二人手牵手出现在方安莉的喜宴上,方安莉看着离开了好久的二人,眼睛顿时一亮,她想扯住宁可欣问她和方风仪的事情,却被吴佩孚一把搂住纤腰。
  “妳想知道他们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吴佩孚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噢。”方安莉抬头看看丈夫,在他充满暖意的目光下,她只有点点头。
  喜宴盛大而热闹,连殷商祺也来参加喜宴,虽然他并没把美人追到手,他也失意了好长一段时间,但看着方安莉找到一个好归宿,他也替她高兴。
  喜宴之后,方风仪和宁可欣的关系急升,方风仪打着完成方安莉的嘱托,方便照顾她而登堂入室。
  “搞什么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人照顾。”宁可欣看着把行李很不客气地搬进她家里的方风仪,红唇微噘。
  “妳说呢?”方风仪一脸笑容,也不管她脸上有什么表情,他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了。
  “你没钱交房租,被房东扫地出门吗?”宁可欣气呼呼地瞪他。
  “没有,房子是我的,我就是房东,如果妳喜欢,也可以搬到我那边去住。”
  宁可欣就是不愿意搬到他那儿,他才出此下下策,方风仪打开二间卧室房门,“应该这间是妳的卧室,对吧?”
  “喂!”宁可欣冲过去,挡在房间门口,他怎么这样无赖啊?他想怎样?还想和她一间房呀?
  “可欣。”方风仪轻唤一声,把唇印在她的红唇上,一阵猛吸狂吻,一双手落到她的胸前,轻揉细捏着她的雪峰。
  宁可欣被他抚弄得倏然升起一股热流,她晕晕乎乎地任他狂吻舔弄,方风仪这时候却放开她,只见她满面排红,目光迷醉,呆呆地站在地上。
  方风仪趁机把自己的行李搬进她的房间内,直到他差不多把自己的衣物摆放好,宁可欣恍惚从梦靥中醒过来。
  “你……”宁可欣没可奈何地看着他整理衣服,他怎么可以这样可恶啊?这个可恶的无赖。
  方风仪看着一脸无奈的宁可欣,过去把她扯进自己怀里。
  “可欣。”方风仪满眼情欲爱火,温润的唇覆上她的红唇,带着浓烈的爱火,热烈地吮吻着她。一双大手探入她的衣衫内,爬上她的骚胸,揉搓着她二团粉嫩的凝雪。
  宁可欣被他吮吻得几乎透不过气,她想推他,方风仪却更紧地搂着她不放,含着她两片嫣唇,猛吮狂吻,宁可欣被他吻得有点晕头转向,被他点燃起来的欲火,迅速在漫延全身。
  “可欣,我的小亲亲。”方风仪边亲吻着她,边在她的唇边情话绵绵,美人在抱,他呼吸急促,他缓缓解开她的衣扣,双双倒在床上。
  “噢,不可以。”宁可欣被他吻得有几分迷醉,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赖?
  “可以,怎么不可以?”方风仪褪掉她身上的衣衫,扯下她粉红Kity的胸罩,胸前丰满的浑圆,带着几分娇羞裸露眼前。
  方风仪双手握她的雪峰,轻揉细搓,俯下头把那粉色蓓蕾含在嘴里,轻轻地轮流舔吻舐弄,直至那粉色蓓蕾在他的舔舐之下挺立怒放。
  宁可欣被他亵弄得娇哼连连,鼻翼翕动,呼吸急促起来,方风仪把她身上的裙子扯掉,褪去她粉红Kity的小内裤,他自己也迅速把身上的衣物褪去,那根热情高涨的坚挺,裸露着狰狞的面目,紧贴着她的娇躯,彷佛在告诉她,他有多想要她。
  “可欣,我的小亲亲。”
  方风仪带着几分温柔,又带着几分迷醉,舌头再次舔吻过她的俏颜,吸啜她的红唇,濡湿的舌头带着猛烈的欲火,在她的口腔内需索着她的激情,在她嘴里一次次的反复吸吮和挑逗。
  方风仪让她的玉手,握着他涨硬不己的坚挺,他一手揉搓着她胸前的雪峰,一手落到她神秘的三角地带,修长的手指探入她的幽兰圣地,划过那儿的花丛,轻轻揉弄着,挑逗着她的热情。
  宁可欣热烈响应着他的吻,丁香小舌也钻进他的口腔内,两人的唇舌互相纠缠,又互相抚摸着对方的身体,高涨的欲火瞬间点燃。
  方风仪的吻落到她敏感的耳垂,他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地啃咬起来,他沿着她的粉颈,把吻再次落到她胸前,舌头轻舔雪丘之上,在那二粒粉色蓓蕾上绕着圈圈啃咬吮吻。
  宁可欣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已,一股骚麻的感觉贯穿全身,她哼哼唧唧起来,主动热情地把自己一对浑圆的双峰送进他嘴里,彷佛要让自己在他的嘴里融化。
  方风仪搓揉舔弄那双浑圆双峰好一会儿,他的舌头舔弄过她身上赛白如雪的肌肤,落到她的小腹处,来到那略微隆起的小丘之上,长着花丛的幽兰圣地。
  他的手缓缓地划过那一片花丛,把她的双腿扒开,把头埋在她的两腿之间,让那神秘的地带完全裸露出来。
  埋在花丛之内的两片娇嫩的花瓣,含羞脉脉地裸露着,方风仪把嘴唇凑过去,灵活的舌头来回舔舐逗弄它们,又轻轻地拉扯它们,他的舌头探进那幽兰圣谷之内,轻舔细舐,在她的幽穴里搅拌。
  宁可欣哪受得了他如此的亵玩,一股原始的欲望从体内每个细胞中迸裂而出,她爆发出一声如泣如诉的娇吟:“啊……啊……噢……你……弄得……我……好痒……好舒……服……”
  方风仪轻抚她雪白浑圆的翘臀,抚过她双股间嫩滑敏感的肌肤,他的舌头舔舐着她的花瓣,并伸出手指探入她的幽穴中。
  方风仪灵活的舌尖轻巧地挑动宁可欣敏感的花瓣,不时抚摸一下那美丽的菊穴;在他的亵玩下宁可欣此刻已是吸气少、呼气多的娇喘嘘嘘,她摇摆着香臀,开始让自己已经完全湿透的幽兰花径,去迎合方风仪的手指和舌尖。
  宁可欣整个幽穴已蜜液津津,方风仪知道宁可欣早已等待着他进击,他一个翻身,将宁可欣压在他宽厚结实的身躯下。
  他俯下头颅,灵活的舌尖很享受地舔啃着宁可欣那对挺立多时的粉红蓓蕾,宁可欣不断地哼哼唧唧持续呻吟,她身上的火焰早被迅速点燃。
  宁可欣双手抱在方风仪的颈后,任凭他继续埋首在她双峰之间,啃囓着她那对敏感而挺翘的漂亮蓓蕾。
  他一手又探到她的幽兰穴洞之地,知道那儿早已蜜液横流,方风仪知道是时候了,而他自己胯下的欲望也高涨不已,早就忍耐不住了,所以他放开她那对漂亮的蓓蕾,起身跪到宁可欣的两腿之间,一面把自己的坚挺瞄准那湿润的蜜穴,一面告诉宁可欣:“小亲亲,我来满足妳了。”
  只见宁可欣大大张开她一双修长的美腿,把整个幽兰蜜穴完全裸露出来,那饥渴难耐的模样,正期待着方风仪的攻城掠地,一听心上人如此说,她立即娇滴滴地响应:“喔……风仪……我的亲亲……我要你,你快给……我……人家……
  人家……等不及……喔……“
  方风仪听她如此央求,那骚媚的声音简直让人骚麻入骨,他整个人乐得轻飘飘的,有如腾云驾雾一般。他二话不说,熊腰一沉,屁股往前用力一挺,涨硬巨大的坚挺已经有大半埋进宁可欣蜜液潺潺的幽穴里。
  这一强而有力的进占,立刻让久等着他进击的宁可欣,有如久旱逢甘霖般,焦躁而饥渴的娇颜上,霎时眉飞色舞起来,她气息热切地高举双腿,两手紧抱方风仪的身体:
  “喔……呜啊……哦……就这样,用力……噢……快用力!”
  方风仪见她如此迫不及待,他温柔地注视着在他胯下的美人,嘴角露出抹温柔的笑容:“小亲亲,让我来好好爱妳。”
  随着他的话声一落,他壮硕的身躯往下一沉,整个没入了宁可欣的体内,只剩一团杂毛浓密的大阴囊,在他的大腿根处微微晃荡。
  被欲火焚身媚眼含春的宁可欣,脸上顿时泛出舒畅而满足的迷人笑容,她眼帘微合、双唇蠕动,吐出满足的叹息:“噢!好捧……就是这样……嗯……哦…
  …不要停……人家等你……好久……人家要你……要你。“
  那双原来高高举起的修长玉腿,倏然落下、紧密地交缠方风仪的虎背熊腰之上,随着他狂野的律动,紧紧地夹紧着他的身体,彷佛在催促他快点放马奔驰、冲锋陷阵。
  方风仪软玉温香满怀,他双手揉捏着她胸前不断晃动的玉乳,揉弄着那粉色蓓蕾,一面不停地急挺下体狂抽猛送,他巨大的坚挺不断地在她身上律动驰骋,不断地挺进在她的幽兰圣谷之内,宁可欣全身的欲火更加高涨,随着方风仪的抽送越来越急,宁可欣的呻吟也越来越亢奋。
  越来越大声:“啊……啊哦……好哥哥……噢……好爽喔!嗯……啊喔……
  我喜欢……你这……样……噢啊……“
  方风仪看着俏美的美颜上,蒙上浓浓的性欲,神情迷醉的可人儿,在他的带领之下尽尝两性的欢愉之爱,那份殊荣从心底油然而生,他温柔地吻向宁可欣那鲜艳欲滴的双唇,她的味道是如此甘醇甜美,令方风仪迷醉不已。
  宁可欣被他吻着双唇,下体不停地被他用力的冲剌,原本盘缠在他腰部的双腿,这时候改架在方风仪的肩头上。
  这种大开大阖的姿势,让方风仪以最大的角度和距离去狠狠地冲剌。只见方风仪更猛烈而凶悍地律动起来,整个房间也立刻充满了“啪啪”的皮肉撞击声,间或穿插着几声“噗吱、噗吱”的强烈抽送声。
  宁可欣美丽娇嫩的身躯,迎合着方风仪不断的冲剌,她在他身下不停地蠕动,滟红的美颜春情荡漾,胸前的玉乳也因猛烈的律动撞击而不断起伏着,翻起一波波皎美的浪花,身上沾染着点点汗珠而闪闪动人。
  宁可欣的幽谷如饥似饿地吞吐着那根巨大的坚挺,高涨的情潮不断从她蜜穴之中源源而出,宁可欣修长的双腿高举向天,口中发出亢奋的吟哦。
  “啊……啊……nihao厉害……噢,啊……我……我好过……瘾,噢…
  …啊呀……喔……我爽死……了啦……好过瘾……呼呼……我爱……死你……了……
  噢……用力……我爽死了……“
  方风仪一手放在她的脖子之下,紧搂着她,让她的娇躯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肌,胯下巨大的坚挺恍似君临天下般充满气势,在她的身上策马扬鞭,宁可欣高举一双修长的美腿,时而环上方风仪的背后,时而双手抱紧自己双腿,娇喘吟哦地响应着他每一下的冲剌。
  随着方风仪的每一下插入与抽出,粗壮有力的坚挺,下下直捣黄龙,深入幽谷,纵情驰骋,奋勇冲剌。
  当她数度攀上欲海狂潮的极乐颠峰,全身玉体抽搐、幽谷紧缩时,他粗大的坚挺始终没有退出她的体内,一直持续不断在她的幽兰穴谷中深入挺进、抽插、撞击、冲击着她敏感非凡的花心,直把她亵玩得花心开了又谢、谢了又开,除了淫呻艳吟、也开始呼天抢地,她终于忘情地尖叫起来:
  “哎……哎……喔……嗯……嗯……哦……我不行……了……啊呀……我受不……了啦……噢……啊……呼呼……哎呀……”
  宁可欣双手死命地环上方风仪的颈后,而那柔若无骨、细嫩光滑的美艳娇躯,发出一阵阵忍抑不住的痉挛和抽搐,宁可欣雪白的美臀不停地向上挺动相迎,四肢紧缠在方风仪的身上。
  宁可欣随着高潮喷洒而出的蜜液,源源而出,二人紧紧拥抱着,身上都是汗水涔涔。
  方风仪待她从高潮中缓缓平息下来,他的嘴在她的俏脸上狂亲猛舔,热烈地吸啜着宁可欣柔软芬芳的丁香舌,高潮过后的宁可欣,也热情地回吻着他。他把她的舌头含在嘴里,反复吸吮逗弄,她的舌头亵玩着他的口腔,两人热情如火地互相爱抚着对方。
  二人唇舌相交,气息交融,相濡以沫,互相品尝着对方的甘甜,吞咽着对方的津液,俩人吻得浑然忘我,乐在其中狂吻着彼此。
  虽然宁可欣一连爆发了几次的高潮,但方风仪埋在她体内的坚挺仍然高涨,他身上的欲火还没宣泄。
  他边亲吻着宁可欣,深埋在她幽径的坚挺,又缓缓律动起来,对她展开另一轮的攻势。方风仪的动作从缓慢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疯狂地抽送、尽情地驰骋,他以拉大距离作来回撞击,又缩短距离去急插猛抽。
  刚从高潮之中喘息过来的宁可欣,这时候幽兰花径再次接受着另一场甘林雨露的洗礼,随着方风仪在她身上不断加快的速度,和越来越狂野的进击,让她觉得如一道道烈火,在她的体内熊熊燃烧。
  很快地,宁可欣的娇靥上春潮再现,湿润的蜜液随着方风仪的律动,发出肉体交会的“啵……啵……啵”声响。
  宁可欣两腿在空中展开又拼拢,全身开始又一次的抽搐起来,她既放荡又淫治地高声叫床起来:“噢……嗯……啊爽……好爽,我的里面……好胀啊……哎呀……喔喔,风仪……噢……我的好人……啊……噢……你……好棒喔,啊……
  嗯……噢噢……爽,爽……死我了。“
  她只觉得体内的烈火越烧越旺、迅速地漫延全身,那春情荡漾,骚媚魅惑的娇颜,此刻益加显得妖野动人,惹人怜爱,艳红温润的双唇上下打颤发抖,时而露出洁白的贝齿,吐气如嘶,哼哈吟哦,时而摇动着她那美丽的头颅,鬓发飘扬,增添她无限风情。
  方风仪双手抱起宁可欣的大腿,把她的小腿架开在他的肩头,然后又开始更狂野的抽插猛送,一下比一下激烈、一下比一下深入,每一次的冲剌撞击都到达花穴深处。
  宁可欣在他猛烈的律动之下,全身血液沸腾,娇颜泛起欢愉舒畅的神色,檀香小嘴不停地娇喘吟哦:“嗯……哦……噢……喔……爽啊……呼,呼……爽死我了。啊……我的好哥哥……噢……唔……哎呀……哥……哥……舒服……嗯…
  …哼……啊……好舒服……“
  “小亲亲,喜不喜欢我这样弄妳?”方风仪看着如此享受的宁可欣,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喜……喜欢……死了……”
  宁可欣娇喘微吟,吐气如兰的小嘴,早已气喘吁吁,随着他不断的深入抽送,不断改变速度,宁可欣的灵魂与肉体,又再一次享受着阵阵不同的快感,她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呻吟:
  “啊呀……我……受……受不了……了……哎呀……风仪……我的好哥哥…
  …噢……好舒服……啊……唔……你让我……好夹哦……哎呀……好……爽……
  噢……我快夹死了……喔……啊……唔……我爽……我爽死……了啊……唔……“
  宁可欣再一次在极度的快感之中,狂呼乱叫,高涨的情潮蜜液再度喷洒而出,看着她有如此欢愉的享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亢,精液如决堤的洪水般激射在宁可欣的幽兰穴谷里,一股又一股地浓浓的热液灌溉着她,二人同时达到了灵肉合一的最高境界。
  宁可欣从激昂的高潮之中缓缓地透过气来,她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方风仪,舔着红唇,发出如梦似幻的声音:“噢,真是太美妙了。”
  “只要妳喜欢就好。”方风仪伸手把她拥在怀里,一双大手落到她的骚胸前,轻揉着那二团浑圆,在手掌上轮流爱抚、捏弄。
  高潮后的宁可欣,喘着粗气,鼻翼翕动,小嘴微张,美丽的俏颜上仍然红云未退,细细回味着刚才二人达到和谐巅峰的滋味,每一次她都在方风仪的带领之下,领略到性爱的甘美。
  难怪这么多作家用颠鸾倒凤、销魂蚀骨、欲死欲仙来形容,也难怪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沉沦在欲海狂澜之中不能自拔,原来性爱就好象一杯甘醇美味的酒,让人迷醉,更让人食髓之味。
  方风仪轻拥着宁可欣,濡湿的舌头舔吻上她的眼睛,落到她的俏鼻,来到她的小檀口内,在她的口内搅拌缠绵,他的舌又舔向她的粉颈,然后又再吻落到她胸前的二点蓓蕾上。
  方风仪双手揉弄着她的玉峰,舌尖舔弄轻咬她的蓓蕾,不急不徐地肆意掐捻搓揉、恣意狎玩着。
  刚刚才从那醉人的高潮下,平喘过来的宁可欣,吃惊地看着精力旺盛的方风仪,只见他胯下原来已如一条小毛虫般垂挂着的坚挺,这时候再度怒举起来。
  “你……你……”宁可欣指着他怒举的坚挺,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亲爱的,他在为妳而兴奋。”方风仪挑逗般地轻笑。
  “噢,你……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宁可欣担心地问。
  “放心啦,我还没衰老到不行,一定能够满足到妳。”方风仪跟她说笑起来。
  “你……你坏。”宁可欣轻捶他一下,俏颜飞上一抹嫣红。
  方风仪吻住她的红唇,把他的坚挺埋入她的体内,在他的爱抚下,那股酥麻酸痒的欲望,又再度在她的身上点燃,在她的身上游走全身。
  方风仪很有技巧地撩拨、挑逗,只见宁可欣粉脸上嫣红益深,鼻息也渐渐转浓,喉咙阵阵骚痒,她再忍不住娇喘呻吟。
  方风仪举起宁可欣一条修长的大腿,让她侧躺着,埋在她体内的坚挺开始律动起来,方风仪抽插了好一会儿,又把宁可欣的身体翻转来,让她背部朝天,俏臀高翘,宁可欣被他不断变换姿势,闷哼一声,“啊──”地发出一声舒服至极的呻吟。
  方风仪在她体内不停地抽动起来,宁可欣雪臀高翘,柳腰款款有致地不断摇摆,胸前那二团凝雪摇晃低荡,迎合着方风仪的动作,不管他是缓缓律动或激烈的猛抽挺送,她都配合无间,配合着方风仪的旋律和节奏。
  方风仪拨开宁可欣如云般的秀发,在她柔美的粉颈及细嫩娇美的玉背上轻吻慢舐,两手也在她的玉峰上来回搓揉、捏弄,他俯身轻咬着宁可欣的耳垂低声说:“宝贝,我知道妳喜欢这样,对不对?”
  满脸嫣红羞赧的宁可欣雪臀高抬、臻首微偏,她眼神蒙上浓浓的情欲,嘴角含春地斜瞟他一眼,她娇羞地轻点一下头:“嗯。”
  方风仪看着宁可欣如此痴醉撩人的神色,一阵阵狂抽猛送,高涨的情欲弥漫在房间的周围,让两人忘了今夕是何夕,只知道不断攀升欲望的高峰。
  方风仪挺动下体,双手时而握着她胸前摇荡不停的玉峰揉搓,时而又轻抚玩弄她那敏感万分的菊蕾,不断地爱抚着宁可欣的大腿和雪臀。
  宁可欣在方风仪的亵玩之下,只见她娇哼不绝,星眸微闭,满脸绯红,又一次进入欲望的深渊。
  “啊……啊……好……好……舒服……呀。”
  宁可欣满脸嫣红的浪叫起来,那淫荡的叫床声,骚媚入骨,此刻的她完全沉溺在欲望的情潮之中,再不能自拔。
  方风仪更加用力地在她的幽谷之中驰骋,拼命的狂抽猛插,策马扬鞭,直到宁可欣终于忍不住浪叫起来:“啊……噢……不不不行了……好,好舒服……好美……噢……啊……我完了……我泄了……啊……好哥……哥……爽死……我了。”
  宁可欣高挺雪臀向后迎合着,浑身抖簌簌的颤栗起来,一阵阵快感充斥全身,幽谷之内更是一阵阵强有力地收缩,把方风仪那根巨大的坚挺紧夹在幽谷之内,令他浑身急抖,内心充满了说不出的爽快。
  这时如潮般欢愉的蜜液,从宁可欣的幽穴深处激射而出,令方风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甘美、酣畅,只听他发出一声狂吼,屁股猛然一挺,双手捧住宁可欣的雪臀一阵扭动抽送。
  “宝贝,我也要来了,啊──”方风仪大吼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温热的种子同时激射而出,二人同时达到高潮的巅峰。

  第七章
  方风仪和宁可欣手牵着手走在路上,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宁可欣脸上泛着恋爱中女人的幸福光环。
  “下星期幼儿园放假了吧?”方风仪问。
  “嗯。”宁可欣看着周围的店铺饰物,答得有点漫不经心。
  “想到哪儿玩?”方风仪问。
  宁可欣转过头来瞥他一眼,偏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没想过。”
  “那妳想不想出去玩?”方风仪一手楼着她的纤腰,一手牵着她的玉手,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
  宁可欣瞪他一眼,用力推他,他们在路上啦,他怎么可以如此明目张胆。
  “去香港、澳门,想不想?”方风仪一脸宠溺地点点她的俏鼻诱惑她。
  宁可欣候地瞪大眼睛看着他,“香港、澳门?”
  “嗯哼。”方风仪一脸笑意,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舞厅不用你管?”宁可欣问。
  “又不是去很久,不过是去几天而已,这几天的时间我还是有。”又不是不回来,方风仪好笑地看着她。
  “好啊,可以见安莉啦!”宁可欣兴奋地大叫。
  方风仪见她开心,他也开心。
  二人转了个弯,仍沿着大马路向前走,一个皮球从人行道弹出马路,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突然冲出马路。
  由于事发突然,来往的车辆都措手不及,眼看小男孩就要沦为轮下冤魂,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风仪想也没想,冲出去一把抱起小男孩,把小男孩从车轮下救了回来。
  霎时间,“吱吱”的急煞掣声响起一片,路上的人都被这惊险的一幕几乎吓呆了。一个少妇模样的女人呆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啊!”她尖叫一声,向小男孩扑过去。
  方风仪抱着小男孩从马路走上人行道,少妇冲过来颤抖地接过他手上的孩子,对他千多万谢,方风仪只笑笑,拉着宁可欣优悠地逛街。
  “先生,你等等。”少妇从后面赶上来,叫住方风仪。
  方风仪回转身,目光中满是询问。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好报答你。”少妇抱着儿子,小男孩也一脸天真地看着方风仪,他的手上抱着那个差点令他没命的球球。
  “不用了,妳不必客气。”方风仪又是笑,向少妇挥了挥手。
  “不行,你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我不会心安。”少妇大概有三十多岁,衣着光鲜亮丽,看去不像普通人家的太太。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大大不必客气。”方风仪仍然一脸谦虚。
  “太太,发生什么事吗?”这时候一个像打手模样的男人急急地赶上前,脸上有着几分焦虑。
  少妇把刚才的事告诉那个男人,男人一听脸色微变,方风仪不以为然地拉着宁可欣向他们挥手,少妇没再非要他告诉她名字不可。
  方风仪和宁可欣去看了一场电影,又去吃了一顿西餐,他才回到舞厅。
  由于方艳红失踪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方风仪可以肯定,方艳红是出事了。
  但到底是谁跟方艳红有这么大的仇怨?方艳红的脾气虽然硬了点,肠子直了点,有时候就是不会转弯,来舞厅的人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知道按她的脾气,早晚是会出事。
  但他没想到,他的预感这么快就应验。
  台中只是弹丸之地,找一个人说难不难,但说容易也不容易,尤其是一个被人藏匿起来的人。不过方风仪自有他的办法,毕竟他以前也是混帮派的。
  方艳红的消息,很快地通过其它管道传来,她是被人劫持到大肚山附近一间旧别墅内,而劫持方艳红的人,就是经常来舞厅出入的吕宋陈。
  方风仪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紧皱起来。
  “他为什么要劫持她?”方风仪的眉头更加皱成结。
  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得罪不得,竟然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他要方艳红不好过。
  “听说吕宋陈胁持方艳红,是要她为他拍一片相当变态的性爱电影,但却遭方艳红的拒绝,吕宋陈为了要迫她屈服,把她软禁在旧别墅之内,扒掉她身上所有衣服,让她整天赤身裸体,直至到她愿意点头为止。”线人把他所知的告诉方风仪。
  “你这道消息有多少准确性?”方风仪看着线人,锐利的目光直盯着他。
  “百分之九十九,因为守在旧别墅内的人,我认识,昨天才跟他喝酒吃过饭。”
  线人被他盯得头皮有点发麻,不过他肯定地说出消息的来源。
  方风仪点了点头,叫阿诚拿钱出来打发他,线人接过那叠颇有份量的钱钞,满意地掂了掂,然后向方风仪一鞠躬。
  “多谢方大班。”
  方风仪挥了挥手,待线人离开后,他陷入沉思。
  “阿诚。”方风仪沉思了一会,终于抬头。
  “是。”站在旁边的阿诚马上上前。
  阿诚长得高大骠悍,但对这个比他年纪少几岁的大班,相当钦敬。几年前他因殴伤人而犯罪,被判入狱三年,从监狱出来在他几乎走投无路之际,却遇上方风仪,他愿意拉他一把,给他一个机会,于是阿诚就跟了方风仪。
  方风仪很讲义气,尤其对他旗下的小姐,个个爱护有加,亲如兄弟姐妹一般。
  而今阿诚最佩服的,任何事到了方风仪的手上,似乎都能够迎刃而解。
  “我们去向吕宋陈要人。”方风仪转过身,向着外面走去。
  “是。”阿诚马上跟在方风仪的后面。
  方风仪带着阿诚,直奔吕宋陈的巢穴。
  吕宋陈坐在办公室内,观赏着几天前在旧别墅内摄录的录像带,他的生意半白不黑,在他的名下有一家时下所谓的的影视传播公司,专门录制一些下三滥的电影,比如一些A片的情色光盘之类的,远销海内外市场。
  他在白云舞厅看中方艳红,谁知那个舞女相当泼辣,惹得他不高兴之余,还用酒来泼他,但她始终逃不出他的手心,事实证明表面装淑女的女孩,不过是个淫娃。在录像带里面的淫娃,一女敌众男,那湿荡的表现,一直令他回味无穷。
  只不过她居然不肯跟他合作,甚至以绝食来抗议,没想到那舞女的脾气这么硬,打死不合作就是不合作。吕宋陈打算晚一点时间,就把方艳红送走,送到哪儿?自然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正在吕宋陈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方风仪不请自来,直闯他的办公室。
  吕宋陈看见方风仪,心里霎时明白他来这儿的目的,肥胖的脸上堆满笑容,向方风仪打招呼:“方大班,稀客,真是稀客。”
  方风仪并没跟他客气,他摆一摆手,倏然回首直盯着吕宋陈。
  “吕董,方某人今天到此,并不是来跟你客气闲话家常的,我来是向你要回一个人。”
  “要人?谁?”吕宋陈还想装傻,他心下当然明白方风仪说的人是谁。
  “方艳红。”方风仪冷冷地盯着他,在舞厅,他不敢得罪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但他却私自把他旗下的人藏匿起来,却又另当别论。
  “方艳红?你是说拿酒泼我的那个火辣舞女?”吕宋陈继续装傻,开玩笑,他会承认把他的人藏起来,不是不打自招吗?
  “不知艳红哪里得罪了吕董,还请吕董你大人有大量,而且此事传出去,对吕董你的声誉有损。”方风仪一脸不卑不亢。
  “方大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见了旗下的小姐,应该去外面找,而不是到我这儿来要人。”吕宋陈脸色一沉,恼羞成怒地板起脸孔。
  “是吗?这么说来,似乎是方某人误会你了?不过,但据我所知,方艳红的确是被你藏匿了起来。”方风仪目光炯炯地直瞪着吕宋陈。
  “你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证据?”吕宋陈勃然大怒起来。
  “证据吗?”方风仪突然微笑起来并点了点头,“既然吕董说没人,那就是说没人。阿诚,我们走。”
  方风仪向阿诚招呼一声,转身走出吕宋陈的办公室。
  吕宋陈看着方风仪离去的背影,脸上变换着一阵青一阵白,他是否小看了刚才那小子?他刚才的气势,跟在舞厅时的大班,好象判若二人。
  方风仪和阿诚坐进轿车,方风仪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他娘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阿诚问。
  “到别墅去,我们在外面盯着那儿,吕宋陈必定会有所行动。”方风仪把车头一摆,把车快速地驶向大肚山,在那间旧别墅附近停下,远远地监视着那边的动静。
  夜色逐渐从天边罩下来,一辆黑色轿车驶进别墅。一会,待那辆轿车从别墅内出来,方风仪打转方向盘,把车急驶上前,拦住轿车的去路。
  两车在毫厘之间“吱”地急煞掣停下,方风仪拉开车门,从车内出来,气势如雄地紧盯着那辆车内的吕宋陈。
  方风仪透过那辆车的车前玻璃,看见坐在后面被夹在中间的方艳红,吕宋陈就坐在她的旁边。
  吕宋陈没想到方风仪会拦截他的车,而且还被他人赃俱获。
  方风仪上前敲了敲车窗,吕宋陈打开车门,从车内钻出来。
  “方大班。”吕宋陈一脸尴尬,他已无话可说。
  “吕董,人我带走了。”方风仪狠狠地瞪吕宋陈一眼,把车厢内的方艳红扶出车外。
  “方大班。”方艳红虚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谢谢你。”
  “回去再说吧。”方风仪看她一眼,示意阿诚过来把方艳红扶回自己车内。
  “吕董。”方风仪转脸看着吕宋陈,语气中带着几分强硬之势,“方某人希望,只止一次,下不为例。”
  此时的吕宋陈自知理亏,眼睁睁看着方风仪把方艳红带走,哪里还敢声张半句?而且方风仪己给足他面子。
  方风仪钻回自己车内,瞥一眼坐在后车厢的方艳红。
  “妳没事吧?”方风仪关心地问。
  “我没事。”方艳红因为绝食而显得特别虚弱。
  “我先把妳送去医院。”方风仪握着方向盘,激活轿车。
  “不要。”方艳红摇晃着她那颗美丽的头颅。
  “妳要回家?”方风仪又问,但他认为以她现在的状态,不宜回家让多病的母亲担心。
  “也不要。”方艳红又摇头。
  方风仪见她这不要那也不要,他沉思了半晌,然后瞥了眼坐在身边的阿诚。
  “阿诚,由你来负责照顾艳红。”
  “我?”阿诚指着自己的鼻尖,惊讶地看着方风仪的侧面。
  “嗯哼。”方风仪看着前面的路面,肯定地点头。
  阿诚因为太惊讶,所以并没回答。
  “怎么,有问题吗?”方风仪仍握着方向盘,他知道阿诚一直对方艳红有一份别样的感情存在。
  “噢,没有。”阿诚感激地看一眼方风仪,没想到大班看出他对方艳红有意思,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没有就好,那就这么决定。”方风仪把车头一摆,把车开往阿诚的公寓。

  第八章
  方艳红的事情圆满解决,舞厅一如往常迎来客往。
  这天,一个四十多岁,满面红光的男人,后面跟着二个打手模样的男人,来到白云舞厅,方风仪迎上前去,客气地跟来人打招呼。
  “小方。”男人身后走出的是阿猴,他上前拍了拍方风仪的肩膀“阿猴,怎么来了?”方风仪微笑和他打招呼。
  “小方,今天洪爷专程来捧你的场。”阿猴指了指那位红光满面的男人。
  “洪爷,小弟失敬失敬。”方风仪马上客气地跟洪爷打招呼,请他们入座。
  “我去找几位小姐来陪洪爷。”
  方风仪说完,就要去找小姐“别急,方大班,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来,我敬你一杯。”洪爷拉住方风仪举杯相敬。他正是洪兴帮的帮主洪正滔,在台中的黑社会所有帮派之中,谁人不知洪兴帮的势力已如日中天。
  “不敢当,不敢当。”方风仪连连摆手。
  “你跟我别客气,我还没好好多谢你呢。”洪爷把酒杯塞进方风仪的手上。
  “谢我?”方风仪一头雾水。
  “对,多谢你出手救了小儿。”洪爷举杯和方风仪碰了碰。
  “救了你小儿?”方风仪仍然一头露水。
  “小方,前几天你不是在车轮底下救了个小男孩吗?他就是洪爷的宝贝儿子。”
  阿猴搭腔解释。
  “小男孩?”方风仪霎时想起前几天和宁可欣逛街时救的小男孩,“他就是洪爷的儿子?”
  “对,他就是犬儿,小方,大恩不言谢,我今日再敬你一杯,他日再请你到府上一聚,答谢你的大恩。”洪爷爽朗地拍拍方风仪的肩。
  “洪爷客气了,方某敬洪爷一杯,洪爷,请。”方风仪举起酒杯,向洪爷敬了敬,然后一饮而尽。
  “好,好,好。”洪爷一迭连声几个好,也举杯一饮而尽。
  二人把酒言欢,方风仪把几位小姐带到洪爷的卡座上,介绍洪爷认识。
  “方嘉丽、方曼君和方瑞萍,这位是洪爷和他的手下,你们好好招待洪爷。”
  方风仪吩咐小姐们。
  方嘉丽、方曼君和方瑞萍,马上分别坐在洪爷和他二位手下的身边。
  “洪爷,来,饮酒。”方曼君倒了一杯酒递给洪爷。
  “好,好,好。”洪爷接过酒杯,又一迭连声说好。
  方曼君频频劝酒。
  “小方啊,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道上的人时常提起你,白云舞厅的大班是个智勇双全的好汉子,撇开你救过小儿一命不说,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够胆色,够魄力。”洪爷很赏识方风仪。
  血祭悼场的事,在黑白两道传得沸沸扬扬,几年前他单枪匹马血刃仇人,为大哥陈佑报仇,更兼又对洪爷儿子有救命之恩,今天一见果然没令洪爷失望。
  “洪爷过奖了,外人都不过言过其实而已。”江湖多凶险,而他早就不想去涉猎江湖中的风风雨雨了。
  “小方,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了,来,我们再饮一杯。”洪爷很高兴,方风仪很对他的眼,从第一眼,他就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了。
  方风仪和洪爷饮了几杯,向方曼君打了个眼色,方曼君邀洪爷跳舞,洪爷爽快地起来,双双滑入舞池。
  几天后,洪爷差阿猴来,请方风仪到洪兴帮一趟,方风仪跟着阿猴来到洪兴帮,站在洪兴帮的地盘,让他想起几年前他跟在陈佑身边的情景。
  “小方,呵呵呵,来来来,这边坐。”洪爷从里面出来,看见方风仪满面笑容。
  “洪爷。”方风仪客气地跟他打招呼。
  洪爷拉着方风仪落座,方风仪见洪爷如此客气,也没推拒。
  “小方,洪爷很赏识你,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洪兴帮?”站在边上的阿猴,在洪爷的示意下,问方风仪。
  方风仪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洪爷拱一拱手。
  “多谢洪爷的赏识,方某人何德何能,得到洪爷你如此另眼相看。以前风仪曾跟随过陈佑大哥,但都是以前的事了。风仪现在一心只在舞厅的生意上,相信有洪爷你们的捧场,舞厅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呵呵呵,小方,你也太谦虚了,听说迦纳庆和眼睛辉,是你单枪匹马去做掉的,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啊,有仇必报,有恩必答。你又是小铭的救命恩人,你就过来帮帮我,如何?”洪正滔一脸欣赏地看着他。
  “洪爷过奖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小方啊,你真的没兴趣加入洪兴帮?”洪爷又问。
  “洪爷,舞厅的事,也够我忙的了。”方风仪婉拒。
  “哎,真是可惜了,可惜。”洪爷连连婉惜。
  这时候,一名少妇从里面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出来,他就是方风仪在路上救的孩子,洪爷的独子洪国铭。
  “小铭,快,快叫叔叔。”洪爷把儿子抱上膝盖,他四十岁才生这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前几天他的太太带儿子上街玩,居然差点出车祸,他几乎吓得掉了半条命,于是几经打听,才知道救他儿子的,居然是白云大舞厅的大班方风仪。
  “叔叔好。”国铭乖乖地偎在爸爸怀里叫方风仪一声。
  “乖,原来你叫小铭。”方风仪也很高兴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
  “所以啊,小方,来帮我的忙,只要你肯来,我就让你当个堂主。”洪爷爽快地大声说。
  “不,此事万万不可。”方风仪连连摇头摆手。
  “哦?你难道连堂主的位也没兴趣?”洪爷目光炯炯地看着方风仪。
  “帮主,”方风仪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语气也是认真严肃的,“风仪很多谢洪爷的赏识,但风仪无心再进入帮派,风仪虽然未能为洪爷效力,但能够认识洪爷你这个朋友,是风仪够运气。”
  “哎,可惜,真是可惜,不过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好,今天我们就结成拜把子兄弟。”洪爷虽然婉惜,不过仍爽朗地拍一拍方风仪的肩膀,“小方,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说一声,我一定鼎力相帮。”
  “多谢洪爷。”
  “哎,怎么叫洪爷?应该叫大哥。来人,摆宴庆贺。”
  方风仪从洪兴帮出来,多了一个拜把子大哥,就好象当年的陈佑一样。许多往事霎时又涌上他心头,此刻他只希望宁可欣在他的身边,分享他的喜怒哀乐。
  方风仪驾着轿车来到宁可欣补习的夜校,他倚在车旁,宁可欣从夜校出来,看见守候在大门口的方风仪,又惊又喜。
  “风仪,怎么来了?”宁可欣飞快地跑过去,高兴地扑进他的怀里。
  方风仪搂着她,也顾不得旁边有多少路人,他把唇印在她的嫣唇上,轻轻地啄吻了下。
  方风仪把车开上山顶,宁可欣在车内看了眼周围,他们好象很久没到这儿来看星星了,因为方风仪的工作都是在晚上的时间。
  “怎么了?”细心的宁可欣看着方风仪。
  方风仪摇了摇头,伸手把她拥进怀里。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来这儿,所以就来了,而且我们好长时间没到这儿来看星星了。”
  “不,你肯定心里有心事,因为你有心事的时候,总喜欢带我来这儿。”宁可欣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在月色下看着他炯亮的眼睛。
  “妳总是这么了解我,妳让我不爱妳也不行。”方风仪眼眸中带着一抹笑容,他捏着她的俏鼻,“我真是爱死妳了。”
  “少肉麻了,说吧,你有什么心事。”宁可欣亲了一下他的唇,看着他的眼睛问。
  “不过是想起从前以往的一些旧事,心情有点低落。今天洪兴帮的洪爷,要跟我结成拜把子兄弟。”方风仪把事情略略地跟宁可欣说起来。
  “你是说你加入了洪兴帮?”宁可欣蹙起秀眉。
  方风仪摇了摇头,黑社会是一条不归之路,当年陈佑就是相当后悔把他引入帮中,而极力把他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他又岂会再踏上这条路?
  “没有不就得了。”宁可欣伸手捧起他的帅脸,看着他眉宇间透着的英气,把红唇送上,给他一个香吻。
  方风仪心情舒畅起来,他搂着她仰望着满天星斗。
  繁星似锦,星光闪烁,熠熠生辉,有多少缠绵悱侧的故事,在如此美丽动人的星空之下上演?

  第九章
  方风仪手握方向盘从舞厅开车回家,夜深人静,路上静悄悄的,突然“砰”
  的一声枪声,划过长空,打在方风仪轿车后面的玻璃上,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枪响,方风仪知道,自己被人伏击了。
  方风仪把车速全速提升,他从后视镜发现,后面一辆黑色轿车紧咬住他不放,车窗上现出二个男人,他们手上分别举枪向他射击。
  他们是烂仔帮的人?方风仪脑里乍然闪过一抹疑惑,近日来,舞厅时常受到烂仔帮的骚扰,一会要收保护费,一会要入股,肖想舞厅一半的经营权,现在又来上演精彩的枪击战。
  方风仪眉心紧皱,紧握方向盘,烂仔帮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们大可以在他从舞厅出来的时候伏击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在路上拦截,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后面的车辆眼看就要追上来,方风仪摇下车窗,待后面的车越来越近的时候,他从身上掏枪,射击,命中,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巨响,后面的车撞向路边的安全岛上。
  方风仪全速前进,把那辆车远远地拋在后面。
  他在路上故意绕多几个圈,终于回到家的附近,他环视一眼周围,一股不安突然涌上心头,可欣,她应该在家吧?
  方风仪马上推车门下车,以最快的迅速上楼,房门虚掩,方风仪的心底一寒,他马上进屋揿亮里面的灯。
  “可欣。”方风仪轻声低唤进入房间,但房间内哪有宁可欣的踪影,他赶紧又推开另一扇房门,整间屋子都几乎翻遍了,哪里有宁可欣的踪影?
  “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划破午夜的宁静,方风仪扑过去拿起电话机。
  “喂。”
  “方风仪,你很心急吧?有没有心慌?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道放肆的笑声。
  “吕宋陈?”方风仪大吃一惊,原来是他,方风仪倏然敛眉。
  “方风仪,你果然好记性,今晚一连串的惊喜没让你的心脏失序吧?哈哈哈──”吕宋陈放声大笑。
  “烂仔帮的事,也是你干的?”方风仪沉声问。
  “对。”吕宋陈毫不隐瞒。
  “你到底想怎样?”方风仪眼眸中迸出一道寒光,看来他上次放过他,真的是大错特错。
  “没想怎样,只要你滚出台中,万事好商量。”吕宋陈得意地笑完后,把他的目的说出来。
  “你以为我会受你要胁?”方风仪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受威胁,不过,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乖乖把舞厅双手捧上,乖乖滚出台中,否则……哈哈,把那个女人押过来。”吕宋陈在电话里命令。
  方风仪心里一沉,可欣在他的手上。
  “风仪,救我……”宁可欣带着哭泣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
  “可欣,别怕,我会救妳……”方风仪听着宁可欣的哭声,心都被拧痛了,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边的吕宋陈打断。
  “你想救你的女人,就按我的指示去办。”
  “好,如果你想要我的舞厅,没问题,只要你把我的女人放了,我会离开台中。”方风仪一口答应。
  “哈哈哈,爽快。”吕宋陈张狂大笑不已。
  “你什么时候把她放了?”方风仪沉声间。
  “只要你写一份舞厅的让渡书给我,并表明从此不再踏入台中半步,她自然能够回到你身边了嘛。”吕宋陈得意地要胁。
  “好,我明天就给你。”方风仪沉住气和吕宋陈周旋,眼眸底闪过浓浓的杀意,当他放下电话,一拳重重地打在墙壁上。
  都怪他大意失荆州,他应该早预料到吕宋陈会找他报复,而令他痛恨的是,吕宋陈竟然把可欣捉去,以达到要胁他的目的。
  是他连累她了,是他对不起她,方风仪的心既痛又恨,眼眸迸射着仇恨的火焰,吕宋陈如果识相的话,他最好别伤可欣一根毫毛,否则的话,他会让他从此在这个江湖中消失。
  方风仪走进房间,打开衣柜,把里面的衣服全部扫出来,在柜子旁边按下一个细小得令人几乎发觉不到的按钮,衣柜里层顿时旋转起来,露出柜中之柜,而柜子里头,收藏了几把他以防不测时所需之用的手枪。
  方风仪把里面的枪全部拿出来,一把把地擦拭干净,又调试了下准星,当他全部装备妥当,黎明亦已到来。
  方风仪站在窗前,红日破云而出,仰望头顶那一片天空,方风仪神情有点冷,一夜未眠,胡须渣子全冒了出来,原先带点秀气的脸上,带点不羁,又带点冷酷,方风仪迈出家门。
  他先回到白云舞厅,舞厅此时还没到上班时间,站在舞厅的正中央,有点空荡荡的感觉,方风仪在舞池中央站了好一会儿,又回到他办公的地方,坐在那张黑皮椅上,他一指抵在下颚,让激荡的思绪在静默中缓缓沉淀──
  自从国外回来到今天,兢兢业业,终于买下白云舞厅,打下这一片江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壁钟,离与吕宋陈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站起来,重新检视一遍身上装备的武器,然后从容地离开舞厅。
  他开车来到郊外一间废置的仓库,吕宋陈和他一帮手下已等候多时,看见方风仪单枪匹马到来,吕宋陈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没想到你敢一人前来,就凭这点,我服你。”
  “废话少说,人呢?”方风仪盯着前面张狂大笑的男人,敛下眸光中的杀气。
  “让渡书呢?”吕宋陈问。
  “带来了。”方风仪扬了扬手上的文件。
  “好。”吕宋陈向身边的手下打了个眼色,手下马上把宁可欣从里面押出来。
  “可欣。”方风仪看见宁可欣,冷沉的眼眸泛上一抹温柔。
  “风仪……”宁可欣带着浓浓的鼻音,俏丽的脸上带着一抹惊恐,圆圆的眼睛微肿,看来她一夜没好睡,也哭了一夜。
  宁可欣挣扎着想扑向方风仪,却被二个孔武有力的壮汉箝制住,动也动不了。
  “放了她。”方风仪沉声喝令。
  “没问题,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吕宋陈露出一脸奸笑,示意他的手下接过方风仪手上的文件。
  宁可欣挣脱那二个大汉的箝制,飞快地扑进方风仪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可欣,没事的,先别顾着哭,待会我叫妳跑的时候,妳就跑,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回头,知道吗?”方风仪拍着宁可欣的后背,安抚着哭泣的她,并小声地吩咐她。
  宁可欣听他如此说,从他怀里抬起头,方风仪向她微点了下头,宁可欣马上抹掉脸上的泪水。
  吕宋陈接过方风仪手上的文件,翻了翻,他脸色倏然一变:“妈的,假的。”
  方风仪迅速推开宁可欣,迅速掏枪。
  “快跑。”
  宁可欣听到他这一声命令,拔脚就跑,方风仪已掏枪在手,“砰砰砰”在对方还没掏枪之前,来个先发制人。
  吕宋陈没想到方风仪敢跟他耍阴的,他又怒又恨,他掏出枪,向方向仪的方向发射过来,宁可欣骤然听到枪声,心里又惊又怕,她倏然停下奔跑的脚步,呆呆地站在那儿不会动。
  方风仪似乎知道宁可欣在想什么,他一边迎敌一边冲着宁可欣大喊:“不许停下来,快跑。”
  “风仪……”宁可欣眼看他一个人,独力抵挡这十多把枪,而对方的火力相当猛烈,这火爆的场面是她无法承受得起的。
  “快跑,别让我分心。”方风仪大声嚷。
  方风仪那句话,震醒了发呆的宁可欣,她再次没命地向外逃,她什么都帮不上忙,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还让他分心?
  方风仪手上的枪弹告罄,他扔掉那支枪,从身上掏出另一把,吕宋陈十几个手下向方风仪包抄而来,猛烈的火力不断向他的方向扫射而来。
  方风仪掩护着宁可欣往外逃,吕宋陈的手下在外面举枪瞄准宁可欣,方风仪手一扬,“啊!”的一声惨叫,那名手下马上倒地不起。
  宁可欣这时候也顾不了害怕,她冲出废仓后,捡起那个人的枪,向着里面的坏人扫射。
  方风仪退到外面,他拉起宁可欣的手就跑,宁可欣跟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向附近的树林,吕宋陈的手下紧追不放。
  二人借着树林的掩护,躲在一颗大树的后面,等吕宋陈的人走近,方风仪一枪结束了那人的性命,密集的枪弹向他们扫射而来,方风仪搂着宁可欣就地一滚,顺手一挥,吕宋陈的手下又少了一个。
  方风仪以一抵十越战越勇,吕宋陈的人眼看死的死,伤的伤,吕宋陈没想到自己十几个人,仍抵不过一个方风仪,又惊又怕。他趁方风仪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绕到躲在附近的宁可欣的身后,一枪抵在她的脑门上。
  “方风仪,放下你的枪。”吕宋陈得意地命令。
  方风仪慢慢转过身来,看见宁可欣再次成为吕宋陈的人质,他恼怒得暗骂自己几句。
  “把枪放下,否则我就杀死她。”吕宋陈恶狠狠地命令。
  “你别伤害她。”方风仪盯着吕宋陈手上的枪,把自己的枪扔掉。
  “别伤害她?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要求吗?”吕宋陈奸笑起来。
  方风仪紧盯着吕宋陈手上的枪,吕宋陈扯着宁可欣的头发上前,挥动手上的枪,要方风仪转过身去,方风仪缓缓地转身,宁可欣被吕宋陈扯痛了头发,发出“啊啊”的痛呼,方风仪待吕宋陈越走越近,他身影骤变,飞起一脚,踢掉他手上的枪。
  方风仪一拳挥出,正中吕宋陈的下巴,吕宋陈痛得松掉宁可欣,方风仪心里燃烧着一团怒火连续挥拳,吕宋陈连连饶命,并保证以后再不作任何报复行为,方风仪才住了手。
  “我可以相信你吗?”方风仪冷冷地问。
  “你要相信我,我保证,我保证不会再去找你麻烦。”吕宋陈连连求饶。
  “你敢在江湖大老的面前保证吗?”方风仪厉声问。
  “我敢,我敢。”吕宋陈点头如捣蒜。
  方风仪终于放开他,吕宋陈连滚带爬地逃出方风仪视线的范围。
  尾声夕阳西沉,宁可欣嘴唇颤抖着,“哇”的一声扑进方风仪怀里放声痛哭。
  方风仪紧紧地搂着她,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没事了,没事了。”
  方风仪抹掉宁可欣脸上的泪水,宁可欣泪眼汪汪地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抚过方风仪的帅脸,他的脸上沾上了一抹血迹。
  “你受伤了。”宁可欣心痛地低喃。
  “不要紧。”浑身浴血的方风仪,握着她爬上他脸上的手。
  “风仪。”宁可欣心痛地哽咽。
  “可欣,为了妳,我可以付出我的所有。”方风仪把额头抵在宁可欣的额头上,鼻尖碰着她的鼻尖。
  夕阳之下,一对相拥的男女久久才分开,他们互相深情地注视着对方。
  “风仪,我爱你。”宁可欣激动地低喊。
  “嫁给我,愿意吗?”方风仪问。
  “好,我愿意。”宁可欣满眼溢满幸福的泪水,她边点头边掉泪。
  方风仪把唇印上她的红唇上,夕阳下二个深爱的人热烈地拥吻,只想把这个吻化作天长地久。
  几天之后,几个德高望重的江湖大哥齐集洪兴帮之内,吕宋陈依约保证以后不再找方风仪的麻烦,一场风波终于平息。
  方风仪单枪匹马,以一敌十,摆平吕宋陈,震惊黑白两道,黑道中人提起方风仪,无人不对他敬畏几分。
  有关他的传说,越传越多,也越传越神,更成了江湖中人的大哥式英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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